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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点点头:好。
晚上是徐善陪李元在医院里住的,她窝在他怀里,李元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缓缓开口,意味深长: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心这么狠。
徐善环住他的腰,安安静静地呼吸着,揽紧了李元的腰。
李元回到李家别墅之后的种种,加上白天在公司有徐善明里暗里煽风点火,他更坚定加坚定了要除掉他这个亲弟弟的想法,他把他送进了监狱,母亲都能费尽心思的把他捞出来,可见他这个母亲已经偏心到什么地步了,日后如果父亲去世,他甚至都已经可以设想到母亲帮李元掠夺本属于他东西的那幅场面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李梁根本就不怕李母和李元知道,因为他有恃无恐,他知道父亲为了培养他在他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父亲不可能放弃他这个最正统的继承人的。
李元在监狱里没少吃苦头,出来之后身体有些虚弱,理事长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对他呵护备至,嘘寒问暖,连理事长看见他这副安安静静的模样都难得有了几分好脸色,这让李梁越发无法忍受,比起母亲的偏心他更害怕父亲动摇,也不想再等了。
李元每天要吃很多药,但理事长夫人自从发现了李元入狱有李梁的手脚,便开始防备起来了他,甚至连每天家庭医生给李元送过去的药,都要再派人检查一遍。
只是当真的开始狠下心决定要除去一个人的时候,又么可能找不到缺口,他派人把李元的药换了,当然一通过检查的时候还是正常的药,只不过是在通过检查之后通往李元卧室的那段路再换掉。
家庭医生去的时候,徐善正陪着李元,她亲自给李元倒了一杯水,家庭医生将药递给他,他接过毫无防备地送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咽下去,紧紧皱起眉,李元现在特别反感吃药。
医生看着他吃下药后便离开了,徐善睫毛轻颤了颤,温声开口:我去楼下剪两枝花,你屋子里的花该换了,都没有香气了。
李元看着她扯唇轻笑了一下,他出狱回到李家别墅的这些日子,原来脸上的肉又养回来了一些,鼻梁挺直,轮廓分明,只是眉眼间还透着一股虚弱,褪去阴鸷,笑起来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去吧,我要蔷薇。
徐善轻嗯了一声,转身出去带上门。
她正在花房里面拿着剪刀剪花枝的时候,透明落地窗外面却传来匆匆杂乱的脚步声,医生护士佣人慌乱地往楼上赶。
徐善慢吞吞地剪下一枝红蔷薇,放在鼻子下轻嗅了嗅,香气浓烈,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这股味道。
李元死了,死得很凄惨,徐善看见他最后一面是家庭医生和护士拉着担架往外抬他的时候,原本一张白皙好看的脸憋得青紫,嘴角粘着白沫,她故作惊恐,手里拿着的两枝红蔷薇坠落在地上,花瓣被匆匆而过的佣人们踩得零落。
理事长夫人哭的快要昏厥过去,还强撑着一口气质问李梁,语气尖锐又带着癫狂:是你做的吗?
是不是你做的!
他是你亲弟弟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好狠的心!
李梁举起手做出被逮捕的姿势,勾唇轻笑:怎么,母亲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要把我也送进监狱吗?
理事长夫人指着他,嘴唇轻轻颤动着,还没等说些什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李元死了,理事长夫人最后还是屈服了,她就只剩李梁这么一个儿子了,她不可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理事长也不会允许的,当初李母为了把李元从监狱里面弄出来,本就给他伪造了虚假的病例,才能中止服刑,保外就医,李元死后,理事长索性也就伪造了一份死亡证明,证明他是因为病例上的疾病突发猝死的,这样所有人都可以撇清关系,李元这个最大的威胁没了,李梁便开始对付李泰……
徐善从sk离职,飞往国外念书。
飞机窗外面是漂浮的洁白云彩,头等舱,徐善坐在座位上,低头翻看着手中书页已经有些微微泛黄的诗集。
还是金春洙的那页《花》
当我呼唤他的名字的时候
他来到了我的身边
成为了一朵花
徐善看的很认真,书页右下方满是竖线,她拿起摆笔,用细白的手握住,缓缓在书页右下方落笔,字迹端正刻骨。
[审判结束]
她握笔很用力,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甚至都泛出玫瑰花色,像是打翻了腮红。
她现在也可以忘记过去痛苦的一切,开始新生活了。
——正文完
第59章 六个番外
郑裕还昏着的时候, 郑妍就把他送到了医院监管起来,而她自己则回了郑家别墅,从股东大会的事情过去之后, 郑母已经和郑妍彻底撕破了脸, 此刻见她回来端着水杯就要往楼上走,脸色紧绷。
而郑妍却慢悠悠的开口叫住郑母:母亲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为什么怎么总是这么偏心呢?难道我不是您的孩子吗?就因为我是女儿,所以便总是这样冷漠的对待我吗?
闻言, 郑母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上转过身来看向郑妍,神色有些松动:妍儿,裕儿可是你的亲弟弟, 让他进公司帮你分担到底有什么不好的,你要这么抗拒?
如果不是你总在中间拦着, 我也不会背着你召开董事会。
郑妍勾唇笑了一下:先不说这个了,母亲,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她捧着手里的礼盒走到了郑母面前, 郑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
郑妍笑着:母亲打开看看。
郑母犹犹豫豫地打开礼盒, 礼盒是推拉式的,随着盒子慢慢被推开,血淋淋的东西呈现在眼前, 郑母尖叫着扔掉盒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身子一下跌坐在楼梯台阶上。
郑裕嗤笑一声:母亲为什么这么害怕啊?不就是因为这二两肉, 你才对弟弟这么好吗, 即使他烂泥扶不上墙也拼命的想要扶他上位, 让他做继承人把我挤下去。
郑母一脸的惊恐, 听到郑妍这么说,不敢置信相信这是郑裕的,疯狂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郑妍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弯下腰,帮郑母整理了一下头发:母亲,你现在没有儿子了,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孩子,现在您选谁?
郑母手脚冰凉,不敢相信,尖叫着满脸惊恐的站起身来,想要推开郑妍往外跑,郑妍却拦住她抬起双臂缓缓交叠在胸前:母亲现在想选郑裕也没有机会了,他现在是个废人了,父亲也不会有再有一丝动摇了,母亲偏心的时候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竟然要仰仗着我这个女儿的鼻息生活吧。
郑母捂着头,尖锐的喊叫着:疯子,疯子!
慌乱磕磕绊绊地扶着楼梯,不择路的跑出别墅。
', '>')('宋母从超市买回来的海带和蛤蜊往回走的时候,刚走到小区门口身边有人不停的奔走,神色匆匆,仿佛小区里面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声音,宋母心中隐约不安加快了脚步往公寓里面走,还没等走近公寓就发现她和宋璟住的那栋楼冒起了火烟,抬头往上看数了一下,一下子手脚冰凉,手里拎着的海带和蛤蜊一下子坠落在地上,水溅了一地,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楼下围了很多人议论纷纷,宋母头晕目眩,耳边嗡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可她还是听到了,有人说是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着火了。
宋母一下子清醒,脸色煞白,抬腿就要冲进公寓里面,却被消防员拦住:这位女士别冲动,我们正在进行救援,这个时候进去很危险。
宋母哭喊着尖叫:我儿子还在里面,我儿子还在里面让我进去!
消防员能理解宋母的心情,可为了她的安全还是紧紧拦住她:女士,你冷静一下,我们消防员已经在里面救援了,你现在进去于事无补。
宋母浑身脱力,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根本连站都站不住,这种无力感更胜于四年前她的儿子当着她面前被李元和那群财阀后代们侮辱,儿子在楼上生死未卜,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就不应该去超市买这些东西,否则也不会出这种意外。
火情发现的早,很快就被扑灭,可宋璟却救不活了,被消防员背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眼睛紧紧的闭着,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宋母不敢相信,尖叫着想要拦下担架,看清宋璟脸的那一刻,手指刚刚颤抖着抚上他的脸,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西首尔监狱,李元即使被判刑,在监狱里面因为有人打点一样过得很悠闲,只不过理事长夫人为了给他伪造病历,让他能够保外就医,中止服刑,他还是要按照监狱里边医疗科长的话做,每天都在吃一种药物,而且睡眠时间要极度缩短,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比起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财阀三代现在不知要憔悴消瘦了多少,只是在看向宋璟的时候,依然是那种高高在上冷漠不屑的眼神。
因为是单独探视,和普通探监的那种隔着玻璃窗的不一样,两个人是面对面的。
宋璟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首尔地检检察官的制服,又抬头看向李元,手拄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眉眼清冷倨傲,轻笑着:真没想到我们元少爷竟然也会有今天?
你自己应该也没有想到吧。
李元轻掀眼皮,斜睨了宋璟一眼,十分不屑: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呆多久?宋检察官要不要看看是我在这里面待的久还是你活的久?
宋璟勾唇:我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希望元少爷也能长长久久的在监狱里面赎罪和忏悔。
说着,他站起身来俯视着李元拍了拍制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出去没两步又停下,转回身:对了,元少爷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知道四年前是谁举报你在lard夜店吸毒吗?
李元垂着头,没动作,似乎并不感兴趣。
宋璟声音淡淡的:是我。
但也不完全是我,是徐善告诉我的,她还说光报警不够,嘱咐我要发到网上去。
我们不可一世的元少爷一定不知道你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到底有多厌恶你吧,可能也是天意吧,你和徐善举行了两次订婚仪式都没能成功,注定了你配不上她。
说完,宋璟深深看了宋璟一眼,而后抬步离开。
他离开之后,李元抬起头,视线投向监狱探监室里唯一的小片铁窗,有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无处隐藏,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喃喃:知道,一直都知道。
徐父对徐善来探望他表现的很欣慰,穿着深蓝色的狱服,胸前缝制的白布上面写着在监狱里的编号,他清瘦了一些,不过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只是黑发中冒出几根白发,藏不住,看着还是挺明显的。
徐父声音温和:善儿,你母亲最近还好吗?
徐善盯着徐父狱服上的号码看,唇瓣轻启,喃喃道:四号……
她冷淡地嗤笑了一声,像是嘲讽:这个数字和父亲还真是挺相配的,像父亲你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就应该去死啊。
闻言,徐父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眉眼逐渐冷了下来:善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徐善:父亲在监狱里都待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学会忏悔和聆听别人的意见呢,别摆出一副说教的做派,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听吗?
你问我母亲还好吗?当然不好了,没了父亲每天给她发布指令,她怎么活得下去啊,现在在精神病院里接受良好的治疗呢,是我亲自把她送去的。
饶是不动声色如徐父,听到徐善这疯狂的话,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怒斥:徐善,你疯了!
徐善声音淡淡的:没疯,只是想摆脱你们罢了,摆脱掉安在我身上的枷锁,摆脱掉你们对我密不透风的控制,摆脱掉你们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徐父激动地站起身来,怒斥:闭嘴,你给我闭嘴!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
徐善深深地看了一眼徐父,一字一句:你们根本就不配做父母,不过父亲倒是有一件事做的是对的,那就是让我亲近李元,否则他也不会那么乖乖听我话真的把你送进了监狱。
说完,她站起身来,轻笑:父亲以后就在监狱里面好好生活吧,闲暇的时候可以为你卖命了一辈子的sk财团祈福,毕竟你对sk这么忠心耿耿,在监狱里也只能这样效忠了。
徐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乖巧温顺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一副模样,他激动地拍打着隔在探监室中间透明玻璃窗,死死盯着徐善背影,怒火攻心地叫骂:徐善,你疯了!
你疯了!
sk财团本部大厦,李泰站在李梁的办公桌面前,神情平和,像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李元死了他自以为是想要维持的公平自然也不复存在,未来整个sk都会是李梁的,他没有半分心思想要沾染,只是不知李梁会不会信。
李梁指节轻扣在桌上慢吞吞的敲着,视线盯着李泰,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人心上:以后都不会再踏入韩国半步?
李泰点头,神情真挚:我说到做到,父亲也已经同意了。
李梁淡淡地哦了一声,父亲这是想保全李泰,以退为进,看样子父亲对李泰确实有几分真心的喜爱。
空气一直沉寂着,良久,李梁才开口: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出国前要去军队接受一下教育,否则我无法相信你?
李泰惊讶:去服兵役?
李梁点头:对,去服兵役,你要在军队好好被管理一下,我才能相信你的承诺啊。
李泰虽然一直在国外长大,但他回国之后对国内的兵役制度也有一些了解,部队里霸凌事件时有发生,他一旦进去不知道要面对些什么,可最终他还是屈服了: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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