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咱们这边也没做糖的东西啊,难不成他们能凭空变出糖来。”
“应该是在用麦苗做麦芽糖吧?最近田里的麦苗都长起来,做糖正好。”
“那麦芽糖多浪费粮食啊,浪费那么多麦苗,就能出一点糖。”
“我听说顾童生的病也好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教两个堂兄弟读书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貌似不是教读书,是在教算经。”
“算经?那是什么?和庙里那些和尚讲的经文一样吗?”
“原来读书人还得学念经啊。”
“不知道,我可不懂读书人的事。”说着,她看向周婶子的方向,声音微微提高些。
“周婶子,你平时和顾屠户家的翠芝关系那么好,帮我们去打听打听,看看那顾童生到底在教什么呗。”
她一向于周氏不对付,新仇旧恨常年加在一起,就变成了两个人只要见面就要相互刺一两句。
周婶子听见对方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但是她没转头,手里洗衣裳的动作不断。
“谁知道呢?人家是童生老爷,怎么会和咱们这种泥腿子说话?”
“童生老爷不会和我们说话,但周婶子你可不一样啊,你和顾屠子家的关系那么近,消息怎么也该比我们灵通吧。”
周婶子哐当一声把木盆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便匆匆收拾衣服,提起盆转头就走。
“我洗好了。”
等周婶子彻底离开以后,在场的众人全部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妇人撇了撇嘴道:“你们瞧她前段时间都嚣张成什么样了。原先整个村谁不知道她和顾屠子家的翠芝关系最亲近?可等顾屠子家出事,她第一个跳出来到处乱说闲话,生怕别人不知道顾童生病重的消息,还整天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顾屠子一家有多大仇呢。”
旁边人附和道:“是啊,我之前真没想到,周氏竟然是这样的人。”
…
姜余从来没有理会过村里的风言风语,他这段时间都在专心学习算数。
顾文承也经将近半个月的调养身体,现已经痊愈了。
今天上午顾文承要陪着姜余一块去小河村姜家回门。
其实他们现在的回门也不算晚,民间有三天回门和半个月回门两种说法。
若是嫁的近的,大多都是三天回门。而那些嫁的比较远的,则可以半月回门。
顾文承驾着驴车,姜余坐在上面,驴车上面放着一些糖、鸡蛋和肉。
其中的糖全部都是这些日子里顾氏族人在祠堂做中出来的,听说目前族中准备要往外卖了。
原本姜余是完全不想拿这么多东西回门的,但是顾母说回门的时候,拿的回门礼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要厚厚的才好。
看着娘忙前忙后的准备,姜余也实在没好意思推辞。
二人很快就到了小河庄。
现在是春天,因此有不少农户都在村外的田间地头里忙活。
顾文承驾着驴车,走向小河村这一幕被不少人瞧见。
“唉,你看那驴车上的有点像小余啊?”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看向身边的婆母王氏道。
王氏的丈夫和姜家带着亲,所以对姜余也熟一些。
王氏大老远瞅了一眼,惊讶道:“还真是小余,不过驾着驴车的人是谁啊?”
王氏儿媳妇道:“那人穿着长衫,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读书人…读书人?”
王氏惊讶的伸头往远处看,驾驴车的该不会是长坪村的顾童生吧?
但整个小河村里谁不知道,姜余是被姜家卖去长坪村冲喜的,那顾童生听说成亲的时候都是快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