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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苏哲面露疑色,不解的眼神看向陈登。
陈登不紧不慢道:刘备已得糜家鼎力想助,兵马数千,粮草充足,以其现下实力,守住朐县一两个月,守到曹操援军赶到绝对不成问题,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我军岂不危矣。
话锋一转,陈登接着道:所以,主公不若先率军退回下邳,先收取人心,以逸待劳,待击退了曹操之后,再去收拾刘备不迟。
苏哲沉吟不语,站起身来,踱步于堂,作思考之状。
许久后,苏哲才点头道:元龙言之有理,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朐县确实不可伐。
主公英明。陈登赞道。
苏哲当即传下号令,命全军明日便拔营西归,还往下邳,放弃讨伐刘备。
随后,苏哲又拍着陈登肩,宽慰道:元龙啊,你当真是智谋非凡,刘备麾下有你这样的智谋之士而不懂的珍惜,真是活该他沦落到现在这副下场。
陈登则拱手道:主公过奖了,登之智谋,在主公面前,简直形如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苏哲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你也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回下邳吧。
那属下告退了。陈登再躬身一拜,方才告退而去。
走出房门一瞬间,陈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旁人莫能察觉。
他离开郡府,径直还往自己的住所,在那里,他的二弟陈应已等候多时。
大哥去了这么久,当真是让我担心死了。陈应一见面不禁松了口气。
陈登不以为然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去见咱们的新主公,又不是去龙潭虎穴。
陈应叹道:我只是听说,那苏哲乃寒门出身,对待咱们这样的世族豪门,手段极为狠辣,我怕他一不高兴,对大哥你下了毒手啊。
陈登不屑一笑:那苏哲是对世族有成见,也杀了不少世族,但他也不是疯子,眼下徐州他还没坐稳,还得靠我们帮他安抚人心,他算有心,也没那个胆对我们怎样。
大哥这么一说我放心了。陈应松了口气,却又问道:对了,大哥去了这么久,都跟那苏哲说了些什么?
陈登不慌不忙坐下,目光示意了一下案几的茶杯。
陈应会意,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登不紧不慢的呷一口,方道:也没问什么,无非是问我该如何讨伐刘备而已。
那大哥是怎么回答的?陈应好道。
陈登便将自己跟苏哲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又跟他讲了一遍。
陈应顿时一头雾水,问道:大哥不是说,糜家现在是咱们的死敌,必须要除掉的么,怎么大哥还劝苏哲退兵?这不等于放过刘备,放过了糜家的吗?
你呀你,凡事不能只顾眼前,要顾及长远。陈登用教训的语气道。
', '>')('陈应神色惭愧,拱手道:恕愚弟愚鲁,请大哥明示。
陈登便道:你也说了,那苏哲对我们世族向来敌视,你想想啊,一旦他灭了刘备,除掉了糜家,全取徐州,整个徐州只剩下了我们陈家一族独大,你觉的他会对我们安心,会放过我们吗?
陈应思绪飞转,琢磨着兄长的话,陡然间省悟过来,忙道:大哥的意思,是故意留下刘备和糜家,叫苏哲没办法一统徐州,如此一来,他始终得重用我们陈家,是这么回事吧。
孺子可教也。陈登满意的点点头,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陈应彻底明白过来,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大哥这一招当真是高明了,连苏哲那个九之首也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陈登却也不敢太过得意,只淡淡道:苏哲的智谋,绝不可小视,他之所以听我的,只不过是我利用了大势而已,任何人都不能逆势而为,九之首也不例外。
陈应赞叹道:若论对大势的把控,只怕放眼天下,都无人能及大哥你呀。
陈登一笑,却又道:你即刻修书三封,一封送往朐县,向刘备通风报信,一封送去给曹操,邀其来攻徐州,再一封送往邺城给袁绍,向其示好,说我们陈家正日夜期盼着他驾临徐州。
陈应先是一怔,旋即脸扬起得意之色,说道:大哥这一招更妙,咱们谁都不真心效忠,又假装要效忠任何人,如此一来,无论谁得徐州,咱们陈家都能永立于不败之地了,高明,高明啊。
陈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
次日,数万苏哲起程,留下数千兵马守郯城,其余人马尽数起程西归下邳。
苏哲则命陈登先行一步回下邳,在沿途各城准备犒劳将士们的酒肉。
主公,主公且留步!
策马徐行的苏哲,回头看去,只见高顺正策马飞奔而来。
他便勒住战马,笑问道:什么事情把伯平你急成这样。
高顺勒马于前,拱手道:主公,末将实在是不明白,主公前日还打算派末将率轻骑袭糜家庄,为何却忽然下令全军班师?
苏哲不答,却看向了身边庞童,笑问道:童儿,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吗?
庞童浅浅笑道:如果童儿没猜错的话,主公应该是料到陈登会暗通刘备,如今故意用陈登的提议撤兵,为的是借陈登之口,让刘备放松警惕,主公才好顺利让高将军去袭糜家庄。
知我者,童儿也。苏哲不禁啧啧赞叹道。
高顺这才恍然省悟,不由惊喜万分,深深拜道:原来是末将误会了主公,主公当真神人也,那陈登也算绝顶谋士,却被主公玩弄于股掌之间,主公实在是……
高顺激动惊叹,甚至到了不知该如何形容对苏哲惊叹的地步。
苏哲却一笑,拂手道:现在料那陈登的心腹已到了刘备那里,高伯平,也该是你出发的时候了,去把那位徐州第一美人给我抢回来吧。
高顺一拱手,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此去,必坏了刘备好事,把糜家小姐给主公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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