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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安心花怒放的带着汪江玥来到村子里的小超市。
汪江玥挑了四样价值不菲的货物。
行了,记我账上。周永安对超市老板说。
这可不行,这是我的私事。汪江玥没想到周永安竟然采取这样的方式巴结她。
不行,多少钱?我带了。汪江玥说着从钱包中取出三百元,老板瞅了瞅周永安,小声说:让你记账就记账吧,反正村委会有的是赔偿款。
周永安瞪了老板一眼,说:记下,这位是省里来的领导,要不是她,我们这地方一辈子都没人知道。
汪主任是吗?我们早听臭蛋说了,你是他表姐,厉害。老板的话中什么味道都有。
臭蛋是她表弟,家中只有他一个男孩子,还有两个姐姐。在农村,有了儿子才不丢人,不然会被骂作绝户头。表弟从小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叫惯了,大家连他的学名都忘了。她姨父叫彭文望,小姨叫桃花,是母亲妹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和她感情最好的一个。
没工作的时候一直在上学,工作了又没在丹县,平时也很少到她家串门。没想到,现在有了接触的机会,却是由她去做他们家的工作。她当然知道,建成的房子是要花很多钱的,要想让他们拆除了,比要了他们的命都要紧。
她心中着实有些为难。要怎么样和说她的拆除违规建筑的话呢?人家亲戚当了官,自然是会惠及所有的亲戚,而自己呢,却是拿这样的事来作为见面礼。
提了一大堆东西,她便让周永安自己回家去,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去小姨家的路。
周永安不放心的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村子里的路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现在有路灯,多好的事?现在村子搞违章建筑拆除,村民们肯定对你们村委会意见特别大,你去了自然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说的是,谁站在村民的立场,谁就会受到欢迎。建机场是千秋大业,可是他们要的只是眼前的利益,根本不考虑长远的利益。你今天去肯定也不会有好脸色对你的,你自己要小心。
周永安也叮嘱了她一声,离开了。
要怎么样和他们解释呢?农村人眼中只有钱,至于亲戚未必能认她。他们肯定希望因为有她这个靠山可以多分些拆迁款。
等到走到小姨家门口,却发现房前房后都是正在建筑的样子,天,他们这是做什么,非要整出点事来?
小姨。她提着东西正要敲门,便觉得头上挨了一棒子,身上好象被一个大口袋套住了,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从一阵疼痛中清醒过来。只见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用手一摸,四壁都是墙,坏了,自己被关到地窖中去了。
绑架?不至于。
撕票?当然也不可能。
可是是谁这样恶心,要将她囚禁起来,她拼了命在地上摸了摸底,竟然摸到了一堆红薯,不用说,这是人地窖。顿时放下心来,大冬天的,农村人天天都吃红薯。估计要不了一天两天,她就能见天日了。
王家厚和张治民对汪江玥去她小姨家不放心,生怕他们吵起来。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起找了人带着去彭文望家,彭文望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是他们就赶紧要关门。
这几天村里的人见了他就象撞见了鬼一样躲。
等会,我们只是确认一下,汪主任在你家没有?
什么汪主任?我们不认识。
一个中年女人从屋子里出来,说:你们说的是不是我外甥女,她到村子来了吗?
王家厚和张治民听了面面相觑,汪江玥说的明白的是去他们家,怎么会没去呢?
是到你家来,说是要买些东西来看你,我们不放心才来看看。
骗人,她那么大个人我们难道看不见?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把她藏起来了不成?女人大声说。
坏了,难道汪江玥在四皓村被人绑架了?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就坏事了。
王家厚立即给周永安打电话,问他汪江玥到底是不是去了彭文望家。
买完东西他说要自己去姨家,我也不好坚持,我就回来了。怎么了?她现在人呢?周永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马上到彭文望家来,我们在这里。你们村里的治安主任呢?也一起叫了来。
好,我马上来。不好意思,王主任,自从我当了这村支书,治保主任一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我一个。周永安手机中传来他的喘气声。
看样子他已经在路上了。
', '>')('人会去哪儿呢?王家厚打她的手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关机呢?可是她刚到四皓村,也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彭安邦是她同学,老爹死了是自杀,和她也扯不上关系。
说起来也就是王家厚他们得罪了彭新民的两个儿子,可这也不能让她背黑祸吧?
正在发愁,周永安就到了。
老周,你怎么能这样,汪主任对村里的踣路况不熟悉,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这下子坏了,人不见了,手机也关机,这要是出了事,恐怕我们这机场改建的事要黄。王家厚一副要骂人的架势。
我怎么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样,我发动全村的村民一找,不会是她迷了路了吧?
彭文望两口子更是着急,毕竟汪江玥是到她家失踪的。
你儿臭蛋呢?周永安问。
到邻村打麻将去了,一直没在家。彭文望说。
打麻将,这小子还指着拆迁款发家哩,是不是和新民家的那两小子在一起鬼混?他们在一起准没好。
周永安瞪了他一眼说:一个儿子也被你们惯的不成样了。这件不会是你儿子干的吧?
老周,你胡说什么?他们是表姐弟,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彭文望替儿子开脱。
老周,怎么办?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要不要我给冯书记汇报,汪主任是省里的领导,又是我们建机场的最有功的人,是哪个不懂事做了这傻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王家厚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周永安在怀屋外面四处看看,说:不用,我干了多年的安保主任也不是白干的。彭文望,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个围在门口的路灯下,一只打碎的鸡蛋,蛋壳里面的蛋清还没有干。
汪主任一定是在你家附近丢的,这鸡蛋是我和她一起在超市里买的,张桃花,汪主任可是你亲亲的亲戚我,你这样待她。
张桃花听了,立即就哭天抹泪的叫道:老周,你不要这样子,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她到我家里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周永安见他们夫妻不承认,说:这个不难,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我马上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周永安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功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回来,佝着背,形象有些畏缩。
臭蛋,从省城来汪主任是省上的领导,到你家来了,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周永安问。
要是你,赶紧把她放出来。
你们开什么玩笑,什么省上来的领导,是我表姐吧?我可没见过她,好多年都没见到,我巴结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藏她,有个好亲戚多好啊,周书记,要不然你们是不是也不会到家来。叫臭蛋的男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连个正形都没有。看来一定是被惯坏了。
算了,老周,我马上给萧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带些警察来,把村子给我翻个个也要把人找回来,要不然,明天的电视新闻一播放,我们机场扩建项目说不定就黄了,大家不要说想要赔偿款了,机场没的建了,所有的红利都没有了。大家都没的好。
王家厚拿了手机就要给萧伯方打电话。
慢,你说要是找绑架的人会怎么样呢?
张治民说:当然是绑架罪了,而且肯定会加上一条阻止工作人员正常执法的确罪名。
彭文望两口子害怕了,一把扯住儿子臭蛋,骂道:是不是你干的?要是你,马上把人给我找出来,是不是被人挑唆的?
臭蛋原本死不承认,被王家厚的话给吓住了,说:人在地窖中,我也被彭文化挑唆的,他说我表姐到我们家是黄老鼠娘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就想把她关上几天,我们的房子就建好了,所以才?
你这个六亲不认的狗东西,简直是要气死我了。张桃花迎面就给了他一巴掌。
好了,先找人要紧,至于教育儿子,那是你们的家事。
没事,地窖中还有红薯,饿不着她的。臭蛋恬不知耻的说。
汪江玥在地窖中,被地窖口说话的声音惊醒了,她有些累。她坐车晕车,从安城到丹县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她实在太累了。
汪主任,在里面吗?
听到王家厚的声音,汪江玥竟然有了一种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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