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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主营。
张郃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步入了帐。
楚公,末将被夏侯渊所率骑兵半渡击之,没能登北岸,请楚公治罪。
张郃单膝跪地,向苏哲请罪。
苏哲却没有半分惊讶,拂手淡淡道:本公早说过,你这一战只是试探敌军虚实而已,登不登北岸都无关紧要,起来吧。
张郃这才站起身来,虽然不再自责,难眉宇间却流露着不甘。
他便一拱手,慨然道:楚公,臣的兵马实在太少,当时若有三五万人马的话,算夏侯渊的骑兵赶到,臣也能强渡北岸。
苏哲却没有回应他的慷慨,目光看向了沮授,问他有何看法。
沮授忙道:曹操手下足有三万左右的骑兵,我们多派兵马,他自然也会多派骑兵,到头来还是无法登北岸,强攻确实非是制胜之道。
沮授显然反对强渡易水。
现在不强渡,那只好等到入冬,等易水河结冰之后,我们再从容踏冰渡河了。张郃叹道。
不可。田丰摇了摇头,现在离入冬还有数月,等到那个时候,曹操早把易京防线修好,到时候算我们顺利渡河了,也将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绝非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时众武们议论纷纷。
童儿,你怎么看?苏哲的目光,看向了庞童。
庞童沉吟良久,冷笑道:曹操所倚仗的,无非是辽东铁骑而已,若是我们能灭了他的骑兵,还怕渡不过易水么。
灭辽东铁骑!
庞童一语切关键所在。
沮授却道:夫人所说固然在理,但那曹操只拒守易水,不与我们正面交锋,我们又如何灭他的辽东铁骑。
田丰等人也点头附合。
曹操在经历了跟苏哲的种种交锋后,早心有余悸,铁定了心思要坚守,又怎么会轻易拿他最宝贵的骑兵与苏哲交锋。
何况,算要跟曹操进行骑兵决战,也得先过了易水再说,现在连易水都过不去,又谈何决战。
苏哲却不紧不慢的呷一口酒,笑道:童儿所言极是,所以啊,现在是你们开动脑子,给本公想一条如何逼曹操跟我骑兵决战的计策了。
众谋士们无奈,只得冥想苦晌。
半晌后,田丰苦笑道:楚公乃是九之首的卧龙,夫人又是凤雏,连你们都想不出妙计的话,何况是我们。
话音方落,庞童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诡秘的冷笑。
苏哲知道,她有计策了。
童儿有何妙计,说来听听吧。苏哲便摆手道。
我得先问一个问题才行。庞童目光看向张郃,张将军,我想了解一下,跟你交手的辽东骑兵,是以轻骑为主还是重骑为主。
当然是轻骑了,而且我看曹军的轻骑,护甲连当初袁绍的幽并铁骑都有所不及。张郃不假思索的回答。
庞童微微点头:这对了,辽东地处偏僻,虽然马多,但曹操却无财力打造足够的铠甲,这给了我们机会。
', '>')('童儿的意思,莫非是想动用张远那三千重甲铁骑?苏哲立时悟到了庞童的用意。
当初官渡之战结束后,苏哲深感骑兵的重要性,并意识到他日与董卓的西凉骑兵作战,骑兵的精锐与否,也至关重要。
而他当时还未夺取幽并,没办法打造足够多的骑兵,便索性在质量下功夫,花重金打造了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重甲铁骑,叫张辽在暗训练。
庞童所指,正是这支重骑兵。
庞童笑道:夫君所说了,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是以骑克骑,既然曹军多为轻骑,那我们以重骑跟他一战,他数量虽多,又岂是重甲铁骑的对手。
重甲铁骑确实是收拾轻骑兵的利器,只是怎么诱使曹操让他的轻骑跟我们重骑决战呢?张郃插口道。
苏哲笑看向庞童:童儿既然提出此计,必定有办法,说来听听吧。
要想逼曹操决战,必需要攻其必救,所以我们要……
接下来,庞童便将自己的计策,缓缓的道了出来。
众武们听了,不禁面露惊,无不为庞童这条计策而咋舌。
夫人的计策,实在是太过出,果然不愧是九之一的凤雏啊。
沮授先是赞叹,话锋一转,却又道:只是这一计,是否也太过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们的重骑兵岂不是白白葬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庞童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出八个字。
沮授哑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苏哲,等着他做决断。
苏哲沉吟许久,欣然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此计可行!不过此去幽州,却还需要一个熟悉幽州地形的大将,不知谁敢前去。
话音方落,丑便站了出来,拱手道:禀楚公,当年末将曾常驻幽州有一年,对幽州地形还算熟悉,末将愿担此重任。
好!此战若能成功,你和张远是本公夺取幽州的首功之臣!苏哲大喜,大加赞赏。
当下,丑便令了苏哲的密令,星夜兼程南下,去跟张辽会合。
丑南下,依计行事。
苏哲为了掩盖真实目的,则继续在易水南岸屯兵,大肆赶制船筏,摆出一副将要正面强渡易水的假象。
为了把戏给作足了,苏哲还数次分出偏师,在易水下游几次偷渡易水。
曹操则继续按兵不动,根据南岸的细作,随时派出骑兵,去阻击苏军偏师渡河。
这么一来二回,曹操仗着骑兵的速度,几次赶在苏军渡河前抵达,挫败了苏军的渡河企图。
不觉对峙一月,苏军几次失利,损兵达三千之众,却无一次成功登北岸。
一次次的小胜,也令对岸的曹军士气渐渐振作,让曹操也重新恢复了自信。
渐渐的,曹操和他的士卒们,似乎已把当年苏哲给他们的恐惧,忘了个一干二净。
眼看着易京防线要修筑好,曹操已经做好了退入防线后,用持久战把苏哲熬退的美好前景。
他却浑然不觉,远在东面的渤海之,一支舰队正悄无声息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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