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佳城惊讶张震的年轻,面前的赵军三十上下刚才他都怀疑对方的造诣。
要不是赵军确实露出了些才学,他早就端茶送客了。
现在见到二十冒头的张震,误以为女儿被对方坑骗,心里立刻开始反感起来。
恰在此时赵军看到了林诗瑶身边的张震,顿时惊呼出口,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震戏谑笑道,我要是不在,林先生的古画,就让你骗走咯!
赵军怒道,胡说八道,我是来送贺礼的,怎么会骗林先生的东西!
林佳城语气不善的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上了年纪,就不陪着了!
这是明显的送客,人家主人都要撤,你们当客人的还有脸留下?
赵军狠狠瞪了张震一眼,暗恨又被这家伙搅和了好事。
林诗瑶急忙道,爸爸,张震先生没过完年就不远千里从老家赶来,为的是鉴定这幅画,您要是连画都不让他看一眼,女儿可就失信于人了!
林佳城生意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大,讲究信用是其中一条关键,他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也时常要求他们守信重诺。
女儿此刻这样说,他也不好让女儿失信,当即拿起那个卷轴放在茶几上,既然这样,那就看吧,五分钟够不够?
赵军暗中咬牙,只盼着张震也看不出来,大家一起丢人,他还可以继续把画骗走。
张震却说道,何必五分钟,我扫一眼就行了!
诗谣你帮我打开卷轴,按住那头。
林诗瑶按照他所说,二人一起缓缓展开了画卷。
泛黄的画面上所绘制的是一副工笔小童,背景是写意山水,整个画卷以绿蓝两色为主调,集工笔和写意与一体。
工笔部分惟妙惟肖,写意部分意境高远深邃。
让人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只可惜,这幅画上面没有题跋、落款、钤印,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张震快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画画用的绫子,这才让林诗瑶小心合上了画。
赵军冷哼一声,你看出什么来了?快点给大家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张震嗤笑道,我看出你是个骗子!
赵军怒道,我好歹还看出这画被揭过皮,你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口出狂言,有辱斯文!
林佳城也以为张震只是蒙事,站起身道,好了,画也看了,今天我就不招待大家了!
林诗瑶满脸失望的看着张震。
张震却说道,林先生别急,这件事比较复杂,不过五分钟还没到,您言之有信,怎么也得给足了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
林家成被拿捏住短处,只好重新坐下,压着火气听他说完。
张震指着画卷说道,这很明显,是绢本画,就是画在绢、和绫等丝织品上的画,这种材质主要是蚕丝,其中经纬相互纠缠,根本无法分层,从这一点,我就可以证明刚才赵军说谎了。
赵军脸色一变,咬牙说道,姓张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处处和我作对?
林佳城也皱起眉头,张先生,我可是听说过,确实有很多书画作品,被揭了几层,难道这事也是假的?
张震不理赵军,侃侃而谈道,书画作品揭皮,这种事有,但很少,而且有三个局限,一是纸张必须是夹宣,也就是夹层的宣纸,单层的熟宣和生宣以及绢本,都没法揭开,一揭就烂了。
第二,书法作品,只限于正楷,至于草、行、隶、篆,这些揭开之后,下面一层会少很多笔画和连笔游丝,所以说揭不得。
第三,画作也仅限于大写意,其它小写意和工笔画,揭了之后,那些细节部分,都没法透到下一层。
另外,就算是能揭的书画,揭了之后也要找高手补笔、补色,这都不是简单的事,从工艺上来说,还不如重新仿制的简单。
赵军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佳城和林诗瑶听得津津有味,从话中也分析出来张震所说很有道理。
今天丢大人了,赵军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何振伟。
何振伟咳嗽一声,高声道,张先生,你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没说出这幅画的年代和作者,这有什么用?
林佳城脸上也露出失望之色,心中的谜团解不开,让他更加烦躁,挥挥手道,我谢谢张先生了,阿瑶你好好接待一下,代我多敬张先生两杯,就这样吧!
张震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没看出来这是谁的作品啊!
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你看出来了?
张震含笑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么多。
赵军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不可能,我十岁开始入行,跟着家里老人苦学了二十多年,只能辨别是南北宋时期,还没看出来这是谁的作品,你看了不到二分钟,就能看出来,绝对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