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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胡车儿一跃前。
苏哲马鞭向着北面方向一指,厉声道:朕命你即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渡头,把渡头给朕一把火烧了!
胡车儿愣住了,茫然的看着苏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陛下,好端端为啥要烧渡头,那里还有几十万斛粮草呢。许褚提醒道
苏哲道:朕来不及跟你们细说,你们只要知道,法正想从北面突围,抢了我们的运粮船逃走,朕岂能如他所愿。
许褚身形一震,眼神却依旧不解,猜不出他们的天子,是如何判断出法正要从北门突围。
胡车儿,还愣着做什么,给朕动起来!苏哲大喝道。
胡车儿这才反应过来,再不敢犹豫,拔腿跑,瞬间一道黑影消失在乱军。
苏哲接着又喝道:速传令给黄汉升,叫他不要再杀戮这些百姓了,统统都给朕活捉便是。
他既已得知这些突围的汉军,乃是百姓所扮,自然没有必要杀戮下去。
号令传下,苏哲没有再在南营逗留,策马飞奔,径往北营而去。
当他赶到北营时,战斗刚刚结束,只见一条血路从营盘南面,一路向北面延伸过去。
显然,北营的守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已被汉军打穿了营盘,破围而出。
苏哲也不停留,即刻会集赶来的大军,向北穷追而去。
渡头以南三里。
北向的大道,霍峻和法正二人,正率领着不足五千汉军,急匆匆的向北飞奔。
一万大军,如今只余下半数不到,且多数带伤,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法正却仍旧暗自庆幸,在这种困境之下,哪怕是能活着带出五千人,对他来说也已是莫大的成功。
魏营已突破,渡头的魏军更是不堪一击,他几乎已看到了逃出升天的希望。
诸葛孔明的智计,果然在我之,我终究还是不如他啊……
法正暗暗感慨,对诸葛亮更加由衷的佩服。
旭日东升,朝霞照亮了前路。
法正思绪回到现实,凝目远望,只见渡头魏营的轮廓已依稀可见。
他甚至已能听到滚滚黄河之水的声音,能看到模糊的帆影正在移动。
回头向南望去,魏军的追兵还有一段距离,足够他出其不意的攻下渡头,抢了运粮船,逃入黄河。
希望应在眼前!
法正嘴角掠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大叫道:大汉的将士们,看到没有,渡头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再加一把劲,我们能回家了!
一众残兵败将们,脸也浮现出激动欣喜,不顾血战的疲惫,继续发足狂奔。
前方,魏营。
岸滩,李严正在督促着士卒们,将一袋袋的粮草,从运输船卸下来,搬运岸边的粮仓。
作为苏哲最信任的老臣之一,此番伐汉之战,李严虽然没有阵杀敌的机会,却被委以督运粮草的重任。
粮草,乃是军队的根本,把粮草操办好,是斩将杀敌,攻城掠地更大的功劳,这一点李严深知。
他更知道,苏哲让他督运粮草,乃是对他莫大的信任,所以他更不敢马虎。
这一次,他更是亲自押解着一余艘粮草,从洛阳沿着黄河西进,来到了陕县渡头。
看着岸堆积如山的粮草,李严微微而笑,脸流露出一丝轻松欣慰。
快,把都麻利点,把粮草搬下船来。他大声喝斥道。
话音方落,一股疾风呼啸而来,一道铁塔般的身影,横在了他的面前。
李将军,陛下有……有令……叫你……胡车儿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连话也说不清楚。
我说车儿,你这么急做什么,有话慢慢说。李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胡车儿深吸过几口气,急道:陛下有令,叫你速速把整个渡头都烧掉!
', '>')('什么?李严吃了一惊,脸色立变:好端端的,为何要把渡头烧掉?这里还有几十万斛粮草啊。
胡车儿指着营外道:陕县的敌人突围出来了,想要抢你渡头的船逃走,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赶快放火吧!
陕县之敌突围?
还要还抢船?
李严身形震动,思绪飞转,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在这时,一名士卒飞奔而来,大叫道:李将军,营外有尘雾袭来,似乎有兵马正向咱们这里来!
李严脸色一变。
胡车儿更急了,大叫道:李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还不放火,若是让敌军逃走,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李严身形蓦然一震,陡然间清醒过来,大喝道:传令下去,立刻给我把粮草点燃,把运输船点燃,把整个渡头给我放火点燃。
号令传下,不明真相的魏军士卒,虽是心狐疑,却只能依令行事,迅速放火烧船。
转眼间,一间间粮仓点燃,一艘艘满载粮草的战船被点燃,整个渡头顷刻间化为熊熊火海。
李严则率领着不到两千人的渡头运粮军,列阵于起火的大营之外,摆出一副打算死战的架势。
正前方,霍峻法正统帅的汉军,已冲近了渡头前。
等待他们的,却是灭顶之灾。
看着陡然火起的渡头,汉军下无不愕然变色,惊到手足无措。
法正是更是脸色大变,惊道:这怎么可能?渡头的魏军,应该不知道是我们突围而来,怎么可能这么快果断放火烧营?
法太尉,我们该怎么办?霍峻也彻底慌了,声音都沙哑变形。
法正猛然清醒,指着起火的渡头,大叫道:还等什么,立刻冲进去,能抢出几条船是几船!
霍峻惊醒,挥刀大喝道:弟兄们,随我冲啊,一定要把船保住!
霍峻策马而,带着一众疯狂到极点的汉军,一窝蜂的向着背营列阵的魏军冲去。
须臾,汉军撞涌而。
杀声震天而起,惨叫声不绝于耳,五千汉军和两千魏军厮杀在了一团。
汉军人数占优,又是抱着求生的决死意志而博杀,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转眼间便将魏军杀散,四下而溃。
霍峻带着人马,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火起的渡头之,直奔河滩,试图抢下还没有被点燃的运输船。
为时已晚。
栈桥本堆积了大量刚刚卸载下来的粮草,这些东西都是易燃之物,一点起火来,转眼便熊熊狂燃,将河滩一线近百艘运输船,统统都烧了个干净。
法正和他的五千汉军,好容易冲到了河滩,看到的却是一艘艘火船,正在坍塌沉陷,最终沉入滚滚的黄河之。
他们逃命的最后希望,终于破灭。
汉卒们傻站在岸边,身体在僵硬,眼神在变的无助惊恐,直至绝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那苏贼总能抢先一步,为什么?
法正站在河滩,望着熊熊烈火,发出了悲愤又绝望的长叹。
霍峻同样是脸色阴沉,只得拉着法正道:法太尉,船已被烧光,我们先出营吧,再不走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法正一言不发,失神落魄,任由霍峻拽着他离开了渐成火海的大营。
那几千汉卒们,虽然绝望到要死,却不想被烧成白骨,也只能慌慌张张的逃了回来。
当他们好容易冲出了火营,一抬头时,却都僵在了原地,全身都被无尽的绝望笼罩。
正前方,数不清的魏军已如潮水般滚滚袭来。
一面魏字皇旗,在朝阳耀眼无舞,引领着无尽的魏军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大魏之皇苏哲,亲自率军追到!
那一刻,至法正霍峻,下至普通的汉军士卒,都深深的打了一个寒战,恍惚有种被死神掐住了脖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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