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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枕搬回了二楼的仓库。她没有再和蒙蒂亚说一句话,就算看到了他,也只当他是空气,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蒙蒂亚没办法阻止她,焦虑和懊悔充满了他的内心。他再一次看到了墙上的日历,他能够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他并不想最后的时间陷入和秦枕的冷战之中。即使要结束,也应该是一个体面的告别,而不是现在这样,况且,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必须要告诉她。
秦枕咬了一口自己做的巧克力,苦涩的味道让她一愣,才发现自己拿成了完全没加糖的那份。她离开了主控室,上楼时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蒙蒂亚,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是秦枕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他了。还没有说出口的告白已经被他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她甚至每看他一眼就能感觉到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楚。
原以为自己足够理智,结果,她还是过于高估了自己,最终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她先说的是地球的事,而不是隐藏在心中那些无人知晓的孤注一掷。秦枕沉默地绕过了蒙蒂亚,打算去开冰箱,却不防被蒙蒂亚抓住了手腕,她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甩手,却甩不开蒙蒂亚。
蒙蒂亚低着头诚恳地看着她,平时总是明亮的眼眸里有着星星点点的哀求,秦枕,锚点已经重新定位了。
声音在耳边飞速聚集又散开,她眼前像是出现了一片空白,又像是被他的脸占据了所有视线,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应。一种陌生的、似乎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冲击着身体,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因为刚才那块过于苦涩的巧克力变得麻木了。
我知道了。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诡异的,她的大脑和身体似乎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这样的告别,像是经历过很多次一般。这不是原身的情感。秦枕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蒙蒂亚牵着坐到了沙发上,原身的过去没有过离别,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过相逢。一种未知的恐惧让秦枕甚至提不起精神去听蒙蒂亚在说什么,那种条件反射一般的回应……是谁的?
我不会上报关于你的一切……秦枕,对不起……一开始我以为你和无人之地有联系所以……蒙蒂亚依旧在说着告别的歉意。秦枕却抓住了一个重点,无人之地……?
蒙蒂亚猛地听到她的疑问,悄悄松了一口气,就害怕她什么回应都没有,他解释道:你可能听说过,反叛军的大本营,那里有很多极端倾向的恐怖分子,秦枕,喜欢地球的文明没有关系,但是答应我,一定不要和他们有联系。
你不能插手政治?秦枕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么谁可以?
蒙蒂亚皱起了眉,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没办法拒绝她的疑问,耐心地解释道:秦枕,帝国的平等派和保守派这几年一直有摩擦,他们跟你不一样,你是因为热爱,他们只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真正的自由,所以不要轻易参与这些事。
秦枕咬了咬发白的唇瓣,在蒙蒂亚请求的目光下,缓缓点头。蒙蒂亚伸手抱了抱她,满怀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如果你以后讨厌我,那也是正常的。是我对不起你。
不用了。秦枕听到自己的声音,冷漠而理智,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她竖起最后的盔甲,试图维护自己那颗破碎的心脏,她的手指抓紧衣摆又放松,她沉默地看着蒙蒂亚。他是个吸引人目光的英俊男人,而且,他从始至终,都那么温柔,温柔得让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让她以为童话里的爱情故事能够延伸到现实,可是现在,她终于清醒了。童话是童话,现实是现实,从来都是对立的两个世界。
秦枕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刻在心中一般从他浅金色的耀眼头发到深紫色的多情双眸,从挺直的鼻梁到浅红色吐出甜言蜜语的唇,然后是她总爱咬的喉结,被激情中的她抓过无数次的肩膀,她夜夜依偎着的宽阔胸膛……他的一切都那么值得留恋。她伸手抓住了蒙蒂亚的手指,蒙蒂亚,再跟我做一次吧。
蒙蒂亚一愣,他以为她应该不愿意再被他碰了,却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他忍不住反问道:你确定吗?你不是应该——
这样不好吗?用身体来安慰我。秦枕欺身上前,揪住了蒙蒂亚的衣领,你说过的,只要我想。她的大脑还在混乱,冷漠的她和软弱的她在互相争夺着,她想要哭泣,但是却不愿意他再次看到她脆弱的一面。眼泪应该是留给会安慰她的人看的,而现在,她没有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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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为了庆祝新春佳节,明天加更把蒙蒂亚彻底送走23333不过他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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