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雅清结婚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告诉她,她是我这辈子的最爱,我会全心全意对她,直至天荒地老。想不到,才过了十年,山盟海誓都成了废话,我真的不能面对这样的自己。」
「当日你告诉雅清的,是你的真心话。今日,你也要把真心话告诉她,相信她会接受,总好过你勉强骗她骗自己。」
「我的心很乱……」
「我明白,但你是男子汉,总得下个决定。」
「这件事,可不能由我一个人作主。」
「为什么?」
「…她…她跟我一样,心里都背负着旧人。」
宋星寒苦笑:「都说是旧人了,又何需背负?」
杨竞筠怔怔看着宋星寒,眼睛慢慢变得通红:「星姐,我真的……对不起你!」
宋星寒轻声说:「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也吃了很多苦头。我只求你善待她,我立刻便走,绝不囉唆。」
「你以为我可以取代你?她心里只有你;而我,她只是欣赏我的才华。」
「所以说,你是真才子,我不过是舞台上的幻影;下了台,便是另一个世界。在现实生活中,只有你才可以给她真正的幸福。」
「我?」杨竞筠脸色苍白:「我有妻室。」
「雅清是明白人,她说愿意退出,只求早点了断。」
「我只是个穷编剧,她是大老倌,加上离婚后要付赡养费,我实在没有把握可以让她过好日子。」
「房子现款我会准备好,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而且,将来你们有任何问题也找我商量----只要有宋星寒一日,天大的事情我也给扛下来。」
「如果他日我再次见异思迁,我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你?」
宋星寒怔住:「那……你至少也好好隐瞒着她,不要给她知道,让她一辈子都活得快乐----只要她快乐,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没有人比你更懂爱,也没人比你更不懂……」杨竞筠把脸埋在手掌里。
宋星寒给云羽衣留了封信,然后搬去酒店暂住。
宋星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从前。
宋星寒想起了许多许多----想起玉蝶儿,想起唐心如,想起杜月明,想起方晓晴,想起云羽衣,也想起了江逸梅。
想着她们的笑,她们的泪,她们的怨,她们的苦……她们来到宋星寒身边,然后离开,像是一个又一个循环。但究竟,是谁去决定她们的聚散?是天吗?还是地?是缘?还是债?还是,她们自己?
----如果那天,宋星寒强把玉蝶儿带回广州;如果那天,宋星寒坚持不让唐心如去美国;如果那天……
也不知獃了多久,宋星寒听到有人敲门。
「你……怎么来了?」看着她,宋星寒完全怔住了。
江逸梅看着宋星寒的眼睛:「她待你好,我可以退让,如不,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受苦。」
----叶雅清没有夸张,杨竞筠和云羽衣的緋闻,早已传得无远弗届,甚至,传到远在南洋的江逸梅耳里。
江逸梅看着宋星寒那张沉鬱哀伤的脸容,心窝直发痛。这个人,自己爱慕经年的人,被别人狠狠伤害了,这比直接在她心窝捅一刀更令她难受。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