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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陈世炎问道。
中介的,问我卖房子的事。我说道。
卖房子?陈世炎又问。
对呀,我爸的那些房子。我说道,就是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那些房子,我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什么,你这个笨蛋!陈世炎恨恨道,那些房子,以后都是要大涨的,现在卖了干什么?
我不由得想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管这些!
爱涨不涨,反正卖到手里就是钱,我说道,你要是答应放了我和金大夫,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休想!陈世炎的耐心已经用完,冲我骂道,你特么快点给老子过来,再啰嗦我就把老头扔下去了。
他抓住金老大夫的领子,作势要往下推。
别,别,我来了!我说道,快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你先放了金大夫。
陈世炎松开金老大夫,探手把我抓了过去。
贱人,你终于落我手里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扬手给了我一巴掌,跑啊,你还跑啊,你特么还跑啊,不是傍了大靠山吗,怎么没有人来救你呀,你个表子货……
我不敢激怒他,咬牙忍了,心里盘算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引到那边去。
陈世炎,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走绝路。我说道,你既然能在被通辑的情况下隐藏了这么久,就说明你足够狡……聪明,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离开江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隐姓埋名的生活……
那样东躲西藏的人生有什么意义?陈世炎打断我,情绪焦躁而绝望,我虽然成功逃过了警方的追捕,但我每天都生活的提心吊胆,外面有个风吹草动,我就吓的胆战心惊,这种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你知道吗?
可是如果你死了,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成了。我说道,人都说,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即便是我给你陪葬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你也看到了,这楼,二十一层高,跳下去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韩玉诚怎么死的,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么多车从他身上压过去,整个人都成了肉泥。
如果你现在跳下去,下面车来车往的……恐怕比韩玉诚还要惨……
闭嘴,闭嘴啊你!陈世炎颤声吼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信,我信。我说道,如果你一定要选择这种死法,可不可以换个位置?不如我们到那边去,从两栋楼的间隔处跳下去,没有人也没有车,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人知道,也免得你惨死的样子被人发到网上,如果你妈看到,肯定受不了,你觉得呢?
陈世炎借着微弱的灯光审视着我。
你特么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他骂道。
暴怒中的他还是如此敏感,我不得不强作镇定,继续和他周旋。
其实我觉得他也不一定有那个勇气从二十一楼跳下,要不然也不会和我废这么久的话。
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不想摔成肉饼再被碾成肉酱。我说道,不过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毕竟我现在在你手里。
你知道就好。陈世炎说道,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你一起跳,我大可以把你一个人扔下去!
一句话说的我心惊肉跳,反手死死抓住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我死也要拖他一起下去。
陈世炎意识到我的动机,又现怒容。
贱人,你想拖我一起?他怒道,好,我成全你!
他说着就拖着我往更边缘的地方退去。
夜风呼啸,我激灵打了个寒战,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
陈世炎的身子却猛地一震,狂躁地嘶吼起来。
贱人,你个贱人!他骂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还是报了警,你特么还是报了警!
我没有……
你还狡辩,还狡辩!陈世炎抓住我的双肩用力耸,你特么自己看,下面是什么?
我强忍恐惧往下看了一眼,才发现下面已经站满了警察,充气床垫在楼前摆了一排。
再看陈世炎,他已经完全被激怒,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特么的,老子摔不死你,就掐死你!他失控地喊道。
陈世炎,快住手!
随着一声厉喝,梁薄他们终于沉不住气,纷纷从那边楼顶跳了过来。
警员们带来的照明工具瞬间将楼顶照亮。
', '>')('有人迅速跑过去把金老大夫救回,松绑后直接送走了。
陈世炎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继而更紧地掐住我的脖子。
别过来,谁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掐死她!他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陈世炎,你不要激动!张局长排众而出,沉声说道,你已经犯了很多罪,就不要再给自己添上新的罪名了。
你说错了,我反正已经是死罪难逃,也不在乎再多一条!陈世炎说道,横竖我今天走不了了,能让这个女人陪我一起死,也值了!
你敢!梁薄上前一步,厉声喊道,姓陈的我警告你,如果长欢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陈世炎嘿嘿冷笑。
生不如死?老子不怕,老子现在就生不如死!他说道。
那你怕不怕你妈生不如死?沈七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出来,人群闪开一条路,沈七押着一个人缓缓走过来,竟然是陈世炎的母亲。
我吃了一惊,陈世炎也吃了一惊,其余的人也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显然,大家事先并不知道他会有此一举。
姓陈的,怎么样,一个换一个,换不换?沈七说道,手里一把匕首闪着寒光抵在陈世炎母亲的脖子上。
老太太吓的声音都变了。
世炎,世炎呐,快救救妈……她颤声喊道。
陈世炎对别人不行,对他妈还是挺看重的,一见他妈被挟持,气的咬牙切齿。
你们这些人,也太特么卑鄙了,欺负一个老太太算什么本事,快放了我妈,不然我就把郁长欢扔下去!他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扔啊!沈七说道,下面有救援队,长欢掉下去也不会死,但你妈一定会死,我会一刀一刀的割下她的肉,让她活活疼死!
沈先生,你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是违法的!陈世炎还没说话,张局长先不干了,沈先生,请你先放开人质。有话好好说!
张局长,请恕我不能听你的话。沈七说道,我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阿欢在他手里,我绝对不会这样对付一个老太太,但是阿欢对于我们比他妈对于他还重要,所以除非他先放了阿欢,否则他妈只有死路一条!
你……张局长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只好叫梁薄,小薄,快说说你弟,让他不要走极端!
不好意思,张局长,这个主意就是我出的!梁薄面沉似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转而吩咐道,小七,先给他点颜色看看!
别……张局长和陈世炎同时喊道,但沈七已经轻而快地在老太太胳膊上划了一刀,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滴下来。
老太太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世炎,世炎,妈求你,妈求求你了,你就放了长欢吧,妈不想被割肉啊!
我的身体紧贴着陈世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恐惧,他的身子抖的像筛糠一样。
姓沈的,你快放了我妈,不然我就掐死她!他继续嘴硬地喊道,掐住我脖子的手越发收紧。
好,那就试试谁更快!沈七说道,抬手又给了老太太一刀。
老太太疼的直跳脚。
陈世炎掐我脖子的手明显一颤。
还没等他说话,沈七又是一刀,老太太身上都被染红了。
陈世炎终于在母亲的惨叫声中崩溃,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喘口气。
这时,一个警员向前迈了一步,陈世炎下意识地向后退,可他已经站在最边缘,一退之下,脚跟撞上了墙围,身子一晃,向后倒仰过去,他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衣服后摆,带着我向下坠去。
长欢!梁薄和沈七同时喊了一声,同时冲过来,一人抓住了我的一只手。
我被吊在空中,而陈世炎则抓住我的衣摆,在我下方手脚乱踢。
所有人都赶过来,帮忙把我往上拉。
陈世炎整个重量都挂在我衣服上,我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
沈七一手拉着我,一手还握着匕首,见我呼吸困难,就把我的手交给旁边的人,自己趴下来,探身出去就去割我的衣服。
别割,求求你……陈世炎在下面惊恐地哀求。
看来他还是怕死的。
现在求我,晚了!沈七冷笑道。
沈先生,不要……张局长在后面叫道,但是真的晚了,沈七手起刀落,就听哧啦一声,衣服被割开,我身上一松,陈世炎跟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急速向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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