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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身形一震,眼眸的猜疑之色,瞬间消褪了不少,似乎为丑的解释说动。
他却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回头看向了许攸。
许攸眼珠子转了几转,脸色也缓和几分,捋着胡须道:子勤说的倒也似乎有几分道理,这样看来,那苏贼还真是阴险狡诈啊。
许攸都这么说了,袁熙自然不敢再对丑质疑下去。
丑却失望的摇了摇头,愤慨道:我丑对主公,对你们袁家忠心耿耿,二公子你却这样怀疑我,实在是叫人寒心啊。
袁熙表情尴尬,只得讪讪笑道:将军莫要误会,我也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可从未曾怀疑过将军的忠诚,你千万不要多想。
丑一哼,拱手道:如果二公子没什么吩咐的话,那我也告退了。
他还没等袁熙开口,便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袁熙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丑远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淳于琼却道:许子远,你不会真相信丑所说的话吧。
许攸眉头暗皱,脸色恢复了阴冷,哼道:我当然不会相信了,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贸然认定他要叛变,否则把他逼急了,反倒不妙。
那先生觉的我们该怎么办?袁熙无助的问道。
许攸捋着胡须琢磨了半晌,压低声音道:现在我们只能严密监视丑,时刻提防他有什么异变。淳于老将军,你也要让你的人马做好准备,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先发制人,把隐患消除在萌芽了。
淳于琼旋即会意,当即傲然道:放心吧,我的人马绝对可靠,我早觉的这个丑心存反心,只消二公子一句话,老夫立刻可以平灭了他。
袁熙却无助的叹了一声,喃喃道: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那丑勇猛无,可不那么好对付,唉~~
城外。
苏哲已策马回归本阵,颜良,黄忠等众将们,无不长松了一口气,生恐苏哲有什么闪失。
楚公,丑可愿归降吗?颜良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哲摇了摇头:你那位兄弟可是倔强的很,他的性格你再了解不过了,他怎么可能三言两语被我劝降。
颜良叹了一声,苦涩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把这离间计进行到底,把丑逼绝路了。
苏哲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丑还执迷不悟,要为袁家死忠,那只能怪他自己不给自己活路了。
说罢,苏哲马鞭一扬,冷笑道:既然要演戏,要演足了,传令下去,全军后撤十里。
号令传下,当天,十五万苏军便拔营南下,后撤十里安营。
苏军一撤,武阳城所受到的威胁骤然解除,满城两万袁军士卒,无不欢欣鼓舞,暗自庆幸。
战争的阴云,仿佛此远离了这座城池。
士卒们欢欣鼓舞,袁熙却高兴不起来,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猜疑心也愈发浓重。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日苏哲跟丑单骑对话,临走之时说的那两句话。
', '>')('什么一言为定,什么等你好消息。
而现在,苏哲前脚刚跟丑会完面,后脚大军后撤,放弃了对武阳城的压迫,实在是太过诡异。
难道说,苏哲是故意撤兵,好叫我们放松警惕,丑才好趁势发动兵变,一举夺城?
沉吟许久的许攸,突然间说出了他最终的猜测。
袁熙心一凛,颤声道:不会吧,那丑也说了,这是苏贼的离间之计。
淳于琼却沉声道:早先颜良曾给丑书信,我当时本想查看,那丑却急急忙忙的把信撕掉,前日他跟苏哲单骑会面,又不知道密谋了些什么,现在苏贼又无故后退十里,从种种迹象看来,只怕绝非离间计那么简单啊。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袁熙有点慌了。
淳于琼不说话,目光看向了许攸。
许攸眼眸掠起深深阴冷,手一摆,冷哼道: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除掉丑!
袁熙神色一凛,结结巴巴道:可我们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并没有真正的证据,来证明丑要反叛,这么动手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妥。
二公子啊,你怎么能这般拖泥带水啊!淳于琼看不下去,苦口婆心的劝道:不怕一万,怕万一,难道你还要等到丑起兵造反,证据确凿的时候,才肯动手吗?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连命都没了。
袁熙沉默下来,心思潮澎湃,权衡着利弊,久久没有说话。
许攸只得语重心长道:二公子,武阳城乃邺城最后的屏障,万万不容有失,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抱泥于那些旁枝末节,再拖下去晚了。
袁熙脸的犹豫之色,渐渐消失下去,被阴冷的杀机所取代。
沉吟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既然如此,为了大局,我也只能先发制人了,你们说吧,我们该怎么动手?
许攸和淳于琼二人长松一口气,当下他主臣三人,便密谋了一番,准备如何对丑动手。
整个武阳城,此刻尚沉浸在苏军退却的轻松气氛当,肃杀的阴影,却在悄然弥漫。
县府的另一边,丑大营。
军大帐,丑枯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如铁,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脚步声响起,一名心腹校尉步入了帐,向丑使了个眼色。
丑会意,便叫左右亲兵尽皆退下。
你打探的怎样了?丑沉声问道。
回将军,小的已打听清楚,袁熙打算今晚召将军去县府议事,暗埋伏下刀斧手诛杀将军。
丑眉头一皱,顿了一下,问道: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是我们一早安插在袁熙那边的耳目亲口所说。
咔嚓!
丑拳头一握,捏碎了手酒杯,愤然骂道:袁熙啊袁熙,我丑对你袁家忠心耿耿,你却听信小人谗言,想要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那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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