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白间色长袍的神父推门进来,他的影子落在地面,被太阳的余晖拉得格外细长。
他手里握着十字架,步履轻快走到第一排,在周澄午身边坐下。
神父压低声音:阿方索已经确认了抑制剂基因样本,其他游走在外的教堂骑士即将返回白塔,你可以抛弃那个虚假的身份,重新回到天父身边了。
周澄午:那两个人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神父脸上仍旧挂着柔和悲悯的微笑,不过是阴影里不入流的一些老鼠而已。
周澄午:我的职责就是抓捕老鼠。
神父:……
一时静默,周澄午却没有陪着神父一起沉默。
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目光注视前方被塑造得无比高大的神像,神像头部后面是一轮巨大明亮的太阳。
周澄午道:哦对了,白塔的空中花园,我从里面摘走了一些紫菀和朱丽叶塔。
神父闻言,险些没能端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神父:……你从哪摘走花?
周澄午:白塔的空中花园。
神父:你从白塔的空中花园里带走了什么?
周澄午笑眯眯:您是聋子吗?不是的话就好好说话。
神父发出尖叫:你怎么能摘走预备给天父的鲜花!!!
周澄午理直气壮道:我问过天父了,他说可以。
神父听了只想两眼一黑直接昏厥过去。
冬季的鲜花是如此珍贵,更何况是预备给天父的祭品——从夏天就要开始精心培育,等到冬日绽放之时,才有资格将其进献到神像面前。
周澄午丝毫不理会快要晕倒的神父,只是在起身时顺手将那束紫菀扔给了他。
徐颂声不需要的礼物就是不够优秀也没必要存在的礼物,最终的归宿是垃圾桶还是垃圾人都没有区别。
他道:有警察对最近几起信息素案件在死咬着不放,扫尾不是我的工作,你们该更努力一点才对,不要给我增添多余的麻烦。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
这间病房其实是一间双人病房,只是徐颂声隔壁的床位迟迟没有人入住,所以也就和单人病房没有什么差距了。
她捧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眼睛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她黑进去的监控后台。
那个白天来参与了问话的年轻警察已经是第三次路过医院门口斜对面的马路,去买两人份的烟和咖啡了。
看得出来,暗处盯梢这个工作也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