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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以为陈世炎打我打的已经够狠了,现在我才知道,比起这两个人,他的力量不足挂齿。
落在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能让我疼到无法呼吸,刚开始我还能发出痛呼声,到了后来,我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只能蜷缩起身子,任凭拳脚像暴雨落下。
鼻子嘴巴都有血流出来,我闻到了血腥味,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神志开始涣散,周围的人们也变成了高高低低的黑影,像一堵黑色的墙。
但我知道,没有哪一个会冲出来挡在我面前。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这就是现实!
我已经感觉不到痛……
让开,让开,七爷来了!耳边突然响起吵杂的喊声。
都特么的给我滚开!又有一个声音高声喊道。
七爷?沈七?我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我死了,我最应该索命的不是陈世炎,不是江一梦,而是沈七。
如果世上真有扫把星,沈七肯定是我命里最大最耀眼的那一颗!
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神来临。
有一双手将我抱了起来。
是一双冰冷的手。
不愧是死神,手都是没温度的。我想着。
老胡,强子,把这两个人给我拖到外面打,打死丢到江里!沈七的声音在我耳边喊道,喊回了我一丝神志。
沈七,你敢!江一梦尖声叫道。
你太小看我了,在江城,还没有老子不敢干的事。沈七说道,江一梦,老子今天把话撂这,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老子的视线里,别怪老子拉你全家去填江!
你敢!江一梦重复道,声势已经弱了下去,再开口已是哽咽,沈七,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不惜放下身价脸面,难道你就这样回报我吗,为了这个低贱的服务生,你竟然要搭上我们全家的命,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里都好,就是太鸹噪!沈七说道,老子喜欢哑巴!
你,你……你变态!江一梦崩溃地尖叫。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沈七冷冷道,又高声喊人,大飞,老子不想和她废话,你去,直接把她扔到她爹面前,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是,七爷!有人应道,紧接着江一梦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然后渐渐远去。
刘丽呢,记下刚才所有看热闹的人,让他们统统给老子滚蛋,看到自己人被打不敢出头,还在一边看热闹,这样的人不配挣我沈七这份钱!
', '>')('是,七爷!
小武,载我去医院。
是,七爷!
喧闹渐渐沉寂,我感觉自己被沈七抱着飞奔,然后进到一个有着冷清香气的车里,即使在车里,沈七也没放开我。
再然后,我被抱离那车,又进到一个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空间,沈七依然紧紧地抱着我。
再然后,我被放在一个硬硬的台子上,有冰冷的器械贴上我的胸膛,沈七不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一片白的刺眼的天花板,我转动眼珠,又看到悬挂的吊水瓶,清澈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缓缓滴落。
我感到口干舌燥,咽喉痛的像火烧。
有没有人,我想喝水。我艰难地说道。
啊,长欢,你醒啦?潘晓甜喜悦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金莲,你怎么在这?我惊讶道。
七爷让我来的。潘晓甜说道,端了水来一点一点的喂我。
我喝了大半杯,才觉得嗓子好了些,又问她,七爷呢?
七爷刚走没一会儿,我来他走的。潘晓甜说道。
我没再问沈七,我也不想问他,那个扫把星,他再也不要出现才好。
我的伤没事吧?我更关心的是我自己,我得尽快离开,女儿还在家,梁伯伯也等着我照顾。
肌肉大面积淤青红肿,内脏受了损伤,但幸运的是各处骨头没断,医生说要住院一个礼拜。潘晓甜说道。
这么说我骨头还挺硬。我咧嘴扯出一个苦笑。
还有心情笑。潘晓甜嗔怪道,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她问什么你回答她就行了,干嘛跟她拗着来,整个江城谁不知道她的恶名,出了名的女魔头!
那些话,你让我怎么说?我轻声道。
唉!潘晓甜叹口气,你就那么看重名节吗,长欢,我告诉你,在这个社会,名节什么的,狗屁不值,更何况,你只是被人扒了衣服,又没有失身……
那也不行!我打断她,我有我的尊严和底线,再说了,七爷当时把人砸那样,谁知道死没死,他不说了吗,要守口如瓶……
守你个大头鬼,死心眼子!潘晓甜无奈地骂我,又说,行了,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我给七爷打个电话,说你醒了。
潘晓甜打通电话说了几句,把手机搁在我耳边,说,七爷要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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