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正在用空余的那只手在揉眼睛,满脸没睡醒的表情。他长而翘的眼睫也湿漉漉的,被揉了几下后有两三根眼睫毛沾到了眼睑上。
他没察觉,只觉得揉完之后眼睛还是很难受,于是很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
效果不大,只眨出了更多的眼泪而已。
徐颂声看了他好一会儿l,发现周澄午没有要继续揉眼睛的意思。
他看起来还是挺难受的,但又好像想不明白原因,于是决定不管,有些懒洋洋的,没精打采的微微垂着脑袋。
徐颂声困惑:你是故意的吗?
这是今天,徐颂声第二次问他一样的问题了。
周澄午也困惑:故意什么?
徐颂声没有回答周澄午的困惑,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l。
周澄午茫然眨了眨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眼尾泛红。
最后徐颂声还是没有忍住,上手用大拇指飞快的在他下眼睑揉过,掂走那几根落了的眼睫毛。
她把手伸开到周澄午面前,表情严肃,眼睫毛。
周澄午看了看徐颂声手指上沾到的眼睫毛,眨了眨眼,随即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它!我就说,难怪眼睛这么难受!
徐颂声垂下手臂,拉着周澄午去吃午饭。
因为发烧的缘故,周澄午胃口也平平,吃了三碗之后就不想吃了。
吃完饭,去买大巴车车票。
排队的大厅里人很多,比饭店里的人要多出好几倍。人多的地方,空气中浮动的信息素就会浑浊起来。
对于徐颂声这样的beta而言,近乎无感。但对周澄午这种发情期的alpha来说,简直臭不可闻。
比炸了的厕所还要恶心。
他不想进人很多的大厅,但又不愿意和徐颂声分开,紧紧拉着徐颂声的手,低头用很可怜的,亮晶晶的眼,望着徐颂声。
湿漉漉的长眼尾泛着红,好像只要徐颂声试图把手抽走,他的眼睛里就会立刻落下眼泪来。
徐颂声和他对视,沉默,在片刻的沉默后,她试探性的抽走一根手指——少年泛着红的眼尾微光闪闪,一滴钻石似的眼泪沿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滚落。
徐颂声:……
徐颂声:我只是去买车票。
周澄午吸了吸鼻子,委曲求全:那我和你一起去。
这下轮到徐颂声默然无语。
她不太敢带着周澄午进去,因为徐颂声不知道周澄午对自身信息素的控制力——也不知道自己只要呆在周澄午身边,就约等于强效抑制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