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小孩,你这东西哪来的?
张震故意板着脸问道。
猴子麻溜地将沾满泥土的破盒子塞进怀里,干嘛,用你管了,这是俺家地,刨出的东西也是俺家的!
蛆儿更利索,从地上摸起了锄头,瞪眼看着二人,活脱一个怒目金刚。
别说他个头在哪里放着,这样一发怒,威慑力真不小。
黄军想去捡那几个银圆,也被吓住了,躲在张震身后。
他小声道,我看那盒子里东西不简单,咱想办法弄过来,到时候分你两成好处!
张震大喜,真的啊,可这两人都是当地人,咱们硬抢不合适吧!
黄军气地拍他肩膀一巴掌,谁让你拦路抢劫了,不要脑袋了,咱花点小钱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没见识!
张震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浑蛋就是利用山里人没见识,骗了多少人家的传家宝!
放下锄头,我是上面王家沟的,咱算起来不是外人,你们两个抢什么呢,我来给你们做个公正咋样?
蛆儿继续装哑巴。
猴子仰脸道,你真是王家沟的?
昂,这还有假。
那你说个熟人,看俺认识不?
嗯,王富贵村口院里有大枣树的那家,他是俺姑父!
你还真是王家沟的嘞,那俺就说说,是这么回事,今儿早上......
猴子按照张震教的台词说,他们两个挖山药,挖出了这个宝贝盒子,二人为了盒子归属争了起来。
张震弯腰捡起那几枚银圆,看了看,转身递给了黄军。
黄军急忙仔细看了起来。
张震伸手搭着猴子肩膀道,按照规矩啊,东西是俩人发现的,就得对半分,可这地是你家的怎么也得多分点,我看这样,你先把东西拿出来,咱们看看,再说怎么分!
黄军伸手扯了扯张震衣襟,兴奋地低声道,是真的,看来盒子里都是,这路边不方便谈买卖,咱们找个清净地方!
张震叫着几个人拿着东西推车进了一个小松树林。
临走之际,黄军还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土坑,见都是新土才彻底放心。
树林里,木盒放在一块平整青石上。
我就打开了哈,哎黄哥,还是你来吧!
黄军好奇心正浓,二话不说上来就开盒盖。
朽烂的木头咔吧一声彻底烂了,整个盒子散了架,滚落出两破纸卷。
猴子大叫起来,你弄坏了俺的宝贝盒子,赔钱!
蛆儿也抡起了锄头,唔唔唔地说个不停。
吓得黄军差点抱头鼠窜。
张震急忙拉住,别急嘛,破木头盒子算啥,关键是里面的东西,来我看看,黄哥,你别乱伸手了,给我扶着点!
随着外面的破纸一层层剥开,一个色泽陈旧的毛头纸卷露了出来。
张震在手里掂量一下,嚯,够五斤多,这上面还有火漆戳呢!
黄军呼吸都急促了,还有戳,我看看,咦,这鸡肠子似的写的啥?哎,状元郎,你可是大学生啊,看看是啥字?
张震皱着眉,装模作样看了片刻道。
嗯,户部,户部饷银,这里面应该是银子!
黄军急不可待地想要撕开,张震伸手拦住,别,这要是一封银圆,带着外面的纸,可比单个价值高多了,我看啊,还是小心点为好!憾凊箼
黄军声音有点发颤,那你来,别弄坏了纸!
张震从火漆印记那里轻轻地一点点揭开毛头纸。
瞬间一抹银光映入众人眼中。
数不清的崭新银圆露了出来。
树林罅隙间阳光照在银圆上,反射在人脸上,晃得差点睁不开眼。
这么新!这是什么银圆?黄军惊呼道。
待他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正面光绪元宝四个大字,急忙翻过去看到背后精美的五爪蟠龙。
黄军再度惊呼出口,造币总厂!
张震指着正面上方造币总厂四个字道,没错,这就是光绪时期,清廷直属的造币总厂,当时割地赔款很多,清廷大量白银都成了赔款,所以造总出的银圆相当稀少,这东西能凑够一封真不容易,肯定是出厂后就封存起来了,要不然不会光洁如新!
黄军定了定神道,没错,这不上面还有户部的印么,这是作为军饷的,估计是有人贪墨了,私藏起来,今儿合着咱兄弟们发财啊!
哎哎,发财和你们什么关系,这是俺家的地,哑巴和俺刨出来的,发财也是俺们发!猴子大声叫道,伸手就去夺银圆。
另一边蛆儿手疾眼快,把那一封没打开的抢在了手里。
黄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挺肩膀碰了碰张震,哎,状元,想办法啊!
张震咳嗽两声,我说小老弟,你们拿着银圆有啥用,这个能买东西么?
猴子挠了挠脑袋,尬笑道,俺去银行换成钱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