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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母亲打来电话说麦香从学校回来了,要去买一些学习资料,很着急,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汪江玥告诉她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
养个孩子可真累啊!看你一天又要作女强人,又要管孩子,日子过得倒是充实的很。
一个字,累。以前那男孩子在我公婆跟前呆了一年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带的。儿子欠下的风流债,竟然让母亲来还。这个春节我才将他接到我身边,主要是不想对不起老人,也不想让孩子受屈,孩子何错之有?你说是吧,现在的男人四处留情,到处播种,岂不知自己种下的恶果总得有人来品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丈夫在深圳闯荡了几年,除了带回来一个孩子,应该也带回来不少钞票吧?
汪江玥冷笑一声:他,除了带回来这个孩子,就是两只空手。
不可能?听说前些年深圳遍地是黄金。
原本挣了些钱,不成想,自己单干,想过一把当老板的隐,先是开化妆品公司陪了钱,后来买了一幅名画是赝品,把多年的打拼成果付诸东流。
这样的男人,你竟然就原谅了他?还将他和他的私生子照单全收?
那又怎么样呢?总不能把他撵出去吧,你总得让他活啊!再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我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车子很快到了秋林公司附近,汪江玥在站台上下了车,向何小光道别,并再次向她表示感谢。何小光暧昧地说:感谢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不能上嘴唇挨着下嘴唇,就表示感谢了。汪江玥知道他又在挑逗她,笑着说:你就会过嘴瘾,再这样不尊重人,下次你的电话我都不接了。他向她挥了挥手,车子扬尘而去
汪江玥大老远看见司机在秋林公司的停车场站在车旁看手机,还不时四处张望。汪江玥走到车跟前,向他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等时间太长了,有些事赶忙办不完。
司机笑着说:这算什么,有时候我们会等一天时间的,这是司机的职业习惯,这很正常。
车快到渭高的时候,汪江玥给母亲打电话,让麦香在大门口等她,然后带她去附近的书店买学习资料。麦香大老远看见她坐在车上,跑着赶到车前,埋怨她:妈,你回来这么晚,说不定书店的资料都被卖光了。
汪江玥安慰她:不要着急,这么大一座城市,还能找不到你要的资料?
听她那么说,麦香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
下了车,汪江玥拉着麦香的手往书店方向走,告诉她:这世上,只要有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凡事不要着急,妈妈回来晚是有事,没事的话早都回来了。
一路上,麦香不停地向她汇报瑞泽的情况,外婆做了什么饭、班级的排座位、自己的新同桌等不一而足。新学年的喜悦在她脸上表露无疑,汪江玥问她:是不是还是上学好?
麦香说:是啊,上学的时候盼着放假,放假了却盼着收假。呆在家里,感觉老是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现在,更不好了,你不在家,外婆总是我让看多多,根本没有时间看书。
汪江玥说她:照看弟弟怎么了?一个人要有爱心才行,家里有个弟弟,有时候是烦,但是等你长大了,遇着事了,弟弟就可以帮你啊。
麦香点了点头,还是不高兴地说:我们班的同学几乎都是独生子女,没听说家里还有弟弟的。妈,你什么时候能把他送走?
汪江玥批评她:你说什么呀?多多今后就不走了,我已经给他上了户口,他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可不能有这种思想,要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要是嫌他影响你学习,以后,妈就不让你帮着带他好了。
', '>')('麦香不情愿地答应着。
给女儿买好了学习资料,母女俩回到家里。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瑞泽坐在学步车上手里拿着一小狗熊在玩,屁股下的学步车在屋子里来回滑动,看到汪江玥,他高兴地向她伸出手要她抱,他欢快的笑声,化解了她心中的烦燥。她将孩子从学步车上抱起来,往沙发上一坐,母亲问她吃了没有,她告诉她吃过了,她有些累,实在不想再去做饭吃。心里却在想着去香港要如何向李明全请假。
满院子上班的女的,都没见过有谁象你这样忙?一天到晚不着家,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时间管,还要给人家带孩子。
妈,你能不能不要再埋怨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在外面跑有在外面跑的理由。
母亲回去了,汪江玥有些后悔,不该顶撞母亲,母亲也不年轻了,让她看孩子,她也实在有些吃不消。而且,弟媳妇对她给自己看孩子也有意见。
麦香在房间里写作业,汪江玥叮咛她关上房门安静地学习。她把瑞泽抱到自己卧室里,将学步车拿进去,把他放到学步车上,告诉他自己玩。然后打开保险柜,将包里的房产证取出来放进保险柜里,锁好了。已经出了一次错,岂能再犯错误。她又去卫生间洗了洗,给瑞泽洗了脸和脚,把他放到床上,拿了玩具给他玩,上到床上,感觉浑身象散了架似的。
麦香在房间喊:妈妈,帮我包书皮。
自己包吧,我累了,爬不起来了。
麦香不乐意地说: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包个书皮都不给包。
汪江玥听见了装作没听见,眼睛也懒得睁开。瑞泽在一边自己一个人,玩着玩着就不耐烦了,爬上床钻进她的被窝,用手摸她的脸,不停地在她身上翻腾。汪江玥有些烦,喊麦香:过来陪弟弟玩,让妈睡一会。
麦香极不情愿地关了房间的灯,洗洗脸,上到床上,拿出《格林童话》给瑞泽讲故事。那孩子渐渐地喜欢听她讲故事,只要是讲故事便会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电话的声音惊醒了汪江玥,是她堂哥,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关于那个孩子鉴定的事。她看看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担心说话会吵醒他们俩,从床上起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关上房门,这时候堂堂的电话已经挂掉了。
汪江玥将电话打过去。堂哥的声音很低沉:玥明,鉴定结果出来了,那男孩子的确是我爸的孩子。
汪江玥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了一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她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她会受不了的。所以,哥想好了,麻烦你请你的同学作为中间人调解一下,暂时不要声张,找个时间,我们和她们一起谈一谈处理这件事的意见,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
汪江玥叹了一声气:这也是预料当中的事情,不稀奇。你也不要多想,时下的风气就是这样,象二叔这种情况也不少见。这样吧,等我和我同学联系好了就给你消息。不过,我同学现在怀有身孕,是非常时期,咱也不能总麻烦她,再说了,下周我要去香港一段时间,人也不在。这样吧,我明天给她打电话,就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我们认了,请他们给咱们一段过渡时间,让事情有个缓冲的过程。你看,这样行不行?
还是你想事想得周到,处理问题比较冷静。说实话,拿到这个鉴定结果,我真的都蒙了。我没法想象我尊敬了一辈子的老父亲竟然在过世的时候,给我留下这样一个大难题。你说,你二叔一辈子都比较木讷,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还真让人意想不到。
焉人多做怪。这个道理你也是知道的。人总会变的,特别是随着地位和金钱的不断提升,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会改变。况且,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走捷径,那样子可以少奋斗几十年,有时候要辩证看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你也要会想,尽管因为这件事情你可能在经济上受到了损失,但是你可却多了一个亲人,将来我们汪家又多了一支人脉,总的来说,福祸参半。
堂哥听她这样一说,笑了:依你这种说法,我不但不应该恨我爸,还应该感谢他给我添了个兄弟?
汪江玥没有来得及回答,另一个房间瑞泽在喊她说要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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