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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两人到了崔文元家。
家中又多了两对夫妻,分别是周咏梅的哥哥弟弟两口子。
岳红立即被他们围了起来。
岳红哀怨的看了崔文元一眼,这个男人也会有无助的时候。
屋里所有的男人女人只有高玉梅最显眼,不仅仅是因为她衣服的色彩鲜艳,更重要的因为她的姿色。
这个女人是谁呢?不象是周咏梅娘家人,当然了,她根本没有机会问汪江玥,就被围了起来。
你是一直在照顾她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其中一个气质特别的男子问她。
这几天我不在这里,回家去了,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的。
是吗?为什么你早不走晚不走这两天就回去了?问题咄咄逼人。好象真的对她有怀疑似的。
岳红听了十分不得劲,他们这一家是怎么了,一会怀疑自己是小偷,一会又怀疑她是杀人恶魔。
岂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贼喊捉贼。
岳红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反正周咏梅是自杀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孩子放寒假了,家中需要人照顾。汪江玥看出了她的不耐烦,替她回答。
为什么不让孩子住在这里,又不是住不下?也不知是弟媳妇还是嫂子的女人问。
崔文元叹了口气说:你们误会了,岳红是主动要求来照顾咏梅的,不是我们请的保姆。
这是为什么?是图便宜吗?你不会说是因为没有钱请不起保姆吧?有人立即回应。
不是的,是因为岳红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儿媳妇,咏梅喜欢她。崔文元辩解。
岳红因为崔文元替自己辩解情绪稍微缓和下,质问:嫂子刚刚过世,你们不为她的离去而悲伤,反而在这里吵闹,让她的灵魂不得安生,你们还是人吗?
好了,不要吵了,这个女人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她不在了,就让她安心的上路吧。终是周咏梅的父亲心疼女儿。
人呢?怎么不设灵堂?汪江玥问。
人已经送到了殡仪馆,家中不设灵堂,这是她以前开玩笑的时候交代的。崔文元解释。
这时候,张高原和几位政府的领导也来了,看到汪江玥和周玉梅,吃了一惊。
她怎么也来了?张高原问。
她怎么不能来?汪江玥反问。
张高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到高玉梅鲜艳的衣着,不觉得皱了眉头。
哟,张省长,在这里见到你很高兴啊。高玉梅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
老乡,我也一样。张高原笑着说道。
事情想象中要办的顺利,岳红借口孩子要吃饭,先离开了。
一时间,崔文元的家中人不断的涌来,省委书记死了老婆,大家都找到了接近他的机会,当然个个都趋之若鹜了。
汪江玥作为办公厅主任,前前后后接来送去。
高玉梅看到张高原要离开,打算和他一起离开,被汪江玥留下了。
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她跟着张高原成何体统。
因为家中没设灵堂,人们来也只是说两句问候的话就离开了。
周咏梅的亲戚都是从南方坐飞机来的,汪江玥安排了附近最好的酒店给他们住。
整个过程中,崔文元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悲伤,似乎这一切都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结果。
等到屋子里的人走的只剩下了他们三个的时候,汪江玥忍不住问:书记,嫂子娘家这样有钱,她不在了娘家的财产她还有份吗?
这个,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他们盘问叫嚣并不是在意我老婆不在了,而是想要找我的过失。人都不在了,将来还指望能分得他们的股份?我也没想过这个。谢谢你在这里帮我。崔文元说着话,眼光却在高玉梅身上扫荡。
嫂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快?你孩子呢?不回来吗?
不回来,这么远的路回来不值,人死如灯灭,她是个明白人。行了,你们也回去吧,后事处理学校有专门机构帮忙处理,不要影响了工作。崔文元说着拍了拍高玉梅的肩膀,神色极不自然。
喜新厌旧。
看来,周咏梅尸骨未寒,崔文元已经春心荡漾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世界他们的就是这样,谁都能离开谁。
还没有来的及参加周咏梅的葬礼,汪江玥就接到了王家厚的电话,四皓村在拆除违建的时候有人为了阻止跳楼自杀了。
操。汪江玥眼前一黑,这八字还没有迈一步,就出了人命,这不是找事吗?
', '>')('这件事报告冯书记了吗?
当然,同时也报告了马仁和县长,我想他们肯定会报告给你的,所以就专门向你报告。王家厚说道。
啥时候的事?
中午十二点左右。
此时都是晚上了,可是不管是冯明远还是马仁和都没有打电话给她。
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隐瞒不报?
我记得发生安全事故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要上报的。他们这是做什么名堂?
王家厚愣了下,问她:他们没有告诉你,坏了,主任,我惹下事了。
县上的主要领导不上报,自然有他们的打算。王家厚给汪江玥上报属于越级上报,这明显的有失职之嫌。
不要紧,这是他们的错。事情处理了吗?正在等领导的批复,现在村民家属把我们住的地方围着,闹事哩。
汪江玥紧皱了眉头,这件棘手的事她不能赞许崔文元,告诉了也没有用,他此时的心事全在老婆后事的处理上。
好吧,我马上来一趟。
两个小时,到了四皓村支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几个穿着白色孝服的男女站在院子里,一个七十多岁模样的人在担架上,身上盖了一床棉被。
看到汪江玥,其中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朝她走来,问:你是省上来的,叫汪江玥?
你干什么?高个男子话音未落,一个又粗又矮的男子一把拉住他。
老周,放开他,汪主任,这位是死者的大儿子,叫彭安邦。王家厚在一边说道。
彭安邦,这个名字她听着很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王,不管是谁,这冷的天,让大家在院子时冻着这也是不是也不合适啊?
是,可是他们?周永安似乎有些为难,说:汪主任,我叫周永安,是村支书记。这些人不能给好脸色,不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狮子大张口。
汪江玥看了看四五个穿着白色孝服的人,说: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委屈了。走,进屋去,有事好商量。
王家厚打开门,屋子里开着空调,很是温暖。汪江玥一肚子的不高兴,这个王家厚什么时候也养成了这种风格。面对群众,如此冷漠。
你是汪江玥吧?叫彭安邦的男人问她。
是啊,你认识我?汪江玥其实已经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自己中学时的同学,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当然不能与他相认。
我们是同学,你认不出来我了吗?彭安邦眼中透着喜悦,似乎一下子多了些底气。
是吗?你肯定认错人,我不记得了。对了,自杀的人是你父亲吗?他为什么这样?拆除违规建筑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你们不知道吗?汪江玥表情严肃。
彭安邦的眼光立即变的暗淡起来。
眼前的女人的确是他的同学,只是如今人家当了大官,自然是不会和他相认的。
彭安邦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我们是农民,不就是想要多弄几个钱?村子里这么多违规搭建的,为什么独独先拿我们开刀?彭安邦气氛的说。
既然她不肯认他这个同学,他也没必要顾及其他。
这是什么意思?王主任,这话中有话啊?要对村民一视同仁,是不是你们工作做的不到位,引起了民愤?我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组织让我们来为民谋幸福来了,不是伤害大家的利益来了。
王家厚看她言辞不好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就说。汪江玥鼓励彭安邦。
村子里加盖最严重的是彭文望家,他们家屋前房后盖了那么多房子,竟然没有人去让他们拆除,偏偏我们就加盖了一层就不行?我爸他是气不过,才做了傻事的,一碗水端不平,这能行吗?你们看着办吧?赔多少钱?
彭安邦说着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汪江玥立即就有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彭文望是自己姨父,王家厚为了顾全她,办事不公才导致了拆除违规建筑出现这种事情。
王主任,事情是这样的吗?今天我当着你们的面向你们保证,明天我就让彭文望拆除违规建筑,不能因为是我的亲戚而搞特殊。至于你父亲的事,你们先回去办理老人的后事,随后我们开会研究,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汪江玥对彭安邦说。
不行,这是你们的权益之计,不给钱,人就不处理。有人喊。
彭邦,别人信不过,我你总应该信的过吧?
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法继续装作不认识他了,或许同学这种关系比任何关系都值钱。
你承认是我同学了?彭安邦脸上露出喜色。
当然,刚才我是想要试探你。这件事责任在我们,你放心,要是你爸的事处理不好,这个机场就不要修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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