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褚守礼刚喝了两碗糊涂粥,正要出发去镇上,见到褚静忙问起褚宁,听说她已经醒了,就又回了西厢房。
秦氏等他离开后,就跟褚静道,把你爹用过的碗刷了。
宁儿,你起了吗?
褚守礼站在内室门外小声喊人,褚宁只好穿衣出来。
屋里凉渗渗的,冷得她直缩脖子,将手拢在袖子中,她弓着腰弯着背的跟个老头是的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但在看到褚守礼后,她瞬间直起了身子,爹,你不会就这样去镇上吧?
褚守礼穿着一套灰扑扑的旧袄裤,上面补丁摞着补丁,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有的一拼。
被闺女如此盯着看,褚守礼有些不自在,你娘说快过年了,要把棉衣裳拆洗拆洗,就让我先穿这套旧的了。
当然,要拆洗那套也是旧的,都已经穿了四五年的了,早洗得颜色泛白,不过好在没有补丁,比身上这套要强些。
想到什么,褚宁脸色微沉,我记得爹昨天穿的那套还挺干净。
第37章
褚守礼其实也不想穿成个叫花子去上工,所以在褚宁的劝解下,又将先前换下来的那一套棉袄棉裤给穿上了。
爹,你没有帽子吗?
没有……
褚守礼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话出口后才后知后觉得想明白过来,闺女这是关心他呢。
他抓了抓头憨笑道,爹都习惯了,不用那玩意也没什么。
褚宁皱眉。
外面冰天雪地的,冷得掉冰渣,那呼呼吹的小风更是冷得象刀子,能把人耳朵割了去,就这么敞着个头哪成啊。
她先前没上心,现在嘛,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爹受罪,我记得爷有个狗皮帽,要不先借来用用,等我回头给爹买个再还他……
使不得、使不得!
褚守礼连连摇头,那帽子可是你爷的宝贝,他自个还不舍得戴呢。
褚宁一噎,差点没冲他翻白眼,那玩意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御寒,不戴留着做什么?是让它长虫还是长毛?
再说了,是人值钱,还是东西值钱?爹要是冻病了,不仅不能做工赚钱了,还得花银子吃药,两头加起来岂不是损失更多?
就不说银子,病了也遭罪不是……
说起银子,褚守礼立马想起了来找她的初衷,闺女啊,爹跟你商量个事,那个、那个,你爷奶他们的银子,你还是还给他们吧……
褚宁挑眉,爹,你不怨吗?
啊?怨什么?
爷奶偏心啊。
褚守礼被褚宁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
难道不是吗?
褚宁根本不在意他的斥责,爹每日起早贪黑的赚银子,手里却一个铜板也没有,但大房、二房、四房和五房的人什么都不做,却都攒了不少私房银子,这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