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十两银子会很重,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十两银子一点也不重,比他想象的轻不少。
接过银子,姜余道,“我明天会嫁过去,也不会乱说。”
说完,姜余就离开回自己睡觉的屋子,留下王桂花在原地破口大骂。
什么“克死父母的杂种”“命硬的白眼狼”等。
姜余自从来了大伯家里就是听这些话长大的,他要是在意这些话,早就投河自尽了,哪里还活得到今天。
姜余坐在床上,看向手里的银子,想起以前的事。他父母以前是做走商的,有次坐船突然遇到大风,那船翻了,一船的人都死了,就自己活了。
然后他就被接到了大伯家,大伯拿了他家的存钱,又把他家的房子卖了。
有了这些钱以后,大伯家很快就又起了几间屋子,还送了姜知遇去村里邹童生那里读书。
他很确定大伯家拿了爹娘的银子,因为他记得以前自己家里有个刻名字的存钱罐子,母亲告诉自己,那罐子里的钱是家里准备盖新房子用的,后来他看见那个罐子他在大伯娘的房间里。
但是他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要跟着大伯一家生活,给些钱是应该的。
可是,大伯母拿了他家的钱,又想让他代替大姐去冲喜。
这十两银子,就当是他拿回了自己家原本的钱。
…
此时长坪村的顾屠子家,虽然院子和屋子里都布置上了成亲的红布,但是一点喜庆的氛围也没有,反而静悄悄的有几分凄凉。
顾母此时正在对着顾屠子发怒,“你怎么就同意王桂花换人了!”
顾屠子解释道:“那姜大牛家的都说了,大女儿是五月三十生的,压根不是六月。家里只有一个姜余那个小子是六月十五生的,属相又能对上。再说,咱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聘过契弟的人家。咱们把姜余聘回来,就当是家里多个儿子,文承身子也能好。”
“你怎么就知道那王桂花不是骗人的!”顾母气的站起来。
“那王桂花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拧货,姜余是她去世多年小叔子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亲生的。王桂花的女儿不愿意,就说生辰不对,那姜余的生辰难道就是真的!”
顾屠子一听也慌了,立马想就往外走,“要不,要不我这就去姜家,让他们再把人换回来。”
顾母也跟着往外走,接着她就听到一阵咳嗽声,这声音分明不大,却把她震的僵在原地。
“咳咳…咳咳咳咳……”
顾屠子也僵住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往西侧间跑去。
顾文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感觉自己嗓子里火烧火燎的,浑身也热的冒汗,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昏暗室内,四周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这里明显不是医院,顾文承又咳嗽了几声,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嗓子肿了。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眼前出现了大片的泥石流。因为要建设水坝,他和大学的几个同事一起去山里实地考察情况,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泥石流。
突然进来两个人,顾文承在看见这二人以后,感觉大片记忆冲进自己的脑海。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穿越了,他来到了记忆里从来没有的朝代,大周朝。
他现在是长坪村顾屠户家中的独子,名字也叫顾文承。顾屠户家里不算富贵,但也不算穷,因此常年供着独子在县城读书。
原身前段时间迷上了个县城翠仙楼里的一个窑姐儿,但那窑姐正和一个富家公子打的火热,不太愿意理会原身。
自从原身十三岁考上童生,就被周围一群狐朋友狗奉承的有些飘。
那天先生在课堂上当众批评他的文章鄙俚浅陋,原身受了些挫,便去翠仙楼找那窑姐,结果发现那窑姐正陪着富家少爷喝酒,没功夫理他。
原身心里气不过,但又不敢找公子哥麻烦,加上身边的“狐朋狗友”们又明里暗里的嘲笑他,于是便多吃了些酒。
他心情不好,恰好身上的银钱又都花没了,便想着直接回家,第二天拿些银钱在来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