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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滚烫的沙砾,头上是火辣辣的太阳,我们就像是枯萎的叶子,无精打采的趴在驼背上,随着骆驼一颠一簸,仿佛体内的水分都已经被晒干了,我估计再走上半天,我们得变烤肉干了。
就在我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王健突然精神振奋的叫了起来:看前面!好大一片绿洲呀!
只见在我们前方约莫一公里的地方,有一片美丽的沙漠绿洲。这两天映入我们眼帘的全是铺天盖地的黄色,突然间看见这样苍翠的绿色,顿觉身心清凉,连眼睛都感觉没有刚才那样的灼痛了。
在沙漠里碰见绿洲就像在矿藏里找到金矿一样,是一件令人感到非常激动的事情。我们迫不及待的拍打着骆驼,朝着绿洲一路小跑过去。浑身沾满尘土的我,只想跳到湖泊里面,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绿洲的面貌也渐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中间有一个清澈透明的湖泊,阳光在湖面上闪闪发光,仿佛是天上的一颗珍珠落在了沙漠中,融化成了这片绿洲。
老骆告诉我们,高山上的冰雪到了夏天就会融化,顺着山坡流淌形成河流。河水流经沙漠,便渗入沙子里变成地下水。这地下水沿着不透水的岩层流至沙漠低洼地带后,即涌出地面。另外,远处的雨水渗入地下,也可与地下水汇合流到这沙漠的低洼地带。或者由于地壳变动,造成不透水的岩层断裂,使地下水沿着裂缝流至低洼的沙漠地带冲出地面。这低洼地带有了水,各种生物就应运而生、发育、繁衍,以至于形成了沙漠中的绿洲。
越往前走我们感觉越不对劲,那片绿洲仿佛正在被沙海一点一点的吞噬覆盖。等我们来到近处的时候,那片绿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滚烫的沙浪在翻涌,仿佛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景象,只不过是一幅虚幻的画卷。
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扭头四望,却哪里还有半点绿洲的影子?
绿洲呢?
绿洲跑哪里去了?
不过短短的工夫,这么大一片绿洲,难道就被沙海给覆盖了?
怪了!怪了!这绿洲到哪里去了?怎么消失不见了呢?王健和卢皓蓝也叫了起来。
王健跳下驼背,掏出丛林军刀在沙地里刨挖了半天,除了沙砾还是沙砾,连一滴水也没有看见。
不用找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绿洲!老骆说。
不可能吧!王健抬起脑袋:明明刚才我们全都看见绿洲了,难道我们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
老骆叹了口气:我们都被大自然给耍了,刚才我们看见的不是真正的绿洲,而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大漠中的人通常称作沙海鬼境!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呀!
孙贝贝吸了吸鼻子:这个我知道!平静的海面、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在空中或地下出现高大的楼台、城廓、树木等幻景,称为海市蜃楼。海市蜃楼其实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空气本身并不是一个均匀的介质,在一般情况下,它的密度是随高度的增大而递减的,高度越高,密度越小。当光线穿过不同高度的空气层时,就会引起一些折射。
发生在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也就是所谓的沙海鬼境,其实就是太阳光遇到了不同密度的空气而出现的折射现象。沙漠里,白天沙石受太阳炙烤,沙层表面的气温迅速升高。由于空气传热性能差,在无风时,沙漠上空的垂直气温差异非常显著,下热上冷,上层空气密度高,下层空气密度低。当太阳光从密度高的空气层进入密度低的空气层时,光的速度发生了改变,经过光的折射,便将远处的绿洲呈现在人们眼前了!
', '>')('所以,其实沙漠里是有这样一片绿洲存在的,只不过这片绿洲并不在这里!
卢皓蓝盯着孙贝贝左看右看:哎呀呀!真没看出来嫂子你还有这学问,你怎么就看上了没有文化的国忠哥呢,真是难为你了!
我在旁边握紧了拳头:丫的!好歹我也是一大学生,怎么就没文化了?
王健这厮也来凑热闹,耸了耸肩膀,一脸不屑的样子:现在的大学生就像那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多,况且你还是颗下市的大白菜!
算了,没有找到绿洲,我也没有精神和他们插科打诨了,重新趴在驼背上,眯着眼睛打盹。
迷迷糊糊的睡到日落时分,火红的太阳仿佛把积攒了一天的能量,都在这个时刻释放了出来,天上地下一片绯红的色彩。微风拂过,沙海层层翻涌,就像是翻滚的血色波浪,一直绵延到地平线。
绿洲!前面有绿洲!王健再一次发出兴奋的叫喊。
在数百米开外的辽阔沙地上,果然出现了一片苍翠繁茂的绿洲。
卢皓蓝白了王健一眼:你这个傻帽,之前嫂子不是已经给我们解释过了吗,那是海市蜃楼,是由于光的折射形成的幻景!
王健嗫嚅道:放屁!我怎么看着像是真正的绿洲呢?
卢皓蓝反驳道:要真是绿洲,我把脑袋拎下来给你当夜壶!
王健翻了翻鼻孔,不甘示弱的说:哼!你就等着喝我的夜尿吧!
我摇头叹息了一声:唉!到底谁才真的没有文化?
数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距离绿洲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绿洲并没有像画卷一样的消失掉,它还是原封不动的伫立在沙漠中。
老骆当先跳下驼背,欣喜的说道:这不是沙海鬼境,这是真正的绿洲!这是真正的绿洲呀!
真正的绿洲?!
太好啦!
真是太好啦!
众人振臂欢呼,兴奋的跳下驼背,现在就算是在沙漠里捡到一根金条,恐怕也没有这般激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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