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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一无所知,照样跟着萧煜去上班,看到他板着的脸的时候也以为昨晚他没有得逞,在生闷气呢。
原本她觉得这是一个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一上午也很平和,在午休的时候,她还没放好面前的资料,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然后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夏晚惊呆了,捂着脸愣在当场,缓和了一会才看清打自己的是童彩。
她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任谁都会很生气的。
童彩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打死你这个狐狸精的!
童彩尖叫着说,一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激烈的情绪十分地扭曲,她扬起手又要给夏晚一个巴掌,这一次她倒是反应迅速地躲开了。
童彩你神经病吧!夏晚瞪着眼睛看她,童彩不甘心地又朝她扑过去,却被夏晚一把推开。
没有人想要上来帮忙,很多人都想要看夏晚的好戏,也有人是不敢招惹童彩。
童彩被夏晚推得差点摔倒,这让她更加地愤怒,指着夏晚破口大骂。
你个狐狸精,看你那次穿得那么暴露还搔首弄姿地,一看就是下贱无比的骚货,勾引我的老公还不算,现在还要勾引我的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夏晚被她骂得莫名其妙,看着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都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她的脸颊忍不住红了,对童彩更加咬牙切齿。
你别乱说话,我都结婚了,谁会对你的老公和弟弟感兴趣!
童彩一听更生气,声音扬高尖锐起来。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就算你结婚了也改不了勾搭别人的本性,你本来就是骚货,一个骚狐狸怎么可能不见到男人就扑上去呢?
夏晚的眉头皱得更深,她在监狱里听过更难听的话,但是这不代表她习惯了,还会忍气吞声下去。
童彩,你的老公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的弟弟,前不久他还找人打了我,我会这么有病倒贴打我的人吗?明明是他自己找来的。夏晚气呼呼地说,我就知道童章是有目的的,他是故意接近我,好让你有现在这样可笑的借口跑来撒泼的是吧。
你说谁撒泼了!童彩被刺激到了,夏晚对她冷冷地笑。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一个泼妇像什么呢?这里是盛晚,不是你们童家的企业,就这么跑过来这是丢你们童家的脸吧。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还说我丢脸,我都拍到你把我弟弟灌醉,把他带到酒店的照片了!童彩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甩在了夏晚的脸上。
照片打得夏晚的脸生疼,她向后让了让,照片就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一点点地飘在地上,她低头一看,的确是那次童章喝醉了,她没办法把他扔在酒店的事情。
这怎么会被童彩拍到的?这下夏晚更加确定这是童章和童彩联合起来施展的计谋,他们想要坑害她,然后把上次童章打人的丑闻压下来。
童彩见夏晚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照片不说话,以为拆穿了她的谎言,脸上的表情得意了起来。
你个狐狸精,现在无话可说了吧,不把你打到无法勾引男人我就不姓童!
说完,童彩又想打人,夏晚再一次躲开了。
那天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把他扔在酒店就立刻离开了……夏晚深吸一口气,维持自己自尊般地抬起下巴,我想在你眼里,无论我怎么解释,无论事实是什么样的你都能用扭曲的眼光去看这一切,白的都能被你看成黑的吧。
童彩被夏晚的话说得愣了愣,但是剧烈的怒火又占据了上风。
谁会相信你这个贱人说的话,我觉得应该叫萧煜出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看看你是怎么给他戴绿帽子的。
提到萧煜,夏晚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心情恢复了一些,萧煜来的话就好了,萧煜在的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萧煜能够帮她挡掉一切的风雨。
事情闹成这样,肯定有人去通知萧煜了吧,夏晚抬起头来寻找着他的身影,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慢慢地走过来的他。
萧煜的脸色很是阴翳,像快要下雨的时候天边压抑的乌云,也许还带着电闪雷鸣的那种。
他的眼睛深深地沉着,瞳孔呈现深黑色,嘴巴紧紧地抿着,形成很不高兴的一条直线,嘴唇边的肌肉也紧绷僵硬——这一切一定是因为童彩太过分了才会这样的。
夏晚满怀希望地看着他,被推倒摔进泥水地里的她渴望萧煜伸出手把她拉起来。
萧煜走到她们的面前,眼睛在夏晚和童彩身上扫过,然后看向地上的照片,眼中闪过似乎被什么刺痛了般的表情。
', '>')('然后萧煜抬起头来,看向夏晚,用他那夏晚一直迷恋得不行的低音炮说:夏小姐,请你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带到公司里来,这样会影响大家休息和工作的,请你以后处理好这些事。
夏晚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反应过来萧煜究竟说了一些什么的时候,漂亮的桃花眼一点一点地睁大,透出了不敢相信和被背叛了似地的眼神。
她不敢相信萧煜没有把她从泥水地里拉起来,只是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抛下一句不要随便摔倒泥水会溅到别人身上的。
童彩得意洋洋地看着夏晚,像一个最后的获胜者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一瞬间,无比委屈的情绪汹涌地扑了上来,毫不留情地淹没了她,所有的情绪化作泪水猛烈地流了出来。
夏晚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质问萧煜任何话语,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捂着布满泪水的脸冲出办公室,拨开人群转头就跑。
夏晚一口气冲出了盛晚的大楼,也不知道自己往什么方向跑,反正一边哭一边加快自己的步伐,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也不在乎路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
她的世界只剩下孟静静和萧煜,无论多么地艰难,她依旧能够支撑下去,在医院里躺着的夏正明依旧无声无息,无论对他怎么说话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这些构成了她现在的世界,她依靠这些支撑着走上复仇的道路,就算吃再多的苦,再害怕再不安她也绝对不退缩。
现在,她的世界的一角,塌了。
想到这里,夏晚就想去看夏正明,只想缩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安慰,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太匆忙了,没有带包,手机和钱包也没拿,口袋里倒是有些零钱,也够打车了。
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医院,一路上司机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一直安慰着她。
如果真的得了什么重病就好了,她至少不会被怀疑能够有能力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来。
来到了医院,她仿佛游魂一般走到夏正明的病房,看着依旧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睁开眼睛欲望的夏正明,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伸手摸着他全白的头发,夏晚靠在他的脸上,泪水顺着他干瘪消瘦的脸颊滑下。
爸……夏晚低低地呼唤了一句,泪水打湿了他头下的枕头。
她现在还能去哪里?最大的合作伙伴现在怀疑误会她了,甚至还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爸,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我是不是一个很让人讨厌的人,所有上天才让我受那么多的苦?原本在我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地离开我,我根本不应该奢望自己还会有幸福的是吧?我不应该傻傻地站在原地,期望有人会来救我是吧。夏晚的身体在颤抖,语调也在颤抖。
如果没有我,你们是不是都不会受罪了,爸你也不会被白起弄成这样,萧煜也会和黎幽甜甜蜜蜜地,也许我真的是一个下贱的小三呢。
夏晚脸上的妆哭花了,她没有在意这些,心脏痛苦得碾碎成功一片一片。
小时候的我过得是多么地开心,我一定是享受了太多的美好,跋扈地把别人的美好也偷走了,现在报应来了,报应我的眼睛是多么地瞎,就我现在这样,还说要夺回夏家的企业,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夏晚自嘲地笑了一声,抬起了脸,伸手抹掉满脸的狼狈。
爸,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哪里能去,也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的,你醒来的话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回我们的家,只有你……
她闭上嘴巴,突然很厌恶自己的脆弱,不能把这些情绪带给夏正明,他虽然是植物人,但是能够感知到周围的情况的。
夏晚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夏正明后离开了医院,她再次进入了漫无目的的阶段,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只能向前向前向前。
心脏又开始疼痛地抽搐,她突然很想要麻醉自己,摸了摸身上的钱,可以喝上几杯,反正她的酒量也并不好,一会就能失去意识进入没有疼痛的世界了。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她看了看周围,正好有一家酒吧营业了,她也不管喝酒的会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疼痛的心脏失去知觉。
拿出自己所有的钱,她喝了一杯两杯三杯,头脑和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旋转起来。
真好,她快要醉了,可是还没有完全醉,她需要再喝一杯。
可是她没钱了,夏晚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甘心,但是她做不了别的动作,身体歪歪扭扭地想要软倒,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男人似乎伸手扶了她一下。
小姐你没事吧,我帮你叫杯果汁好吗?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仿佛春风一般沐浴净化着她。
只是她只想要喝酒,她不想要净化。
不、不用你管。夏晚一把挥开他的手,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舌头艰难地在口腔里翻动着,发出模糊的音调,却充满了凄凉和自嘲,我不是一个好人,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我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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