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只能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过些日子,等我有机会,就去看看你爹。我这里现在还有些银子,可以先救救急,你就拿着。”
张顺听见这句话,一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周围所有人都仿佛变了一张脸,往日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朋友,恨不得把他踩进泥里。
可眼前这个他爹无意中的结识的兄弟,却能对着他说句安慰的话。
“不用。”张顺握住顾兴旺掏银子的手臂,道:“叔,我和您说这些,也是想告诉您,我家最难的那段日子都过去了,虽说我现在的日子没有以前那么富贵,但是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顾兴旺道:“可是……”
张顺道:“我爹的病也早就好了,只不过老人家泄了当初那股走南闯北经商的心气,不想再继续做生意了。但是我爹识字,如今在老家开了个学堂,他做夫子,专门给村里孩子启蒙。”
听张顺这么说,顾兴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多年不见,物是人非。”
张顺苦笑一声:“是啊,这谁能想到呢。”
…
晚上…
姜余躺在客栈的床上,有些睡不着,尤其吃饭的时候听了张顺的讲的那些话,他的心气莫名有些沉重。
此时他突然好想回家,也好想文承哥。
有时候,只要文承哥在他身边,他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如今文承哥不在身边,姜余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耳边突然想起顾文渊的梦话,姜余转头朝另一张床上看上去,就见顾文渊整个人睡的四仰八叉的,看上去睡的很香。
姜余实在睡不着,他爬起来,重新点着房间里的油灯,从包袱里拿出纸,铺在房间的四方桌上,开始写字。
姜余直接写了一张大字,才微微有了困意,于是才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姜余是被窗外的叫卖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原本困顿的精神立马清醒。
昨天晚上他们进城进的晚,加上天气也不太好,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府城的街道上,当时根本就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店铺开着,街道又宽,因此看上去那空荡的街道分外的冷清。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和昨天晚上的景象截然不同。
尤其此时,姜余站在客栈的二楼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整条街的景象机会尽收眼底。
这是一条长街,两侧全都是店铺,街上到处都是人,大大小小的摊子,各种叫卖声的小贩。
街上有男人有女人,那些人有些行色匆匆的赶路,有的则是悠闲逛街。
姜余朝远处看过去,看见在左边的方向有个表演杂耍的。
太热闹了,下面热闹的简直像是在举办庙会似的。
顾文渊也被吵醒了,他也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走到姜余身边看向窗外。
“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顾文渊话刚说出口,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立马就精神了,呆呆的看着下面的长街,喃喃道:“我去,不愧是府城啊,就是热闹。”
此时顾文渊已经完全精神了,他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嘴里兴奋的念叨。
“小余哥,你快看那个小摊上的面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颜色鲜亮的面人,还有那个摊上,是卖首饰的吗?”
“还有那边的杂耍,嚯!还会喷火。这府城就是不一样啊,大早上都有表演杂耍的。”
姜余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声回答道,“没错,这里就是永平府。”
【作者有话说】
小余:晚上睡不着,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