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遍布狰狞伤痕。
并非浮于表面的伤痕,而是那种真正割开皮肉砍伤骨头的可怖伤痕,凝结成伤疤后在视觉效果上也只是增添了恐怖的氛围。
其中有一道从他鼻梁骨直入脖颈的疤痕,一直蔓延到黑色抑制环的里面。
近距离和这样可怖的脸对视,徐颂声只是被吓得退了一步已经算是胆大。
把距离拉开之后,徐颂声察觉到男人周身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味。
花香味很淡,但却让徐颂声在闻见的一瞬间,胃部有些条件反射性的抽痛。
她又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半眯瞬间延长到两米多,男人疤痕后面那双碧色的眼瞳,如同野兽一般盯着她。
那双眼睛十足的动物化,甚至和之前在餐厅看见的那只鳄鱼比起来,徐颂声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更像野兽。
随后男人不紧不慢的迈开步伐,向徐颂声逼近。
徐颂声不明所以,被他迫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床边,她的膝盖窝抵到床沿,然后蹲坐在床上——男人站近,垂眼,居高临下望着徐颂声。
他伸手摸向徐颂声的脸,徐颂声不明所以,谨慎的没有躲开。
她不清楚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用意,以及……这里又是哪里。
在不清楚状况之前,最好的应对是按兵不动。
属于成年alpha的手粗糙而宽大,他的掌心也有很多伤口,已经结痂的伤口磨得徐颂声脸颊有些痛,她不自觉皱眉。
在她皱眉的瞬间,男人收紧了手掌,手指捏住徐颂声脸颊。
年轻的女孩皮肤柔软,被他握在手心后像一捧好柔软的花。
你知道光明神殿的白塔吗?男人声音嘶哑,不是刻意伪装声音的嘶哑,他的声带受过伤,所以说话很费劲,被拉扯过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来,完全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某种恶魔的回音那样,令人恐惧。
他说话也不在乎徐颂声是否回答,自顾自的继续。
那是教廷专门开辟出来的温棚,用以供养献给天父的花朵。因为白塔里的花朵都是属于天父的,所以对于教廷里的其他人来说,那里是禁地——尤其是教堂骑士,绝对不能随意进入。
杀过太多人的骑士身上染着不忠者脏污的血,所以不能进入天父纯洁无瑕的花园。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周澄午很喜欢进入白塔。他肆意摘走白塔里供养的花朵,将它们随手赠给路边的流浪儿和乞丐。任何人的训斥,任何程度的严厉处罚,都无法阻止他的越轨行为,所以在教廷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他。
徐颂声:……
懂了,周澄午的敌人。
她就知道,不该相信周澄午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鬼话。
男人在徐颂声面前半蹲下来,他居高临下的视线渐渐变成仰视,但就算变成了仰视,男人所表露出来的气势仍旧很压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