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年二十八,张震一早来到和司机约好的地点。
果真看到两辆八吨大货车,停在了路边。
其中一个司机竟然就是络腮胡子。
张震笑着打开车门,老兄你还真是多面手啊,大货也玩得来!
司机笑道,这算啥,飞机、坦克我照开不误!
张震看了他一眼,竟然有点相信了。
两辆车直奔货场,张震顺利提了货,按照规矩雇了货场的装卸工,装了满满两车东西。
这些打算分一部分给村民,其它的用来兑换古董,或者卖掉。
剩下的全部暂存在铁路货场,等到年后再说批发的事。
路上络腮胡子司机又犯了话痨,几乎就没停嘴。
老弟生意做得很大啊,这怎么还有石头呢,你们山里缺石头?
他说的是那些翡翠原石,张震闲得无聊,车上又没法写东西。
只好随口说道,这是我兄弟看上的玩意,拿回去做石雕的!
司机道,那你到底做什么生意啊,我看用车不少,怎么不自己买一辆?
买车张震早有打算,可这年头司机不太好找。
考驾照更麻烦,得上专业的驾驶学校至少学习两年才能考。
不像十几年后,到处都是驾校,随便学个把月就能考证。
再者就是退伍人员,有一些回到社会上当司机,但也多数去了机关单位。
张震倒是看着这位络腮胡子像是退伍人员,随口说道,我可没空去学车,更没地方找司机!
络腮胡子呲牙笑道,司机还不好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你啊?
我技术绝对没问题啊!
可你不是开出租嘛,一天不少赚,我哪请得起你!
张震觉得这哥们,除了有点话痨之外,还真没别的毛病。
他要的工资怕是不低,再加上买部车,这费用不是小数。
手里虽说有近百万,可创业初期还是艰苦朴素的好,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
就在张震想要婉拒的时候,络腮胡子道,我那辆车是借钱买的,别说赚钱了,每天一睁眼就欠人家一大笔,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张震皱眉道,那辆二手拉达很贵?
司机道,怎么不贵,我借了仨战友的退伍费,才买下来,现在赚的钱,除了油钱,都还了债,这眼看着就要过年,战友家也不富裕啊!
你要是看着行,车和人都归你,钱替我还了,每月开二百工资就行。
张震知道这年头的退伍费不高,应该是三千,也就说那辆车二手一万出头。
像这种螺丝国报废车皮实耐操,大概还能跑个两三年,花一万块买下比买新车合适多了。
张震道,一万块够你还债么?
司机露出惊喜,够,用不了,九千就行!
张震点头,等到了县城,我给你拿一万,九千还债,剩下的收拾、保养一下车子,该换的都换了,用不了的就当油钱暂时放你那里,咱们说好了,可是以后会经常出长途!
司机道,那太好了,我杨继友孤家寡人一个,天涯海角去哪儿都行!
此刻张震才知道他叫杨继友,从此后算是自己多了个司机。
这年头路况实在太差,二百多公里路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多才到了青石县。
石蛋在长途汽车站外面望眼欲穿,终于见到了师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师傅,房子租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张震让他上车领路,很快大货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上。m.GaИQīИG五.cοΜ
这地方好眼熟,张震一看路牌脑门子上只冒冷汗,怎么到黄军家了,难道这俩孩子租的是黄军隔壁?
张震低声道,你们租的几号院?
石蛋道,六号啊!
那家还有什么人么?
没了,空房子,我和叶小妹来了县城一打听,就找到这家出租的,整个空院子,六、七间屋还有家具,每月要八十块,叶小妹还还价,六十五就拿下了!
张震眼睛一亮,看来黄军这货是跑路了。
只是不知道租房子的是债主还是他家人。
得想办法打听清楚才放心,要不然自己可不方便露面。
他让大家先别卸货,现在天已经过午,填饱肚子才是正理。
让石蛋把叶小妹叫出来,带着众人在巷子外面找了家小餐馆。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一桌客人都没有,只剩下个身穿油腻厨师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柜台里打盹。
张震让大家挑干净地方坐下。
上前敲了敲玻璃柜台,哎老板,还有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