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要不然,只能从药上做手脚。潘晓甜说道,找人冒充药材商,卖给他一批假药,然后再举报他。
上次他已经因为假药的事丢了一家店,现在肯定会特别谨懵的。我说道,恐怕他没那么容易上当,而且如果他真的上当了,假药卖出去,岂不是把人家病人害惨了,这样不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潘晓甜泄气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再想想吧!我说道。
我们俩都很沮丧,歪在沙发上无聊地翻手机。
忽然,我看到一则浏览器推送的本地新闻,江城市某知名企业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封,老板被刑事拘留,可能会面临五年到七年的有期徒刑。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潘晓甜吓一跳。
干嘛呀你?她推了我一把。
你说,惠世堂有没有干偷税漏税的勾当?我说道。
少得了吗,像他们那种视钱如命的,到手的钱怎么甘心交出去,何况背后还有个大律师,不钻空子都没天理……潘晓甜说道,忽然怔住了,你是说,让税务查他?
我点点头。
我是这样想,可是关于这方面,我们也不懂,谁知道漏多少算是漏啊?我说道。
你不知道有人知道啊!潘晓甜顿时兴奋起来,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吗,高原那小子,别的事不行,就是这个在行呀,工商税务什么的,他人脉多着呢,得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哎哎,你能不能别这么急!我说道,我这个想法还不成熟,咱们再商量商量……
不成熟没关系,用催熟剂呀!潘晓甜说道,高原就是那包催熟剂,他上下一打点,没事也能查出事,你懂吗?
不懂!我说道。
不懂就别瞎操心了,等着看好戏吧!潘晓甜说道,一年盈利上百万,老娘就不信他一点手脚都不做。
她说着话,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喂,高原哪,中午出来吃个饭呗,我有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打完电话,潘晓甜就催着我回家休息,说什么都不用管了,等消息就行了。
我被她推出办公室,才发现店里添了好几张新面孔。
这些都是你招来的?我问潘晓甜。
对呀,我别的事都不会,看人还行。潘晓甜说道,所以招聘的事就归我管了。
那以后就把人事财务都交给你,等以后忙不过来再给你配个助手,怎么样?我说道。
行,没问题,我就适合干这个。潘晓甜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道,整天耀武扬威,还可以数钱数到手抽筋。
我被她逗的笑起来,又让金老大夫给我把了把脉,才离开药房回家了。
晚上陈世炎回到家,见我依然躺在床上,很是心疼了一番,但脸色明显比以前兴奋,身上也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他说也谈不上喜事,就是新交了一个朋友,特别聊的来,两人晚上多喝了几杯。
什么人这么眼瞎,竟然和他这种人渣做朋友?
现在外面人心复杂,你可小心点别被人骗了。我假意提醒道。
嗨,人家骗我干嘛,人家那可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我的钱都给他都不够他吃一顿的。陈世炎笑着说道。
你不也是身家几百万吗?我出其不意地来了一句。
我身家几百万……陈世炎顺着我的话就下来了,说到一半脸色一变,忙讪笑道,老婆你真会开玩笑,我身家几百万的话还能给人家当学徒吗?
我笑笑,没说话。
他借口出去倒水,溜去了客厅。
因为我病着,陈世炎晚上倒没有非分之举,而是格外温存地搂着我。
老婆,咱俩很久没这样搂着睡了。他醉意朦胧地说道。
是啊,你整天忙着挣钱,都顾不上我了。我说道,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陈世炎喃喃地说道。
比亲情还重要吗?我问道。
他半天没吭声,我一看,他竟然睡着了。
我用力推开他,从他怀里解脱出来,他平静地躺着,毫无知觉。
我撑着头仔细打量他,男人比较经老,他和当初见是没多大区别,那年我十九,他二十五,现在我二十五,他三十一,转眼间六年时光呼啸而过,这六年,过得真是跌宕起伏啊!
我忽然恍惚起来,这命运的河流,到底要把人推向哪个滩头呢?
第二天,我等了大半天,潘晓甜那边也没什么好消息出来。
打电话问她,她说高原说今天是周五了,明天又要休息,不如等到周一再说。
我想想也是,就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去接兮兮放学。
陈世炎晚上回来又是一身酒味,说是那个新朋友又请他吃饭了。
真是钱多烧的,请一个人渣吃饭,喂狗都比让他吃了好。
周六,我带着兮兮去了别墅,给梁伯伯扎针顺便让他看看兮兮。
见到兮兮,梁伯伯明显高兴多了,打起精神和兮兮玩了半小时。
兮兮也很高兴,夸梁伯伯说话真算数,说搬来别墅就搬来别墅了。
', '>')('小孩子真好,永远用最单纯的眼光看世界,所以他们的世界充满欢乐。
梁薄周六也呆在别墅里。
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光,我亲自做了午饭,我们像一家人似的坐在一起共进午餐。
兮兮非常乖巧地主动提出喂爷爷吃饭,把梁伯伯感动的不行。
吃过午饭,阳光温热,我们用轮椅推着梁伯伯在花园里散步。
春光正好,满园的花都开了,五颜六色争奇斗艳,风一吹,香气阵阵扑鼻,宛如人间仙境。
我推着梁伯伯,兮兮跑在前面,白纱裙子在花丛中跳跃,梁薄走在我旁边,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斜斜的影子……许是暖风熏人醉,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这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梁薄见我出神,悄悄伸出一只手,揽在我的腰间。
我惊起回眸,就见他一脸缱绻地看着我。
他看兮兮跑远了,忽然在我脸上啄了一下,害得我脸红得像丛中的花瓣。
梁薄顺手摘下一朵黄玫瑰,插在我松松挽起的发间,仔细打量了一下说道,嗯,这颜色很配你。
梁伯伯听到了,就转过头来看,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你也很配(他)(她)(它)!
不知道说的我,是梁薄,还是花。
兮兮飞奔回来,看到我头上的花,吵着也要戴。
梁薄就又摘了一朵,给她插在头上,她又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我真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晚上回到家,兮兮刚睡着,陈世炎又醉醺醺地回来了。
又是你那个有钱朋友请的?我问他。
他咧嘴一笑。
是啊,今天不但喝了酒,还玩了别的。他说道。
别的什么?我又问。
他想了想,摇摇头。
不告诉你。他说道,我朋友说了,这事不能告诉别人。
原来你把我当别人啊!我不高兴地说道。
他一见我生了气,赶紧又过来哄我。
老婆,我没把你当别人。他说道,因为这个是男人之间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
男人之间的秘密?我说道,他带你去剽了?
哪有的事!陈世炎矢口否认,你就别问了,赶紧睡吧!
我其实也没想问,我巴不得他被那个什么朋友骗,最好全部身家都骗完才好。
看着他倒在床上像一滩烂泥,我干脆去了兮兮房间。
第二天是周一,我把兮兮送到幼儿园,便直接去了别墅。
给梁伯伯扎针按摩过后,其他事情交给护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客厅太大了,即便是豪华家具和名人书画,也填不满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郁小姐要看会儿电视吗?一个佣人走过来给我倒了杯水,彬彬有礼地问道。
看看也行。我说道,好歹有个声响动静,总比这冷冷清清的要好。
佣人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给我,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心里装了一大堆事,真要认真地看哪个节目,也看不进去,就拿着遥控不停的换台,换着换着,梁薄的电话打过来了。
在我家吗?他在电话里问道。
是。我说道,刚给梁伯伯按摩完。
辛苦你了。他说道,你现在干什么呢?
在客厅看电视。我说道。
累了可以去我床上睡。他说道。
不知道这句话是他随口说的,还是故意说的,但是我已经悄悄红了脸。
想我没?他轻声问道。
没有。我红着脸说道,一直在忙,没想起来。
梁薄呵呵笑了。
没关系,我想着你就行了。他说道。
原来他也会这一套。
我虽然没有和他面对面,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漫无目的换着台,以缓解自己激荡的心情。
刚好调到江城本地的时事频道,主播正一脸严肃地说道:下面插播一条刚刚发生的新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