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听的高兴,“那感情好啊,咱家可以种些,到时候专卖做糖。”
姜余和顾母两个一起把甜菜搬到灶房里。
姜余洗了一个,把白的甜菜直接切了几小块,分别递给顾母和顾文承。
顾母尝了一块,道:“你们尝尝,我怎么感觉这白的比红的甜啊。红土根是可以种一些,不过咱家地少,还得余些种粮食,用来交粮税,种不了多少红土…甜菜。”
顾母说到这里,顾文承突然想到了大周朝的制度。
本朝没有人头税,而且实行统一的田亩税。也说每年收税的时候官府会安田地多少来收税,地多的人多交,地少的人少税就少。
读书人考上秀才举人以后,朝廷还会发放官田,作为奖励。但本朝有官身的人,若是名下有地也需要交田税。
这一点和顾文承以前认识的大部分古代王朝有点不同。
不过,从这一点侧面就看出来,大周朝政治很清明,至少目前在位的皇帝,是个手段厉害且贤明的帝王。
就一个税收制度,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底层农民的生存问题。这种田亩税极大的优化了朝廷的税收结构,减轻底层农民负担。
要知道,在古代的大部分王朝,很多时候农民活不下去,并不是因为生产力底下,而是税收太多,压的人活不下来。
姜余问:“娘,咱家有多少亩地?”
顾母道:“不多,一共也就七亩的地。”
顾母还记得几十年轻朝廷官员来村里查地的情景。
那时候交的税还是人头税,听正里说朝廷的律法突然改了,他们这些农户还被吓了一跳。
结果后面发现,朝廷改的律法,压根波及不到他们这些普通农户。
当时,那场风波闹的很大。田地多的地主人家,被官府查出来以后,要补交粮税。若是家里没那么多粮的,就用银钱抵扣。
听说,那一段时间被很多地主都被抄了家,甚至还有钱不够的,还被官府收了地,把地卖了,折成钱来抵税。
地主被抄家,变卖了田地,那他们这些普通农户的日子就好过了,还有不少家里没地的农户,官府直接给分了几亩地。
姜余笑着道:“也不少了,甜菜出糖多,若是能种上一亩,能做不少糖呢。不过,就是一旦我们种,恐怕作糖的事,其他人迟早知道。”
顾母点头,“我想也是,甜菜出糖这样的大事,估计我们瞒不了多久。”
顾文承提议道:“娘不如直接把甜菜可以做糖的事情告诉大伯家。”
顾母和姜余同时转头看向顾文承。
顾文承道:“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娘也可以等晚上爹回来以后,可爹商量。”
顾母想了想道:“我们去堂屋说话。”
…
三个人到了堂屋坐下以后,顾文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一家住在村里,家里有什么动静其实压根就瞒不住,与其偷着藏着,万一日更挣了钱,引起村里众人不满,还不如直接公布给族里,带着族中人一起赚钱。
来这里也有几天了,顾文承也算侧面见识到了一个宗族的团结,更何况长坪村光是顾氏族人就占一半。
不过做糖这种事其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一时半会恐怕很多人都不会信。
因此,在少数人相信并且加入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能带着大家赚第一桶银子。
在顾文承说完,姜余眼睛一亮。
“我懂了。娘,文承哥说的对,我们在家做糖压根瞒不住,而且只有我们一家做糖,能赚几个钱,要是把做糖的法子交给族里,让族里的人都去做糖,做的糖多了,自然赚的就多了。”
顾母还有些不解,“那不是平白无故的把做糖的方法交给别人吗?”
姜余道:“咱们可以联合大伯家,大伯即是村里的里正,又是顾氏族长,和爹娘的关系又亲近,咱们把方子拿出来,相信大伯肯定不会让咱们吃亏。”
顾文承还真没想到姜余脑瓜子转的这么快。
顾母还是有些不明白,“刚刚不还说咱们做糖的事情要保密吗?”
姜余抿嘴笑了,露出两颗小梨涡,“保密还是要保密的,红土根做糖并不难,咱们只要把做糖的方子给族里,那些人见做糖能赚钱以后,自然也跟着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