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叁日后,我们再来。谢允之收拾好了东西,写好了药单,又是叁日,一来是赵朔的身体需要调养恢复,二来是他存着私心,不希望穆婉清和殿下往来的太过频繁。
那讨厌鬼,叁日后见啦!口头依旧如此,但穆婉清心里其实没有再在意赵朔之前的言辞,毕竟他今天没有说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话呀!
床榻上,赵朔躺着假寐,没有回应穆婉清的告别,前一刻他们亲密无间,下一刻又成了只是多说过几句话的人,这一天一地的区别,搅扰着他,有些心烦意乱。
穆婉清看他合着眼,像是入睡,也不再多加打扰,随着谢允之两人亦步亦趋准备走出房门。
谢医生!已出了宅院,正准备和谢允之一齐回家的穆婉清突然叫住了男人。
怎么了,婉婉?
我手帕落在屋子里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女人说着,急匆匆折返回去,那条手帕是前天谢医生和自己在厨房里做饭时送她的,自己才不要落在这里呢!
宅子里,穆婉清折返而归,因是小来在厨房里煮着谢允之新开的药方,再加上所有奴仆也都熟悉她,所以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女人气喘吁吁跑到赵朔的屋门口,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假寐中,听到女人不小的动静,虽搞不清她折返的缘由,假寐的男人依旧闭着眼睛。
只听见女人自以为静悄悄地,不懂声色地推门而入,像只小耗子般踮起脚尖尽可能地悄无声息,走到桌边,原来是拿她遗落的帕子,赵朔也不知为何,半眯着眼,自己不知不觉中配合着女人的表演,折返的女人来了又去。
正当他按耐不住心中的低落时,湿乎乎的小嘴轻触上自己的额头,眼缝间,赵朔看到小女人跪在自己床侧,执起自己的右手,合并在两掌之中,虔诚地低语道:天父,虽然我不喜欢躺在床上的讨厌鬼,但还是希望您能赐予他健康,赐予他幸福,将我的快乐也恩赐于他,穆婉清祈祷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道,我是说我快乐的一点点,可不是全部的,您一定要听清楚了,拜托了,还有他一直想站起来,那请您再麻烦一下赐予他行走的能力,奔跑的能力,跳跃的能力,阿门。祷告结束,小女人又吻上男人的额间,似是鼓舞地在他耳边嘟囔道:讨厌鬼,你要快点好起来!
她实在是不懂得恨的力量,即便他不止一次两次的侮辱过,无视过自己,也许做不了她的朋友,但作为谢医生的病人,她同情他在破庙里的狼狈不堪,她同情他每次治病时被好多针扎得看着就疼的模样,所以她希望他好起来,不再遭受病魔的折磨,这样想着,也就释怀了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穆婉清说完,站起了身,跑出屋子。
在她身后,床榻上假寐的男人再次睁开了双眼,额间她的余温,他举起她刚握起的右掌,掌心里残存着她紧握的温度,穆婉清,第一次不掺杂任何目的,随心念出她的名字,耳畔边,她说的话一字一句,惹得自己的心,生生地慢了半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