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咬牙道:“别慌,说不定她是胡说八道,顾童生当那病成那样子,还能说好就好?”
周青青这下是真被气哭了,“可是,文承哥已经成亲了啊。”
周婶子只能安慰道:“聘了一个契弟而已,算不得成亲。”
周青青这才勉强止住眼泪,“真的?”
第8章 甜菜根
顾母和姜余回到家,就看见顾文承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书。
顾母立马走过去,急忙道:“春日里风大,你怎么在院子里坐着?”
顾文承笑道:“院子里敞亮,坐这里看书也舒服。”
顾母见顾文承的确没事,便没再多说什么。
顾文承看见姜余手里的白布,“这布,还得染色吧?”
顾母点头,“是啊,家里还有一些红土根,用红土根染出来的颜色鲜亮,余哥儿穿上正合适。”
顾文承也知道几种古法染色,他上大学时,同宿舍的一个舍友是服装设计专业,其中一门课便是扎染,偏偏那位舍友还是个色弱,一门专业课挂了两年。因此,他对染色也不陌生。
但是他记得长坪村好像没有自己染色的技术,农户人家自己织出来的白布,要不然就花钱让人帮忙染色,要不然就直接卖给县城的布坊。
不过,红土根是什么?难道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染料吗?
等他看见顾母从灶房拿出几个红土根后,微微愣了一下,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不是甜菜根吗?
说到甜菜,那用处就大了,在南方甘蔗是主要的制糖原材料,而在北方,甜菜则是主要的制糖原材料,甜菜种植简单,不挑土地,产量也高,且除了制糖以外,还可以酿酒。
原身是个五谷不分的,记忆力压根没有红土根这种东西,可是他不一样,甜菜这些东西,他可太熟悉了。
姜余听娘的话,去打水,然后再把棉布放在装水的盆子里浸湿。
顾母拿出的“红土根”一个得有两斤重,她把红土根表面的泥土稍微洗洗,然后削皮。
而姜余就在一旁帮忙剁碎,原先在姜家的时候,他也做过这种活,因此非常熟练。
顾文承拿起被姜余剁碎的一块“红土根”,艳红的汁液立马染红他的手指。
把红土根放在鼻尖闻了闻,的确是甜菜根的味道,咬了一小口。
嗯,就是甜菜根的土甜味,只不过没有他在现代社会吃到的那么甜而已,但是这甜度也可以了。
姜余看见他吃了一口,立马惊道:“文承哥快吐出来,红土根不能吃?”
因为红土根颜色太红亮,切开以后红色如同鲜血一般,村里人说这种颜色鲜艳的东西都毒。
之前把这东西贩卖过来的货郎也说过,红土根是用来染布的。
顾母也吓了一跳,“哎呦,你怎么就吃了,快吐出来,去漱漱口。”
顾文承笑着道:“放心,我认识这东西,它还有个名字叫甜菜,能吃,没毒。”
姜余眉头皱起,红土根这东西竟然也能吃吗?
顾母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现在过分担心儿子的身体,眼看着儿子要好了,万一再出什么事,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顾文承道:“娘还记得,当场我年随夫子去南方郡县游学的事吗?我在那里曾经见过这东西,当时就觉得很稀奇。刚刚我又确定了一下,没想到这就是我曾经在别的地方见到过的甜菜。”
顾文承这话也不怕顾母和姜余不相信,他主打一个信息差,前几年私塾的学生的确跟着夫子坐船去南方郡县游学过,那地方距离此地有千里之遥,古代交通不便,很多东西自然传不到这里来,因此他说这话,相信也没人能去验证真假。
“这东西真能吃?”
顾母有些怀疑的看向那些红彤彤红土根,怎么看怎么怀疑。
顾文承道:“自然能吃,甜菜之所以叫甜菜,是因为它是甜的,里面含大量糖分。甜菜可制糖,还可以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