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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下车窗,温城庄园的保安看到我,笑着对我敬了个礼,袁小姐过年好,您是出国了吗,许久都没有见您回来了。
我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心想这保安肯定会告诉安明我过年的时候来过。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可能马上就走。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掏出钥匙的时候,我心里又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这样算不算私闯民宅?
不过我是去取我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会构成犯罪吧?
还好,房子里没人。安明果然没在。
但心里却没有喜悦,倒好像自己内心里更希望被他抓个现形一样。如果被他抓现形,虽然场面会尴尬,但至少可以见他一面吧?
房子里收拾得很整齐,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看起来不像是很久没有人回来的样子。沙发旁边的小桌上,还有我平时看的杂志。以前我喜欢躺在那儿,懒懒地翻看杂志,看困了就随手把杂志扔在小桌上,安明每次都会一边骂一边走过来给我收拾整齐。
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真是寒气逼人。正如心里的温度一样。
打开衣橱,发现那些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都被重新挂了上去,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防尘膜,这分明是拿去干洗店里洗回来的。
那涌在眼里的泪水,终于不由分说地滚落下来。我站在衣橱前,看着那些干洗好的衣服,一个人就哭了起来。
本来是想把那些衣服取走的,但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这些衣服,就让它放在这吧,直到有一天安明有了新欢,容不下这些衣服,然后再让他亲手把它们给扔进垃圾桶。到那时或许他心里会难过一下,会想起我的吧?
我走进安明的书房。书房里也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有他看的文件,我幻想着他弯着腰趴在桌上写字的样子。
他个子高。书桌又是不可升降的。坐在椅子上写字的时候,总是一副趴着的样子,我还曾经笑话他说早晚会变成驼背。他说如果他变成驼背,他也要把我折弯,这样才和他相配。
那些回忆瞬间涌上脑海,我竟站在书桌前想得痴了。眼泪像决堤似的哗哗猛淌,我都完全忘了去擦拭。
安明。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叫了一声。知道这样叫没什么意义,但还是想叫一声。很久没叫他的名字了。
自然是没人应答。我坐到他经常坐的椅子上,想着他坐在那的样子。
静坐了一会,感觉更加冷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得走了。
我把钥匙放在了书桌上,这里以后我都不能来了。钥匙还是还给人家吧。
打开门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来到洗手间,看装漱口杯的柜子里有几个漱口杯,有几把牙刷。
结果发现杯子还是那两个,我的和安明的,牙刷也没有换,还是我的牙刷。
为自己这种小心思觉得有些羞愧,都这样了,人家有没有别的女的,关我何事?但看了自己的牙刷还在,没有别人的牙刷,心里竟有些愉快起来。跑到书房,又把安明的钥匙塞进了包里。
有一种作贼的感觉,感觉自己特别无聊,但又觉得就是应该这样干。
我离开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鞭炮声更加响得密了。
情绪依然不高,但感觉比进去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保安问我是不是要出去吃年夜饭了,我说是的。
我忽然想起,袁小刚也不会回去,那我何不约他一起过年?打了电话给他,他那边很吵闹,说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呢,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怎么过年。他说就和他的一群无家可归的朋友一起过,还说如果我没去方去,不妨加入他们,反正不要我开饭钱。我当然谢绝。
依然是没地方可去,我只好又开车往厂里而去。大不了我就回宿舍睡觉看春晚,不掺合那些工人们的活动就是了。
到了厂里,没回家的工人们正在食堂搞联欢,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传来的欢笑声。我不想去打扰他们,就悄悄地回了宿舍。
手机不停地想,都是员工和友商们发来的道贺新年的信息,有调皮的员工直接将我拉进了他们的群里,嚷嚷着要老板发红包。
还好我钱袋里有钱,就在里面发了红包,过年嘛,大家都乐乐。这时有人在群里说,管材料库房的某某好像是喝醉了,让领导安排个清醒的过去值班。
材料库房非常重要,但非上班的时候都是直接锁上门就行了,不需要专人把守的。今天放假了,为什么却有人说要值班?
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大过年的可别出什么事。于是我下楼,向材料库房那边走去。到了那一看,发现库房门原来是开着的。我打开灯,往里面走了一圈,但这时忽然听到库房门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我赶紧说我在里面,不要关门,但没人理我,我冲向库房门,希望关门的人不要走远。但门好像已经被关上了,我拉着门大喊说里面有人呢,这时忽然好像听到了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库房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有脚步声?我正准备回头看时,忽然头上感觉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再清醒一点,就感觉热得厉害,非常的热。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周围竟然都是火,仓库着火了,但我还在仓库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忍着头疼,想爬起来冲出去,但发现我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堆材料中间,那些材料都已经在燃烧,我要冲出去,那就得跨过那些火海。这根本是做不到。
我准备摸出手机求救,但发现手机不见了!
我只有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嘴刚一张开,一股浓烟就灌了进来,我呛得连连咳嗽,烟越来越浓,坚持了一会之后,我又再次晕了过去。
恍惚中我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迎面走来的竟然是爸爸,他焦急地喊我的名字,小暖,小暖你没事吧?你醒醒你醒醒!
然后场景一换,又好像来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也有火,好大的火,还有烟,我大声呼叫着救命,可没人理我。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还是醒了过来,我嗓子疼,头疼,脸上各种都疼。我又到了救护车上。在我确定我没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一安,要是大过年的我挂了,老妈得多伤心?
到医院后医生告诉我,我有轻度烧伤,但不会破相,让我放心。
跟随我救护车到医院的是一个厂里的主管,他告诉我说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库房里的东西都被烧毁了。
他还告诉我说,我是被一个工人冒死给救出来的,那个工人好像脸部被烧伤了,当时现场大乱,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找那个工人去治伤,却发现找不到他了。
我一听就急了,说他既然受了伤,那是不是自己跑到附近的医院里去治疗了?赶紧派人去医院里看看,如果伤重的话,把他转到好一点的医院去。他说好,马上就去办。
做完治疗后,我躺在在病床上输液,此时已经凌晨,窗外的鞭炮和烟火声此起彼伏。我也真是够悲摧的,人家在过年,我却躺在医院里,还幸亏有人舍命相救,不然我恐怕就挂了。
因为电话没了,我也联系不上其他人,也不知道厂里现在到底什么状况,第二天早上,厂里一些值班的主管就都赶到医院里来看我了,他们说厂里没其他的事,损失也不是很大,让我放心养伤。至于起火的原因,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我说大过年你们玩你们的去,我这点小伤也不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正和他们说着话,警察来了。
警察详细问了我昨天晚上火灾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他们说让我放心,他们会配合相关的部门把火灾的原因调查清楚。
中午的时候,魏松和胡芮也来了。
昨天火灾的事已经在网上报导出来了,他们看到消息后联系厂里值班的人,知道我在这家医院,就赶过来了。
胡芮一见我又躺在病床上就哭了,袁小暖你是造了什么孽了,你这才出院几天呢,就又进来了?
我说我也不想啊,只是最近时运不济,我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起火呢?魏松问。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个人说库管喝醉了,让领导派个人去看看,我担心有事就过去了,没想到门就从外面关上了,更没想到仓库里还有人,一棒就给我敲晕了。我估计是在我晕了之后放火的。目的就是要将我烧死。我说。
魏松和胡芮都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人要杀你?
我估计就是这样,那个发信息的人就是要将我引到仓库里去,然后在那里的人准备好袭击我,这火就是有人故意放的。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要烧死我,只是为了毁掉那些原材料也不一定,但我觉得要烧死我的可能性很大。我说。
那你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人家要向你下这种重手?你在厂里有仇人吗?你这么怂的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才对啊。胡芮说。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虽然在厂里我在抓生产纪律,并且也作了一些改革来提高效率,可是这都是管理者应该做的事,我从来没有针对过谁,应该也不至于会仇深倒要杀死我吧?这也太夸张了。我说。
那就是你以前的仇人?胡芮歪着脑袋说。
我摇头,肯定不是,做这件事的人知道员工的微信群,还在里面说话,那肯定是厂里的人,至少也是和厂里的较深接触的人,不然他不可能把时机把握得这么准。别说我以前没什么仇人,就算是有仇人,那也不会在厂里。所以这件事肯定和内部的人有关系。
——
家贼难防,要是内部的人,那可就麻烦了,这一次没弄死你,下一次肯定还会找机会弄你,这可怎么办?胡芮说。
报警了吧?这件事可不能当普通的失火案来看待,应该让警察深入地调查,一定要把后面的人揪出来。魏松说。
警方正在查,但对方肯定是筹备了很久,恐怕没那么容易查出来的。这件事也不要太声张,免得在厂里引起恐慌,我也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等我出院后,我自己去查。
你自己去查?你准备怎么查啊?你以为你是柯南呢?还是福尔摩斯?胡芮说。
这还真是问到我了,我暂时还没想到要如何去查。
方法总会是有的。我不甘心地说。
其实这些事我并不想说太多,我更希望胡芮她们能说说关于安明的事,比如说安明有没有问起过我,知不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可惜她们聊了很多,但俩人却对安明只字未提。
然后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有意不提的,他们有意不提,当然是安明授意的。安明不希望他们在我面前提起他,谈论关于他的任何话题。
真是让人伤心。
送走胡芮他们,我就睡过去了。
伤真是不重,皮肤几乎没有损伤,已经不疼了,就是吸进了些烟尘,呼吸道有轻微的问题,医生说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醒来时警察又来了,他们告诉我说在火灾现场找到一个烧变形了的铁罐子,他们怀疑那是盛装燃料的容器,初步怀疑是人为纵火。
这样的结论我并不吃惊,我自己也一直都认为那火灾是人为的。
我问警察说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他们拿出一张照片,那照片是厂区外面摄像头的截图打印出来的,先是一辆奔驰车,然后是一个穿风衣的男子,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
车我不认识,但人我认识,那是安明。
监控录像都有时间,从时间来看,安明出现在厂房门口的时候,正是我在他房子里的时候。
这车你认识吗?警察问我。
我摇头,我确实没见过安明开过这车,他一向喜欢开越野性的车,偶尔也开跑车,但从没见他开过奔驰车。
那这人你有印象吗?警察问我。
我有些犹豫,如果我说认识,那警察会肯定会找上安明,到时安明会说我怀疑他,让警察去查他,这会让他更加讨厌我。围投团扛。
警察当然看出了我的迟疑,你有什么顾虑?
我想问一下,这个人和这辆车与纵火案有关吗?我轻声问。
这辆车当天到过厂门口,拿出电话似乎是想打电话,但又好像没打。在厂门口溜达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干,然后就开车走了。我们觉得他的行为非常的古怪,所以要问问你,你认不认识他?
既然照片都有了,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警察要想查到那个人是安明,自然也不会是会难事,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说出来,免得到时警察怀疑我不配合办案。
这个人我认识,他叫安明,是美如星辰的老板,也是我原来的上司,纵火案肯定与他无关。我说。
是么,你凭什么认为他和纵火案没有关系?警察问我。
因为美如星辰持有鞋厂的股份,鞋厂的失火,他们的利益也会受损,纵火对他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根本没进入厂区,我认为他完全没有嫌疑。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问个私人问题,你个人和这个安明是否有感情纠葛?我们以前办过这一类的案子,因情生恨而犯案的人也不少,而且你也说了,他是当老板的,对于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来说,要纵火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他可以让人替他做。
我再次摇头,没有这种可能,我和他没有感情纠葛,他也不可能让人纵火烧我。你们可以把精力放到其他的地方,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因为他不可能是嫌疑人。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你虽然是当事人,但破案是我们的事,我们有理由有权力怀疑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当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随便对人采取行动。你越是这样认为他不可能,我们反而认为他倒有可能,因为往往不可能的人才是真凶。
我们和美如星辰是合作关系,我不希望你们怀疑他,然后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他那天去厂里,应该是去参加我们的联欢会的,后来没进去,可能是因为临时有事。你们就不要去查他了。
袁小姐,你如果这样影响我们的办案思路,恐怕对破案不利。你看,他手里提着东西,似乎是要走进去,但后来又退回来了,而且全程他并没有接听电话,那说明他并非是临时有事走的。而且他都到厂门口了,就算是临时有事,那他进去把要交待的事说一声,那又能耽误多少时间?为什么他走到门口就不进去了?这难道不可疑?
这警察说我影响他的办案思路,我也是很无语。如果一个警察能让当事人影响办案思路,那我认为他应该提高办案水平,而不是责怪我。
两位警官来问我,我当然要说自己的想法,如果两位认为我的意见反而影响了两位的思路,那我只能沉默了。两位这么辛苦,我只是不想让两位白费精力。
好,那你说说,如果这个安明与此事无关,那谁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 '>')('我认为是内部的人,那天有人在员工的微信群里说仓库的库管人员喝醉的事,我就是因为得到这一信息才去材料仓库,然后被袭击。如果通过技术手段能查到那个发言的人是谁,我相信会是一个突破。
这个我们会请相关的技术人员帮忙,我们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但现在是春节放假期间,好多技术部门的同事都休息了,技术性的问题,恐怕得等他们收假后才能解决了。你在厂里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谁结仇?
没有。我直接说。
要说对我印象不好的人肯定有,但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恨我恨得要杀死我的人,那真是没有。我也不想随意说出一些名单,让警察一一去排查他们,最后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好吧,你再想想,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联系我们。
好,谢谢两位警官,辛苦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
警察刚走,袁小刚来了。胡芮这个人就是经常自作主张,我分明就告诉过她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我又受伤了,她就是不听,私自就作主打了电话给袁小刚。
不过看到亲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暖了一下,我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有没有告诉妈妈?
没有,你连我也不通知,我就知道你是不想老妈知道,我没那么笨。袁小暖,你这整天又杀人又放火的,你还真是要上天了?
是人家纵火,不是我放火,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没好气地说。
你到底是惹了谁了?先是被人差点打死,现在又让人给放火烧进了医院,你这要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二嫁?
袁小刚一向说话都是挑最气人的那一句,我这还躺在病床上呢,他倒担心起我二嫁的事来了。
都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了,破案的事有警察,你就别掺合了,你去帮我买个手机回来吧,我没手机不方便。
这大初一的商场都关着门呢,我上哪给你买手机去?袁小刚说。
温城这么多卖手机的地方,难道都关门了不成?你就多跑几处给我买个回来呗。
行了,我把我的给你用吧,我有两个手机,把好的给你,我自己用不好的总行了吧,等你出院了你自己去买。袁小暖,手机的事是小事,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惹了谁了?这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人家非要你的小命不可?
我都说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老说这个干嘛?到时警察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但我现在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袁小刚不信,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对方太强大,所以你害怕,不敢告诉我?怕连累我?我袁小刚是混得不好,但也不能让我姐总是被人欺负,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你要不把那人告诉我,早晚你让人给害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说吧,害我的人就在鞋厂,老妈应该跟你说了吧,爸爸以前经营的鞋厂现在我在管,如果你想替我报仇,那你就去鞋厂上班,暗地里查一下是谁想害我,平时也可以帮我做点事。
老妈跟我提过这事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去鞋厂上班,可是我是你弟弟,我什么也不懂,去了要是干太低级的活,我自己面上无光不说,你面子也挂不住。你要给我很高的职位,那我水平不够,做不来,到时你也一样面上无光,所以我还是不去了。我还是当我的混子吧
袁小刚这话让我有些感动,毕竟他这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要是那些不懂道理的人,知道姐姐当老板后,那肯定会开口就要给他个重要的岗位,袁小刚知道自己做不了,
还担心会让我没面子,这说明他不但有自知之明,而且真心替我作想。
他越是这样说,我反而放心了,这说明他的确不是普通的混子,只会打架喝酒的废材,只要能知道自己的短处的人,还是有进步的空间的。
没事儿,我不是也一样不懂,也是慢慢地学习的,只要我们认真学习,那就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们。那是爸爸以前经营的厂子,如果我们能把它做好,不管爸爸是否还在人世,他都会欣慰的。
好吧,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对了,你和那个安明怎样了?你受伤了,他不来医院里守着你?袁小刚问。
哦,他有事要忙,你来之前他刚走。我只好撒谎。
——
袁小刚不信,袁小暖,你又撒谎。
怎么了?我装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老妈说你在安明家里过年,可你却是在厂里受的伤,这说明你对老妈撒谎,你并没有和安明在一起,不然你大过年跑厂里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和那个姓安的吵架了?
我只好承认,我和他分手了,我只是不想让老妈知道这些事情伤心,你也不要告诉老妈。
我就知道安明那小子是玩你的!他们这种有钱人最不靠谱,偏偏你就喜欢和他扯在一起,这些男人玩腻了就扔了……
你又胡说八道了,你觉得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种合适吗?我和他之间只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回头让我遇上他,非教训他不可!
行了,就你这本事,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我的私人问题,你跟着掺合什么呀,这种事你不要管了。我赶紧劝阻。
你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就忍着,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袁小刚吼道。
没人欺负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没谈过恋爱吗,谈恋爱分手了那不是很正常吗?分手了就是被欺负,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许去找安明,那更丢人!
好好好,你的破事我不管就是了。你就让人欺负成狗吧。袁小刚一脸的不高兴。
虽然他一向莽撞,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劝他说我和安明之间只是正常的分手,走不下去了,当然就要分手,这是很正常的,没必要把这件事过度解读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听说没有,那个会所出事了,深夜几十个人冲进去给砸了,后来警方介入调查,发现那个会所涉黄,袁小暖,你说你去一个涉黄的会所里喝酒,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
是么?被人给砸了?我漫不经心地说,但我凭直觉就能想到,这件事一定和安明有关。
完全砸毁了,那些人非常的专业,简直就像是职业砸场子的,一行几十个人闯入,有些负责砸东西,有些负责打人,会馆的工作人员据说全部被打伤,有几个还是重伤。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竟然已经撤干净了,监控也被提前破坏掉,根本查不出什么线索。
袁小刚说起这事的时候眉飞色舞,对于他们这些混的人来说,当然对这种事格外的感兴趣了。
我不准备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因为我不想说起那天晚上的事。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我是轻伤,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记得不要告诉老妈,不要让她担心。
你确定不要我在医院里守着你?
不用,我又不需要别人伺候。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好,那我去了,这手机暂时给你用,有事你就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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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刚走后,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里想着袁小刚说的会所的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想这事十有八九和安明是有关的。在他看来,我是去那个会所找男人的,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他要是不出这口气,他就不是安明了。
正胡思乱想着,又有人来了,来的却是魏松。
他已经来看过我了,这时候又忽然过来,倒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赶紧问他是不是厂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灿烂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说没事。
也难怪胡芮一直对魏松贼心不死,魏松真是那种很俊的男人,他的整个面部线条都接近完美,五官的每个位置都恰到好处,比那些演偶像剧的韩星还要俊许多。
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脸能长得这么完美。他要是穿上女人的裙子,上台去演个美女也绝对没压力。
我就是想着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呆在医院里不好,所以就过来陪陪你。魏松笑着说。
我没事,伤也不重,明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你应该去陪家人的,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我笑着说。
小暖,你和安明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魏松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什么准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安明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
就那样。我只能选择含糊其词。
安明最近好像和罗怡又和好了,我就猜测你们之间肯定出事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魏松开始安慰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说我没事。
小暖,你知道罗怡和安明的关系吗?魏松问。
这倒真是一个我有兴趣的问题,虽然我和安明已经不好了,但关于安明的事,我还是很有兴趣,特别是关于那个温血美女罗怡。这恐怕也缘于我内心不肯死心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很不一般。罗怡挺漂亮的,气质又好。
罗怡原来和安明是男女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具体怎么分手的我不清楚,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的,也是在国外谈的恋爱。魏松说。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其实这倒不是什么新闻,安明之前就曾跟我说过,说他和罗怡以前有过一些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又破镜重圆了,经常一起出双入对的。魏松说。
我又哦了一声,并不发表意见。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我也理解,我和安明既然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要求人家一个人单身一辈子不成?人家重新去寻求自己幸福,这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心里还是一声叹息。猛地疼了一下。
小暖,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这个秘密说了来之后,希望你不要对外人说,也不许生气。魏松忽然说。
我没说话,心里还在想着安明和罗怡的事。
小暖?魏松又叫了我一声。
这这才回过神来,什么秘密?你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你担心我会说出去,你不说也行。
可是我还是想说。魏松说。
我心烦意乱,心想你爱说不说,又怕别人说出去,自己又想说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难道又是关于安明的,难道安明在我交往的时候,还同时和别的女人有交往?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希望魏松他不要说出来更好。
小暖,其实我们公司还有一个人也喜欢你,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他一直在默默在关注着你,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希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画风变得太快,我有些适应不了。刚才还着说着安明的事,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跳到我身上来了?
魏总你别开玩笑了,我的条件你是知道的,也不是年轻漂亮小姑娘,谁会这么瞎眼还暗恋什么的。
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个人非常喜欢你,简直是快要到了痴迷的程度了。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果断摇头,我对这话题还真没兴趣。情路之事,我现在真是精疲力竭,安明对我那么好,到最后都是个局,别人说喜欢我什么的,现在在我听来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小暖你可真是够绝情的,竟然不想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怎么办?魏松说。
我只能苦笑,魏总你如果实在想说,那你就说吧,虽然我没什么兴趣。
那个喜欢你的人就是我。魏松忽然说。
画风忽然又转变了,我真是有些跟小这节奏,心想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但好像又没听错。
魏总您别开玩笑了,这样不好。我尴尬地说。
小暖,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了,那种感觉就像忽然见到了一处风景,然后觉得那就是一辈子都在寻找的所在,就只想停留在那里,然后永远也不走开。我真的从来没有对谁这么真正的用心过,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真的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了。
我完全愣住,真是说不出话来。上天开什么玩笑,我一个离婚妇女,还能在青春只剩下一截小尾巴的时候桃运连连?不但招惹安明,还把公司里最俊的魏总裁也引得上心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小暖,你不相信?魏松一脸认真地说。
魏总,我信不信并不重要,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两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以后这个话题就不要再提了。
魏松却忽然来拉我的手,我的手打着点滴,我只好往猛地一闪,差点就将针头给拨出来了。
魏总你不要这样,我们只能是朋友。不管我和安明怎样了,我和你都不可能。如果你要是这样,那朋友都没得做了。我警告道。
我还真不是装矜持,我说的是真心话,魏松虽然长得俊,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就算是我喜欢,胡芮对魏松的感情我可是知道的。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去和一个我闺蜜暗恋的男人好。那样胡芮会恨死我,我也不会过得自在。
小暖你别这样,如果你不爱听,那不说就是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了,我一直不敢说,那是因为有安明的存在,现在你和安明已经不好了,你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不可以,我不喜欢你。我直接说。
就因为安明是老板,我只是打工的?所以你就不喜欢我?魏松一脸的失望。
不是这个意思,魏总你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只是我们不适合而已。我赶紧说。
我知道我和安明没法比,但我一直也很努力啊,美如星辰能有今天,我的功劳可以说是远远大于安明,不信你可以以问公司其他的同事,我所做的事,远远多于安明做的,虽然他是老板。但我的贡献远远大于他的。魏松有些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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