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起袖子一看,发现竟然是一直没有变化的黑色莲瓣印记,居然在缓缓流动!
这让谢渊瞬间吃了一惊,自得了这个印记,它从未有所变化,这次是头一遭产生异变。
他不知何事发生,却发现在庄里不同位置,印记发热也有所不同。直到走了一圈,终于确定,就是离后院越近,反应越明显。根源,似乎就在这里面。
谢渊有些踌躇,他有心想进去看看,但这是林家庄女眷所在的后院,哪怕他真答应做林家的女婿,现在也不是进去之时。
可是,这印记这么久了,头一回发生变化,若不搞清楚原因,谢渊又十分不放心。
想个法子……
正思索间,谢渊突然一顿,下意识晃了晃手臂。
感觉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渊皱着眉头,又望向了后院里,却看到里面突然走出一个着湖蓝色裙装的少女。
少女身量中上,相当苗条,纤腰如柳枝般盈盈一握。一张鹅蛋脸十分秀气,望之让人心生怜爱。
她手上拿着一把团扇,出来见着谢渊,稍稍用团扇遮脸,微微一福,算是见礼。
谢渊仔细打量了少女几眼,没发现什么异状,心里下意识点评:
比兰姐好看点。
但比司徒琴差远了……
林员外见少女出来,哎了一声:
丫头,怎么这么久?
爹,去这么远,东西多,自然要多收拾会儿。你催什么嘛……
少女小声道。
行吧行吧,赶快让人把箱子给你装车,免得错过时辰,看让谢贤侄好等!贤侄,这便是小女林真,这一路就拜托你了!
林员外对谢渊拱拱手。
林员外放心,我必将林姑娘安全带到云照。
林真偷眼看了看谢渊,白皙的脸颊飞起一抹浅红,连忙移开目光。
林员外见到这一幕,摸着胡须,呵呵一笑。
不出片刻,家丁把林真的行李装上马车,又跟上四个护院,连带车夫五人,与谢渊一同出发。
此去云州府都是大官道,人流不少,一般不会有问题,几人便足够。上次司徒琴带了二十人仍被截杀,却是她自己特殊的原因。
临行前,谢渊坐在马上,冲林员外行礼告别,却见林员外从下人手里接过一把长刀,拔出展示一下,递给谢渊:
贤侄,来,这把长刀是我好不容易收来,珍藏在家。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宝刀赠英雄,拿着。
谢渊一看,那把刀寒光凛冽,宝钢闪烁,极为锋锐,正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刀,比他自己的佩刀高出许多个档次,连忙推辞:
林员外,使不得。您已给镖局付了定金,我不能再收礼物。
这是我跟沈镖头说好了,是你报酬的一部分。你保护我的女儿,若没利器,我怎么放心?拿着拿着。
林员外硬把刀塞给谢渊,直接撒手,又故意拿总镖头说事,谢渊无奈只得接受,行了一礼:
那就谢过林员外美意。这刀价值,我回头让总镖头算下……
勿要说这些客套话。送这刀没有其他意思,就算贤侄和我林家没有缘分,光是你这一表人才、年少有成,就担得起这把宝刀。我也想挥刀,但它放我这埋没了。宝刀赠英雄,我就这五个字。
林员外摆摆手,不无豪爽的笑道。
谢渊心中微动,不再推辞,将刀别在腰间,认真和林员外行礼告别。
这林员外,生意做这么大是有原因的。虽没练武,说话做事倒是颇有豪气。
这个礼物,他承了这情。
见林真小脑袋探出马车窗户,冲着父亲使劲挥手,他又往宅子里望了一眼,转头回去,陷入思索。
那后院里有什么,让我这印记发烫?现在感觉又消失了。看看面板,黑天书倒也没有变化……
他不动声色的望了马车一眼,想道:
这位林小姐一要出来,发热就消失。莫不是她的原因?
谢渊稍稍放慢马速,和马车并肩,轻咳一声,又不知从何开始问起。
总不能直接问喂,你知道我手臂为何发热么或者姑娘,你不对劲……
他想了想,和声道:
林小姐,此去云州府,是为探亲?
是的。我有个姑姑,住在云州府里。
少女细细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来。
林小姐和姑姑很亲?
小时候姑姑常常抱我的……
谢渊不咸不淡的和林真套着近乎,绕了半天,慢慢把话题往武道上引:
林小姐可练过武?
未曾。我身子骨弱,基础的把式都练不得。
这样……那林小姐可曾收藏过什么宝贝异物,来将养身子?
异物宝贝?没有,药方子倒是吃了不少。
唔……那林小姐院里有没有什么奇物?什么书页、莲瓣之类……
谢镖头,咱们只是初识,你问我身世,问我闺房摆设,让人好生害羞。
听到马车里的声音透着淡淡羞恼,谢渊有些尴尬,只得住嘴。
他这一轮对话,简直就像和女神聊微信,他问,对方答,如同查户口般,终于让对面不耐烦……
谢渊心里不免有些操之过急,却也不怪他,毕竟身上的印记,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
正抓耳挠腮,想着要继续问、怎么问时,他忽然听到马车里传来一声叹息,顿时一怔。
这叹息声,仿佛背负着泰山,完全不像是一个随嗔随喜的千金小姐发出的,跟刚刚林真说话的感觉反差极大。
更让他意外的,马车里再度传来了声音,虽然声线和刚刚有那么一两分类似,但是嗓音却截然不同!
如同冰雪却沙哑疲惫的声音传进谢渊的耳朵:
还是来了……谢镖头,等会你看准机会,有多远,跑多远。切记,切记。
什么?什么来了?
等等,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谢渊正自不解,一只纤细的玉手倏然从窗户探出,抓住了他的手臂。
谢渊顿时觉得左臂印记猛地升温发烫,如同在燃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