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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心里凉得厉害。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感觉万念俱灰,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我喜欢的是她这样的性感而有情趣的,而不是你这样呆板的家庭主妇。我已腻了,你离我远点吧。安明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尽量平静地问。
当然是真心话,不是真心话,难道我还和你开玩笑不成?安明冷冷地说。
说着走向床,伸手将那女的搂在怀里,然后在我面前开始亲热起来。
那女的发出的动静很大。她似乎在夸张表达她的愉悦,用来向我示威。
这女人如此嚣张,平时恐怕也没少破坏人别人的家庭。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
我本来万念俱灰,只想逃离这里,但看到那女的这样表演性的示威,我心里的火忽然就燃烧了起来。
我从酒店的小冰柜里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苹果醋,向床那对男女走了过去。
安明正俯身亲吻那个女的,没有看到我手里拿着玻璃瓶走过去。
当我手上的琉璃瓶落到那女的头上的时候,他才发现我动手了。
在高墙内的经历,其实对我的性格影响还是挺大的。
我慢慢明白,有的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或许不是最佳的方式,但有些人和有些事,你根本找不到最佳的处理方式,只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解决。
琉璃瓶与那女的头部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玻璃瓶的质量很好,并没有马上破碎,但那个女的已经哭喊起来,她打我。哎哟,痛死我了。
她的痛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因为我确实是下了狠手了。
敢勾引我老公,还当着我的面亲热,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我再是卑微,我也不会忍这口气。
安明立起身来,一耳光向我扇了过来,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和心里一起剧痛。
他终究是动手打我了,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反手又一耳光扇了过来。我被打得有些站不稳,但我手里的瓶子还是飞向了他的脸部。这一甩用尽了我的气力,带着我所有的恨意和失望。
他竟然没有避开,那苹果醋砸在了他的右脸上。他大怒,从床上下来,一脚踢在了我的心窝上。
我疼得弯下了腰,我抬头看着安明。
他眼里是满满的戾气。一脸的凶狠,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体贴而温柔的安明。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我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是我的丈夫。可是他明明就又是安明。
他的耳光又飞了过来,这一次我避开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有可能会被他打死。因为他眼里的戾气,实在太过吓人。我向门口跑去,夺门而逃。
安明倒也没有追来。
我了电梯,拿出手机打给锦笙。
锦笙,我找到安明了。
锦笙的声音是满满的惊喜。是么?他在哪里?还好吧?
他和一个交际花在香格酒店开房,还当着我的面亲热。我喉咙好像打,很艰难地才说出这一句话。
不可能,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锦笙竟然一口就否定了我的说法。
这是我亲眼所见……后半句我已哽咽得说不下去。之前一直强撑着。现在撑不下去了。
你抓到他们了?
是的,他们还当着我的面亲热,安明还出手打我……
电话那头锦笙一阵沉默,他应该不会相信他敬爱的大哥是这样的渣。他肯定还想说安明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说是我亲眼所见,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嫂子,你在大堂等我,我马上过来。锦笙说。
我哽咽着应了一声,坐在酒店大堂的真皮沙发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再是难过,我也总不能一直在别人面前哭,这样不好。
约二十分钟后,锦笙赶到。
我就像看到亲人的感觉,那眼泪又上来了。
嫂子你别哭,你说说到底什么情况。锦笙说。
我是经过名品店的时候看到安明的,然后就一路跟到这里来,发现他们在开房。那女的还向我示威,我气愤不过,就动手了,结果安明就打我。
嫂子你要冷静一点,我总认为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金爵美女如云,大哥要是想要女人人,什么样的没有?还用得着找一个过气的交际花?这事我总觉得蹊跷。
锦笙对安明一向尊敬,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去他的房间,你亲眼看看那对狗男女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我说完这话扭过头来,发现没有必要去安明的房间了,因为他已经和那个交际花从电梯走出来了。
交际花一只手捂着头部,脸上表情痛苦,看这样子,应该是要去敷药。
没等我反应,锦笙已经走了过去。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锦笙问。
你怎么来了?是来帮那个女人的吗?那个烂女人追我到酒店来,还袭击我,我不抽死她算是客气的了,让她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出现让我心烦。安明说。
锦笙愣了一下,恐怕他也没料到安明会这样说话。他看着安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安明看着锦笙,一脸的不屑,你愣什么,不快去管理金爵,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是我的家事,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
安明说着,向酒店门口走去。锦笙跟着也走了出去。
我明白锦笙的意思,他是认为在这里说话不太好。想出了酒店再说。于是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正如我想的那样,酒店门口,锦笙拦住了安明。
大哥,你到底怎么回事?锦笙问。
什么怎么回事?你跟着我干什么?安明反问。
你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大嫂?锦笙冷声问。
我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我怎样对待那个女人又问你什么事?难道我的事你也想管吗?我只是让你管金爵,可没有要让你管我的事。安明说。
这事我非管不可,你向大嫂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锦笙却是不依不饶。
说清楚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了,想重新找个玩玩,这是明摆着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泼妇出手打人,我还没好好收拾她呢,让她滚远点,不然别管我不客气,少给我找事。
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你不要这样自己堕落。锦笙说。
你神经病吧,我能有什么难处?我就是泡了个妞,玩了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你要想玩,你也可以玩啊,你长得那么帅,要想找个女人有多难?自己不玩,却要来干涉我,真是神经病。
安明说着,又要绕开锦笙,但锦笙却再次拦住了他。
就算是你逢场作戏,你也应该跟大嫂解释一声,现在你竟然动手打她,是不是太过份了?锦笙冷声说。
你是非要管这件事是不是?我让你让开,你要再拦着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让开!安明也有些火了。
你动手打人,就得给个说法。嫂子一心对你,你却这样对她,你还配当我大哥吗?锦笙并不退让。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是不是?非要和我对着干?安明提高了声音。
我不是和你对着干,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嫂子。嫂子家里发生那么多的事,你不去安慰,你却还要做这种伤她心的事,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让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一直在这里叨叨个没完,你以为你是谁啊?
眼看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了,知道他们兄弟情深,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让锦笙和安明翻脸。
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让锦笙为难。
既然安明都这样了,就算是锦笙替我出气,那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算了锦笙,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需要他道歉,就算是他道歉,我也不接受。就算是我瞎了眼,又一次看错了人。我对锦笙说。
你个臭三八,芝麻大点事,你也要惊动别人,你以为叫来他,我就马上要和你重归于好吗?你已经过时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了,有多远你就滚多远,不要在我这里碍手碍脚的,看了心烦。
他骂得很难听,在我的印象里,安明就算再怒,也不会满口喷粪胡乱骂人。
他有可能出手打,但却很少骂人。没想到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就是几天而已,他就让我几乎快认不出来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锦笙走过来劝我,嫂子,我们走吧,他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回头再说。
这个男的管得真宽,恐怕和这个女的关系不简单吧。那个交际花幸灾乐祸地说。
这样的话你要敢再说第二次,我就割了你舌头。锦笙冷冰冰地对那个交际花说。
那个烂人吓了一下,闭嘴不敢再说话。
——
锦笙并不能给我公道,我其实心里非常的清楚。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当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自己尚且无能为力,又怎么可能寄希望于别人来解决。
告诉锦笙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内心确实太过无助,就像落水的人,把锦笙这个唯一靠得住的朋友当成了稻草。
锦笙也听我的劝告,不再为难安明,看着安明搂着那个交际花的腰上了车。
嫂子,我倒也不是有意维护,我只是觉得。大哥真的是很不对劲,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绝对不是本来的大哥,我与他相识多年,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其实我是赞成的。
虽然感觉万念俱灰,但我的思维倒也没有因为安明的这件事而失去理性。
我和安明也做了一年的夫妻了,安明的确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我是认可的。
眼前的事实很残酷,我只能告诉自己说,人总是会变的。虽然以前安明不是这样的人,但谁也不能保证,安明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汪精卫也曾经是刺杀摄政王载沣的热血大好青年,后来不一样当了超级大汗奸?可见此一时彼一时,人总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变化。
我爱的那个安明,恐怕真是变得面目全非了。
嫂子,我一直把你和大哥都当亲人。我真的没有要偏坦大哥的意思,我只是……
我不介意,安明确实是很反常,他眼中充满了戾气,以前他虽然有些痞,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很平和的,很少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做事我们都亲眼目睹了,就算是我想给他找个理由,我也真是想不到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开脱他的所作所为。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不,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这是家事,我不想你涉入太多,你和安明是兄弟,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对于你们兄弟间来说,他找了别的女人,也并不应该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锦笙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好,那就让嫂子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在嫂子需要我做事的时候,直接吩咐就行。
好。我应道。
锦笙走后,我一个人开车来到了胡芮的家。这事锦笙不好帮我。但胡芮却可以帮我,而且是最合适的人。
一方面她是我的死党,赶小三这种事,死党当然是要出面的。
另一方向她会打架,这是最好的优势,只要有她陪着我一起,我至少不会吃亏,虽然我也学会了一些打架的基本技能,但和胡芮比起来,我不仅仅是业余,而且是菜鸟。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还是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在这种事上容易同仇敌忾,容易感同身受。也更容易达成意见的一致。
胡芮在给我开门后都没和我打招呼,直接转身就去看她的电脑了。一边看电脑一边吃薯片,然后嘴里不断地念叨,冲冲冲!
我自己在她的小沙发上坐下,桌上有易拉罐的啤酒,我自己开了一瓶,然后沽沽灌下。感觉畅快了一些。
你爸都已经过世了,你也就不要再难过了。做人要往前看。要学会尽快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因为不管你得到了什么或者是失去了什么,生活都还得继续。胡芮说。
这话我听着耳熟,大概是我以前用这样的话安慰过她,现在她给我还回来了。
我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还没换下的睡衣。心想这是大早起来后就开始看股票么?是不是连漱口都来不及?
胡芮。
嗯?胡芮甚至都没回头看我。就只是应了一声。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陪我说说话。我说。
你爸没了嘛,心情怎么会好,所有的悲痛都会被时间带走的,你坚强一些,会好起来的。胡芮应付我说。
',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是其他的事。
胡芮没有说话,应该是在盯着电脑研究她的股票去了。完全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更新了,更新了,股神的微博更新了。他可真够懒的,一周都没更新了。男神就是不一样啊,不管别人怎么催,他就是不更新,拽得不行,不过我好喜欢啊。胡芮叫道。
果然我是被无视了,人家在等着男神的微博更新呢。我的话她压根没听到。
我坐到她的旁边。郁闷地伸手捅了一下她。胡芮,我在和你说话呢。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等等,我看完再说。我等好很久。股神的微博才更新,我当然要先读了。胡芮说。
你又在听专家的话炒股?你不是说砖家的话最不靠谱吗?
no,这个不是专家,这个是反专家的。他的微博名就是‘手撕专家。’他是民间股神,不是专家,他经常会发文驳斥一些专家的言论。甚至公开反对买专家们推荐的股票,结果他都是对的,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男神中的男神啊,我们都叫他凌爷。
胡芮说得眉飞色舞,完全无视我的失落。
那你跟着他赚着钱了吗?我只好勉强顺着他的话题问了一句。
他极少推荐股票,他说这样会有受了上市公司好处的嫌疑,如果他也推荐,那和那些收了人家好处为别人宣传的专家有什么不同。他只介绍方法,不推荐个股。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大神。
我看也是唬弄的吧,他也未必真的就懂多少,故作神秘而已。我现在只想和胡芮尽快结束关于股票的谈话。然后回到我想说的话题。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他在投资界是很有名的人物,只是这些年淡出江湖而已,以前是很厉害的。有机会我要是能亲眼见见他就好了。听说是个帅大叔呢。胡芮说。
我看着胡芮的一脸花痴样,心想连安明这样身边的人尚且摸不透,更何况是一个网上的微博主?经历了魏松那样打击的胡芮竟然还一副少女心的样子,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好吧,这人是温城的吗?如果是,你直接约她出来见一面不就好了?还有天天等他的微博更新?他叫什么名字?
胡芮一脸的崇拜,他现在定居在美国,不是温城的人,他叫凌隽。不过虽然身在美国,但他对国内的市场却是非常的关注和了解。他的观点没有太深奥的理论。但总是能一针见血。非常的适用。不像那些专家装高大上。我从他的微博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好吧,那你就继续崇拜吧,他希望你有一天能够见到你虚拟中的男神。现在可以说说我的事了吗?如果你实在太忙,那我就先走了,回头你忙完我再来说我的事。
你的什么事啊?就是你爸没了的事?我也觉得挺遗憾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得想开一点才行。也希望他老人家能一路走好。
胡芮终于看完微博,而对着我说话了。
胡芮,安明出轨了。我说。
什么?你说安明怎么了?胡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外面有个女人,是一个交际花。
上次那件事情,我还认为是我看错了,当时你还不信。这下,哎。
我亲自抓到他们了,锦笙也亲眼所见,我和安明还发生冲突了,我打了个不要脸的女人。被安明抽了一耳光,还踹了一脚。
胡芮看着我,你说你亲自逮到了安明?这怎么可能?你看到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你亲眼看见了?
而且我还逮到他们在床上。
我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就觉得在滴血。一阵一阵的痛。
妈的,臭不要脸的,真没想到安明是这样的人,他妈的,还打了你了,他还要脸不要了。
我现在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种事只有你能帮我。
直接打那丑不要脸的女人啊,交际花又怎么了,照打不误。我最烦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了。直接打丫的。没什么好说的。胡芮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我今天已经打过了,我用装苹果醋的玻璃瓶敲伤了她的头。但我觉得这样好像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也没感觉自己出了气,反而是越来越郁闷。
都打过了呀?打过了就行了呗,如果感觉还是没有解气,那就再打一顿就行了。
可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关键是你现在想怎样解决问题?是把安明夺回来?还是只是破坏掉他们的关系?第一点比较容易做到,第二点有些困难。得从长计议,你现在想要哪一种结果?胡芮问我。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胡芮说对于我不知道的回答竟然理解,她说你现在肯定是凌乱极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才行,没了主意,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我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一回事。
要对付他们,只能是把他们的事曝光出去,搞臭他们的名声。那个交际花和有夫之妇乱来,破坏别人的家庭。这种事传出去,应该对她不利吧。
我摇头,我倒认为她并不介意。混娱乐圈的人,当小三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上位成功,有些没有。对于她们这一类人,获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名声恐怕反而不重,她要是在乎名声,那也就不会去做这种事了。
那怎么办?胡芮说。
我不知道。
胡芮啪一地关上笔记本电脑,特么的,你这么一说,我也没心情了。我得想想要如何对付这表子。总不能让她白白的把你的家庭给破坏掉就算了。
可是那应该怎么办?我无力地看着胡芮。
你自己肯定是有想法的吧?你直接说好了。
我要让她在温城混不下去,直接滚出温城娱乐圈。让她不再有任何的光环和价值,让安明看到她都烦。
我靠,够狠,袁小暖我发现你这个人要是狠起来,比我还要狠得多了。不过你说的这可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我们要如何才能做到让她在这里混不下去?我们俩都不是娱乐圈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规则啊。胡芮说。
这个女人混了这么多年,当三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我要调查她以前都秘密给多少人当过三,然后把她的黑材料爆给那些当事人,大家群起攻之,让她成为温城娱乐圈第一烂人,让她成为过街老鼠。这样她就混不下去了。
听起来主意不错,但难度还是很高。这得找私家侦探吧?
这事你帮我办,我心乱,帮不了这些事,我得处理其他的事情。我说。
胡芮竟然一口答应,交给我好了。
我把胡芮那里存着的所有啤酒都喝完以后,打电话约了代驾,然后晕乎乎地回了温城庄园。
室内长时间没人住,很冷。我把空调打开,坐在沙发上点了一只烟,这也是我从胡芮那儿顺来的。
呛得很厉害,嘴里和舌头都各种不舒服。我只好放弃。熄灭了烟。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屋子和心都空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啤酒喝得太多了,感觉得全身发凉,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我缩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我真希望那就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其实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真是事实,并不是梦。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事实。
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回忆里的安明是温暖和亲切的,他痞痞地对我笑,偶尔使点小坏。但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我。
这时门铃声响了,从猫眼里往外看,外面的人是安明。他竟然回到这里来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自己用钥匙开门,而是要摁门铃呢。难道他知道我在里面?
心想反正他也会进来,不如我就给他开门好了。这里是他的房子。他有权进来。
你果然在呢,是想我了吗,所以回来等我?洗过澡没有?安明伸手过来摸我的脸,被我避开。
哟,还不乐意我碰你?我告诉你,我的女人多的是,你不让我碰,自有人让我碰。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我只要想碰,那你就得让我碰。这是我权利。
你休想!安明,现在的你,让我恶心。我吼道。
恶心你也得让我睡,因为你是我的人。安明又扑了过来。
我被他逼到了角落里,他将我摁在墙壁上,胡乱地啃我的颈部,弄得我很疼。我直接往他的肩部就咬了一口。他吃痛,耳光就扇了过来。
臭娘们,竟然敢咬我。安明骂道。
这样的话他以前也是绝对不会骂的,别说骂我了,就算是别人女人,他也是不会骂的。他对女人一向尊重,骂不出这么难听的话。
他不仅是骂,还要出手打,他下手很重,一耳光就能扇得我眼冒金星。
我向厨房方向逃跑。那里有武器。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两口子打架各持武器,就觉得很悲哀。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要到动武的一步。
但现在我和安明就动武了,而且还动用了武器。我曾经以为最悲哀的事,就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扬起手里的菜刀,安明,今天的你,已不是从前的你,今天的我,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我,你如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不仅仅是说话吓他,我是真的有了想死的心。忽然就感觉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好依恋的。只想一死了之。心如死灰的时候,死真的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且感觉会是一件很轻松很解脱的事。
安明却继续逼近,那你死啊,你死给我看。
好,我现在就死,我不会让你再碰我。
就在我心一横,准备真的抹了脖子一了百了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安明看了看我,嘴里骂了一句,转身开门去了。
来的人是锦笙。
嫂子呢?锦笙开口就问。
你倒是很关心那个女人嘛,难道你和她的关系真的不简单?安明冷声问。
大哥,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怎么了?锦笙的声音也变冷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那你怎么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找到我家来了。你想干什么?
我听胡芮说嫂子回来了。我担心你们继续争吵,我正巧路过附近,就过来看看。嫂子怎样了?锦笙问。
看到我提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锦笙马上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你又打嫂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曾经对我说过,嫂子是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你现在干的都是伤害他的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我打老婆关你鸟事,你管得着吗?现在就给我滚。安明指着门口说。
锦笙没有理会安明,嫂子,你还好吧?
锦笙,他要我去死,如果我真的死了,请一定要帮我找到女儿。我说的很平静。忽然感觉不悲伤了。因为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锦笙走了过来,嫂子,你不要这样想,你先走,我和大哥谈谈。
你要和我谈什么?谈这个女人归谁?你要真有兴趣,把这残花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奇……
安明的话没说完,锦笙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安明的脸上,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我心里一痛,他们最终还是动手了。
锦笙对安明的尊重我是知道的,要不是忍无可忍,他是不会轻易对安明动手的。
你竟然敢动我?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安明骂着,也挥拳向锦笙打去,但锦笙有准备,伸手格开了安明,然后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安明竟然也没能闪开,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腰上,站立不稳,扑在沙发上。
锦笙没有扑过去接着打,而是示意我快走。
我赶紧向门口跑去,安明爬起来准备要拦我,却又挨了锦笙一拳。
我打开门冲了出去,锦笙很快跟了上来。安明并没有追出来。
嫂子,大哥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我们得帮他。锦笙发动车,驶出停车场。
虽然我也一直觉得安明不对劲,可是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如果是有问题,那也只能说明是他人变了,总不能是因为他脑子坏了,才做出和以前不一样的行为吧。
他变了。锦笙,他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以前他说不出来的话,现在他能说出来了。他变得龌龊而狭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说。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奇怪。我和他那么多年兄弟,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变坏,那应该早就变坏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他现在的行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他。他现在真的变得让人觉得可怕,你来之前,他一直逼我,我说我去死,他真的就放任我去死,你要是不来,恐怕我就被他给逼死了。
他那么在意你。现在却忍心看着你有事,变得如此狠毒,这肯定是出了问题。而且他眼中戾气非常的重,但身手却明显不如以前。换作以前,我那一拳他或许挡不住,因为我是突袭,但后面那一脚他肯定能闪开,但他却被我踢个正着。甚至差点被踢倒,这肯定是不对的劲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锦笙说。
打架的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锦笙说的肯定是真的,他是不会骗我的。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是说他脑子出了问题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让他整个人都变了?
锦笙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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