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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沙暴的咆哮就像是滚滚闷雷,震得我们的耳朵嗡嗡作响,刹那间我们竟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地面疯狂的颤抖起来,就像是一个巨人在不停地跳起又落下,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地的害怕。
黑龙沙暴掀起的飓风能够撕碎戈壁滩上的一切,我们用尽浑身的力气,把手指死死地扣进地里,让整个身体像壁虎一样的贴在地上。饶是如此,我们还是被那飓风吹得左摇右摆,我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我被那飓风吹得平着飞了起来,若是我的手指稍微松懈那么一点点,我将跟随那飓风飞到天上,飞到看不见得地方。
我们现在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和沙暴抗争着,这种意志力是我们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后磨砺出来的,绝非常人所能企及。当时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如此荒凉的戈壁滩上,更不能够让我心爱的女人陪着我死在这种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夜,总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时间会过得如此缓慢。黑龙沙暴总算是过去了,我们极度虚脱的趴在地上,就像是搁浅在滩涂上的鱼,不知不觉中就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我是被渴醒的,嗓子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块火炭,干得直冒烟。脑袋晕乎乎的,非常沉重,就跟灌了铅似的,抬都抬不起来。整个身体酸软不堪,仿佛被压路机从身上给碾压过去一样,又像是失去养分的植物,枯萎凋残。一缕灵魂飘飘荡荡的在躯体周围徘徊,仿佛那具躯体是属于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缕金丝,那缕金丝迅速蔓延扩张,变成了一波金色的潮水。随着金色潮水的不断涌动,黑暗渐渐退却,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天空中还飘浮着许多的尘灰,让湛蓝色的天空看上去有些枯黄。
不远处,老骆正在喝斥着骆驼,鼠王生起了一堆篝火,正在火上煮着速溶面疙瘩。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惊喜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我们没有死!我们奇迹般的活下来啦!
对于这次能够奇迹生还,我们都把功劳记在了老骆的头上,这次的行动幸好召入了老骆这样的高人,要不是得以老骆的帮助,我们只怕在这大沙漠里寸步难行,或者说,我们此时已经葬身在了茫茫荒漠。
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我们每个人都觉腹中饥饿,虽然那些速溶面疙瘩确实不怎么好吃,但还是被我们吃了个干干净净,空空的肚子也被面疙瘩塞的满满当当。
我们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清理身上的沙土,准备重新上路。
临走之前,卢皓蓝说他要去撒泡尿,于是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到十多米开外的地方,撅着屁股撒尿,一边尿尿还一边放声歌唱,非常的欢快。
我拉着孙贝贝当先离开,生怕污染到我亲爱老婆的眼球。
我们刚刚骑上驼背,就听远处传来卢皓蓝的尖叫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卢皓蓝的小祖宗被火蚁给咬了。回过头去,只见卢皓蓝站在撒尿的地方,边跳边挥舞着手臂:国忠,老骆,你们快过来看看,我有重大发现!
大概是由于太激动了,卢皓蓝竟然忘记了系裤腰带,跳着跳着,裤子突然滑落下来。
妈呀!孙贝贝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
王健微微叹了口气:哎!真是世风日下呀!
', '>')('我们走了过去,卢皓蓝指着河床边上的岩壁,声音激动的说:你们快看这里!
只见距离地面半米来高的岩壁上一片湿湿的水渍,毫无疑问,那是卢皓蓝的尿液,在这燥热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骚味。
我们忍不住捂着鼻子,卢皓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两天可能有点上火!
我屏住呼吸,凑上去看了看,只见在岩壁里面镶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大概是卢皓蓝的尿液冲刷掉了上面的沙土,所以那块黑色的石头才显现了出来。
这是黑云母!老骆说。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奇怪,在这无垠的荒漠中,怎么会有黑云母存在呢?
王健显得有些失望:皓蓝,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大发现,不就一块云母石嘛,大惊小怪的,你还当成了宝贝不是?
卢皓蓝涨红了脸道: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黑云母!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们退后两步,仔细看云母石上面,上面好像刻着古文字!
云母石上面有古文字?!
我们将信将疑的退后了两步,然后定睛细看。此时阳光正好斜射而下,黑色云母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我们赫然发现,这块云母石上面真的刻着两行古文字。
我们虽然不是专业的考古人员,但是这个意外的发现还是令我们激动不已,从这块云母石的大小形状来看,很像是一块石碑。这块石碑向我们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在很久很久以前,罗布泊还是一片沃土的时候,这里曾有人类活动,并且很有可能留下了一段灿烂的文明。
看了半天,我们也不知道上面的两行古文字是什么意思。如果这块石碑落在考古队的手里,兴许是一件无价之宝。但现在落在我们这种外行人手里,看来看去,它也就是一块石碑,所以我们很快就兴趣索然。
王健那个土蛮子打着呵欠说:哎呀,我当是什么稀罕宝贝呢,不就一块石碑嘛,有什么好看的?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上路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老骆却突然说道:且慢!
我们看着老骆:怎么了?
老骆指着石碑道:你们知道石碑上面的古文字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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