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我妈这是又怎的了?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汪江玥问,自己还有一肚子的委屈,母亲却还是给她脸色看。
马上年关了,想儿子了,还用说。父亲表情严肃。
一股愧意在心中涌起,整日里都在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却将弟弟明辉忘了。
人是最习惯于忘记的。
要不,今天小山回渭高,你们和他一起去一趟?
话音刚落,母亲立即从厨房跑出来:太好了,你怎不早说?我也没准备东西。
汪江玥看她母亲一副着急的样子,笑道:别急,我得问一下,监狱有规定,要看是不是会见日才行,否则去了也没用。
她拿起手机给监狱打电话,得到可以探监的答复,立即给李小山打电话。
李小山正在去不去渭高而为难。离婚是大事,晚上的时候好几次他都想和父亲说最终没开得了口。
在他们家,汪江玥相当于时下的网红,是触摸不到的红线。
思来想去,还是没说出口。
自己正心烦着,却让他带岳父岳母去探监。离婚是大事还是探监是大事?越想越生气,自己的事还摸不清头脑,那有心情关心小舅子的事。
她的心可真够大的。
看来她已经拿定了离婚的主意。
李小山生气的说: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是不是等不及了?
你到底去不去?痛快的,给个话?汪江玥没好气的说,她最烦李小山一天天磨叽,一点不象个男人。
不一定,我得看看今天公司开不开会?
李不山还是犹豫了,去拿离婚证就意味着得去办离婚。离婚意味着着什么?意味着家庭的解体,婚姻的终结。说到底,离婚也是件大事,就象当初他在汪江玥和王丽华之间选择一样,如今情况完全发生了变化,两个女人的情形完全倒了个。
他十分后悔,那天嘴太快,竟然直接把心理话说了出来,现在让自己下不了台。
李小山在电话中模棱两可,汪江玥只好挂了电话。
不去了?母亲反问。
汪江玥笑道:又说不一定去得了。
母亲听了,骂道:真是只白眼狼,一点人情没有。
汪江玥后悔自己多嘴,扫了母亲的兴。
劝她:妈,咋天他也就那么一说,我还以为他真的要去,现在又说单位可能走不开。
母亲便数落起来他们来: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你就这一个弟弟,啥时候把他往篮子里放了?
汪江玥知道这下子把母亲得罪了,陪着笑脸说:妈,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样,我让陈涛送你们去一趟总行了吧?
算了,自己女婿都靠不住,麻烦人家干什么?哪天有便车了再去,你妈就是瞎操心,见了又能怎的?反正在里面也不会出啥事。父亲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却明显带有不满。
重男轻女是传统。汪江玥看得出来,一向为人沉稳的父亲,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表对儿子的爱,世上没有哪个父亲不关爱自己的儿子,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错误。
好了,小事一桩,反正也不远,凭你女儿这点人脉,想让谁送你们谁敢不送?再说了,探监是有规定的,不是自己家菜园子,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
母亲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展露笑面,说要去趟附近的超市,买些东西,然后给她打电话。
安抚好了母亲,汪江玥来到李小山办公室。
', '>')('自从李小山调到石材公司工作,虽然在一个院子里,她却很少到他办公室去。
逼宫来了?李小山没好气的说。
不是你说今天要去拿证件吗?又没有人逼你?
李小山黯然。
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既然你这样不痛不痒,我们又何必这样子难受,反正你现在也长本事了。
汪江玥在家中被母亲一顿时抢白,心情本来就不好,说话也不中听。
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李小山突然问。
汪江玥愣了下,难道是王江民将见到她和张高原的事和他说了?
我和谁在一起有必要告诉你吗?你和谁在一起和我说了没?
李小山叹道:好了,你不说我都知道,我看你是诚心不想和我过了。
猪八戒倒打一耙?你说话有负责任。
张高生敲门进来,看他们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笑问:汪局长日理万机,还有功夫探亲?李经理,真让人羡慕。
李小山苦笑。
张经理,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干了件大事,恭贺啊。
汪江玥想起张主任的话,言不由衷的说,颇有些讽刺挖苦的味道。
你说的是矿权的事吧?谢谢领导关心,这是我们公司领导班子集体的智慧,当然了,李经理是在这件事中功不可没。
汪江玥立即反驳:张经理,这和他有关系吗?他反而成了功臣?
汪江玥于不自觉中维护起李小山来了。
维护是一种习惯。
要不是他从中牵线搭桥,这笔生意就谈不成。汪局长,才几天功夫,这个矿权已经升值了百分之十了。
汪江玥心中十分悲愤,自己家的东西低价卖出去,再高价收回来,多少打了水漂,还鼓吹自己决策英明。
是吗?张总英明决策。好了,我走了。
汪江玥起身就走,她最见不那种自吹自擂的人。
李小山在看到他老婆维护他的那一刻被感动了。
张总,我今天上午得去一趟渭高,上次来安城有些急,好多东西没带过来。李小山突然说。
好啊,那就去吧,有事你就直说。
汪江玥已经走出他的办公室,听到他们的对话,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不用叫陈涛送了,李小山已经和他们在路上了。
要不要我送送你们?汪江玥能从电话中听到母亲的笑意。
不用了,啥时候能指望上你?
妈,你说这话可是没良心啊。
好了,不说了,中午的时候孩子们吃饭你管好就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