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
他再次轻唤。
语意中加了不知道属于谁的热切情感。
也不知含着谁藏在最深处的蓄意勾引。
晏舟没有说话,以行动作为回应。
她一手仍在摸他的脸,另一手贴在他颈侧,拇指从他的下颌尖处滑到胸骨上窝。
途中指甲蹭过滚动的喉结。
女人的手冰凉,触碰过的皮肤下却血涌炽热。
酒液晕染了若隐若现的情欲,也掩盖了深埋于这些气味下的渴求。
楚瑱玉情不自禁地向他的曙光靠近,他们鼻尖几乎挨上,呼吸交缠。
晏舟星眸半眯,水榭内只有一炉火光。她似乎看清了眼前人,又像是被一层水雾蒙了眼睛。
今夜顺着咽喉滑入内脏的数不清的冰冷酒液在她体内燃烧,身体逐渐滚烫,大脑也在发热。
然后她被吻了。
他嘴唇清凉,倒是给她带来舒爽。
于是她忍不住前倾,想汲取更多凉意。
……!
楚瑱玉你这身同秽泥的贱种!你干了什么?你在亵渎她!
没有抵住诱惑的侵犯者在脑中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将所有恶浊的词汇都用在自己身上。
是的,没有人配沾染天上的神灵,特别是肮脏如他。
楚瑱玉猛地往后退开。
乍然离去的清凉柔软带来空虚让晏舟有些迷茫,她细眉微蹙,心生不满。
还在唾弃自己的人尚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按住后脑,被咬住双唇。
这次她撬开了他的嘴。
浓烈的醇香酒味闯入他的身体,楚瑱玉脑中嗡鸣,瞬间醉意汹涌。
不是美酒使人醉,而是她令人痴醉。
再坚强的意志也压不住喷发的龌龊心思了。
更何况他本也就是个烂人。
晏舟醉得极沉。
楚瑱玉这样劝慰自己。
只要她醉到醒来记不起发生的一切,那么身陷黑暗的还是只有他一人。
她可以永远高高在上。
落锁的闸门大开,恶兽出笼只在刹那。
然而冲破囚牢的它并非为了撕咬发狂。
——而是小心翼翼、谦恭卑顺地将自身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