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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朵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恩人就指的这件事吧?
不仅是这样。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今天从公墓回来,谁又能保证他明天不去?现在是骑虎难下。所以,心里着实很烦,无处排解,就打电话让你回来陪陪。
张朵给他倒了杯茶说:以前你可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我现在是你老婆,家里事我都有知情权,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了。
何小光拉了她的手说:我这不是正在向你坦白吗?
张朵撇了撇嘴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却一直没开口。
何小光两手一摊:有什么事你直说,咱们是夫妻,用不着掖着藏着的。夫妻之间就应该开诚布公,不然还叫什么夫妻?
张朵表情严肃地说:我们结婚也有几个月了,按现在的世情,结婚后,男人的工资、存款都全部交女人保存,这些日子了,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可是迟迟不见你有反应,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就向你开这个口。
何小光听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这个啊。本来刚结婚那会,我就打算把财政大权交给你,结果我看你不打算要孩子,心想咱们俩个人日常花销也不大,两个人的工资也不低,用钱的地方不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工资卡,明天我就拿给你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还有什么要求就直说。
张朵见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很开心。又向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前不久我听说你将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换成了何昊,是这样吗?
何小光一愣,面露不悦:张朵,我说这件事恐怕不在你的权限范围之内吧?
张朵见他脸色难看,也不再说什么,将话题转移到汪江玥身上。
汪副局长一天还挺潇洒的,管四个孩子,还有时间去跳舞?
何小光见她故意转移话题,也不和她计较,回答她:她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不光文章写的好,还会打架子鼓,舞也跳得好,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你说了这么多她的忧点,是不是你对她也很有感觉?
何小光说:你问这样的话题是不是不大合适?我总不能对着你说我喜欢她,我这么说你会高兴吗?恐怕这世上任何一个妻子都会反感丈夫在她面前说他喜欢别的女人。老婆,你要承认,好东西大家都会喜欢的,你说是吗?
张朵见说不过他,偃旗息鼓:不和你说了,早些休息,明天我还得去学校上课。
何小光将她往怀中一揽笑道:时间还早,我送你好了。
张朵就要推开他的手,何小光不肯松手,笑着说:你刚才提出让我把工资卡交给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凡是个女人都能做到。
张朵不满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不想生孩子,养孩子多麻烦啊?
何小光说:谁说让你养了,你只要生下来就行了。
张朵倔强地说:你为什么要逼我干不乐意的事?
何小光说:不是我逼你,你也看见了,我就何昊一个儿子,孩子也太少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想要一个,我们俩人之间不得有孩子来维系感情吗?
张朵说:你的观点我不认可,难道那些丁克家庭夫妻之间都没感情?一对真正有感情的人,是不会在乎有没有孩子的。
何小光看她还是不同意,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的话,恐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长久。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体会到我的感受吗?
张朵反问他:你问过我的感受吗?我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在国外很多家庭都不要孩子,不也过得很幸福?更何况,你已经有了儿子,我当初嫁你就冲着你这一点,没想到你却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何小光松开揽着她肩膀的手,双手抱着头,无力地说:我怎么感觉到我这场姻姻并没有准备好。
张朵没有接他的话,直接进到卧房去了。
一夜无话,夫妻两人分床而睡。躺在床上,何小光百味杂陈。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和张朵的这场婚姻就象是一盘死棋。
第二天早上,何小光因为失眠,早早就起来了,为两个人准备好早点,叫张朵起床,两个人默默地吃完早饭,何小光开车将她送到学校。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返回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想顺便回何昊和宋海伦的家看看,他对宋海伦的病情不放心,尽管他知道叫何昊从公墓回来是她装病,但宋海伦的糖尿病却是真的。
门是何昊开的,他揉着惺松的眼睛问他:爸,你这么早回家做什么?
何小光进了客厅,问他:你妈病怎么样了?我放心不下,顺便来看看。
说着就在沙发上坐下,看到沙发的一侧放着年轻女孩子的衣服,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何昊笑道:是艳秋的,昨天她没回去,反正我们把证都领了,也无所谓了。
何小光说:马上要结婚了,一定要好好地,不能再与别的女孩子来往,记住。
', '>')('何昊笑笑: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不是那种随便玩弄女孩子的人。
那就好,你妈没事吧?
没事,昨天喝了药就好了。
何小光看儿子的眼神特别温柔,他突然感觉自己越来越少和儿子在一起了,结婚了,有了家庭,父子之间的关系人似乎变得有些生疏。
何小光站起身来,拍了拍何昊的肩膀笑道:这就好,你继续去睡觉吧,天气还冷,你陪艳秋再躺会。不过,公司的事情也不能马虎。
何昊说:爸,这个你放心,我昨天就已经通知副总,说我妈身体不大好,这两天我要陪我妈,公司的事由他全权处理。
何小光出了门,又回过头和儿子道了声再见。他眼睛有湿润,儿子长大了成人了,自己也有了家庭,以后父子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象以前一样了。
回到办公室,何小光精神有些恍惚,晚上没休息好,精神状态显得特别差。
汪江玥将传阅文件送到他办公室,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昨天你是不是很晚才回去?
何小光说:不是的,不过,晚上没休息好,总是睡不着。
还在为那件事担心?
是啊,我觉得心里老发慌,好象总觉得要出事似的?
汪江玥劝他:你不要想太多,你只是在假设,公墓里那么多墓碑,他就能看到王云的?不会那么巧。
但愿吧。不行,我头晕,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何小光前脚刚出了办公楼,就打电话过来说:不行,睡不着。
汪江玥说:我看你真想太多了,今天何昊未必会再去公墓,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极小。
话是这么说,关键是我心里不安生。
汪江玥想了一想,说:护城河有一个算卦的,算的特别准,要不你去看看,说不定他会有破解的方法。
何小光说:你说的这不是迷信吗?
迷信怎么了?人家就靠这在安城都买了新房。我就让人家给算过,我觉得很神奇。
何小光说:那好吧,不过,护城河边平时算卦的特别多,你指的是哪一位?
汪江玥说:这样吧,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反正也没多远,要不了十分钟就走到了。
何小光答应着,说你赶紧来,我先走了。
汪江玥能理解何小光担忧的心情,他对儿子的爱是深厚的,这世上无人能够代替。此时,她感觉他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充满了恐慌。
恐慌和担忧的心情每一个人都体验过,那种体验是痛苦的人性折磨。何小光正处于这种焦虑和担忧之中,他没开车,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天气阴沉着,远处天边的云压的很低,看样子天气一时还晴不了。
他先来到护城河边,算卦的摊点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两边。他给儿子何昊打电话,想问问他人在哪?在做什么?他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有些心慌。挂了电话,就看见汪江玥急匆匆走来,她身上穿着件米黄色风衣,头发挽了个高高的发髻,气质高雅。
看到何小光,她就朝他走来,指着路边一个中年男子的摊点说:走,到那边去。
两个人表情凝重,朝那中年男子走去。
这时,何小光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儿子何昊,冲汪江玥摇了摇手,按了接听键,电话中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是何小光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何小光声音颤抖的说:是的,你是哪位?
那人说:你儿子出车祸了,在市中心医院,你赶紧过来。
手机从何小光手中滑落,在空中直线垂落。
汪江玥一把从空中抓住他的手机,问道:怎么了?
何小光没回答,瘫软在地。汪江玥想要抱他起来,力气根本不行,那算卦的中年男子快走几步,帮汪江玥将他抱住。
几分钟后,何小光缓缓了神,有气无力地说:去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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