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星寒,真是热诚率真得可以……
第二天,宋星寒便约了相熟的经纪带杜月明去看房子,又请朋友帮忙介绍佣人,还让人陪月明去选购傢俱。
入伙那天,杜月明亲自下厨烧了几道小菜,凑合着充当入伙酒。
自从唐心如生病,宋星寒一直怪责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加上澳门广州两边跑,又是担心又是劳累。直至这夜,宋星寒终于稍稍放下心头重负,和杜月明细味这月白风清,渡过了一个极愜意的晚上。
杜月明说:「我想在澳门做点小生意,你觉得开茶馆好么?」
「茶馆?」宋星寒搔搔头:「做生意的事我一点也不懂,但如果茶都由杜老闆亲手沏的话,客人一定多得要排出店外。」
「还说是老实人呢!」杜月明娇笑:「月明算是领教了。」
「不,我不是说奉承话,如果你真的开茶馆,我便每天也来光顾----茶我喝得不少了,却从没喝过像你沏的那么清香甘味。」
「好,那你每天来茶馆当生招牌,茶钱便算你八折好了。」
「才八折?还以为是半价……」
杜月明是挺能干的,办起事来有板有眼,才半个月的工夫,一间清雅的茶馆便开张了。
开张日,宋星寒自然一早便去凑热闹。看着淡扫娥眉的杜月明正慇慇招呼客人,宋星寒清楚知道,她是真心决意从良,心里十分安慰。
往后,宋星寒每天也到茶馆喝茶,和杜月明间聊几句,才回戏班。
杜月明每夜也会把亲手做的点心,送去戏班给宋星寒当宵夜。
这时候,唐心如也康復了,和顾学勤回到澳门。
才半天的工夫,唐心如已知道了杜月明的存在,她一口气把客厅里可以摔破的东西都摔掉。
「宋星寒,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妓女走得很近,还金屋藏娇呢!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宋星寒登时呆住了。
「心如,你说什么?」
「你别装傻!」唐心如狠声说:「那姓杜的,不是在广州湾当娼么?」
「你是说月明?她……」
「月明,月明,叫得多亲热?你趁我生病,便与人乱勾乱搭,你……」唐心如按着胸口,彷似一口气转不过来便要晕过去。
「心如,你没事吧?」宋星寒伸手扶她,给唐心如一掌推开。「你别碰我!」
「你刚病好,不要动气,有话慢慢说好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你马上去跟那姓杜的断了。」
「你别这样蛮不讲理!月明已决心从良,现在开了间小茶馆……」
「洗净铅华?你以为在做戏么?我们是生活在现实里。她这样做不过是自抬身价,好钓金龟吧了!」
「但月明亲口说过,想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说的你都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她?」
「交朋友,当然要互相信任。」
「什么朋友?这种女人聒不知耻,不管张三李四,只要有钱便可以跟她亲近了,你好好的一个人,怎可以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心如,你不要侮辱月明。」
「侮辱?她当妓女的还怕别人说她?」
「都说这是以前的事了,谁人没一两段过去?只要她以后安份守……」
「别再多说了!」唐心如狠狠地打断她的话:「我不管她是当娼还是当炉,总之,我不想你跟她来往。」
宋星寒抱着头跌坐椅子上。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