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日花期,屋里将会飘满玉兰花香。
徐风来把带来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想要收拾收拾,他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两身换洗衣裳,也就是一些细软,可等他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挂放着的衣裳,又觉得自己这些实在是不配放进去。
干脆门一关,睡醒了再说。
*
他这一觉睡得沉,也不知睡了多久,才隐隐听见周行川的声音。
他似乎在与人说话,回他话的人是个年轻女子,嗓音娇软。
徐风来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而外边在说话的人也已经推开房门进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人影也从屏风外绕到了床榻前。
周行川原以为他睡着,却正好看见他睁着眼:“醒了?”
徐风来眨了眨眼,注意到天色已沉:“才回来?”
他刚睡醒,嗓音带着沙哑。
周行川站在床边:“可要喝水?”
徐风来嗯了声。
周行川又折出去给他倒水。
他还是任劳任怨。
徐风来干脆坐起身来。
床榻铺了柔软的褥子,睡在上面像躺在云朵上,徐风来刚躺下那会还不习惯,只是太累,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他脱了外衣才去歇息,周行川再进来那会,他刚好把外衣穿上在系带子。
周行川坐在床边,顺手把水杯递给他。
徐风来接过来喝了,问他:“谁在外边说话?”
“丫鬟,我问她你在做什么。”
“她在外边做什么?”
“主人在歇息,他们自然得守在外边,等你吩咐。”
徐风来不敢苟同:“倒是会折磨人。”
尽管他听过,丫鬟小厮就是伺候人的命,可真轮到他被伺候了,真觉得浑身不舒坦。
周行川靠过来,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他们的本分。”
徐风来垂眸看着他。
如今这小少爷回了京,可算到了他的场子,再不是上巧村那个,听他使唤的阿靓了。
当然,徐风来也清楚,这才是周行川的生活,他现在,应该要与他同一条战线。
不管如何,他都是受益的那个。
周行川长睫微卷眼眸明亮、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这么一张脸怼到面前,徐风来不可能不心动。
他的下巴转了转,唇瓣擦过周行川的脸颊。
“可要歇会?”
“正有此意。”周行川笑了笑,欣然应允,又搂着他躺了回去。
徐风来提醒他:“这是新被子,可别弄脏了。”
知道他爱干净,周行川二话不说又爬起来,把两人的外衣脱掉搭在屏风上。
然后才回来接着搂他。
周行川先压着他吻了一阵,以解相思,才与他头挨着头说话:“婚期定下来了,母妃为我们挑了八月十九这日。”
原先他们在上巧村挑的是下个月的日子,也能用,只是皇子大婚毕竟不是小家小户,步骤繁琐,为了不出差错,因此才挑了八月。
徐风来气息微急:“反正我现在是撒手掌柜,你做主就好。”
“等过几日就让廉昭回去接芽哥儿他们,早些过来,也能多住一段时日。”
徐风来看着他,内心感动,只是嘴笨也不是甜言蜜语的人,就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谢谢。”
周行川拿下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过两日会有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是皇后娘娘指派的人,不过你放心,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不会刁难于你,只是宫里的规矩复杂,须得你多花些心思。”
“你呢?”
“我任上积压了不少事,得尽早处理好,所以这段时日恐无法一直陪着你。”
徐风来没说话,以往在上巧村时,两人日日相对,可回了京城却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