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也哭了。阿凇说,他没掩饰自己这最脆弱的时刻。
浮南抬手,抚上他的面颊,她的指尖触着他的长睫,唇角泛着浅浅的微笑。
若可以,我希望你一开始就对我没感情。浮南的声音很轻,只要我爱着你就够了。
若我不爱你,你不会爱我。阿凇说。
浮南轻轻的笑声传来,她说:是。
她之所以对阿凇产生特殊的感情,实际上是因为她先感应到他的爱意,她孤独又渴望爱意,在怨川尽头那么多年,她接收到的都是恶意,只有阿凇,在那时她的视角看来,是对她好的。
阿凇抱紧了她,他知道浮南一直是一位孤单的小妖怪。
浮南被他抱着,今日又有些累了,于是没多久就靠在他肩头睡着了,直到深夜才醒过来。
阿凇把她抱到了床上,他将她带回的书拿过来,靠在她身边的榻上看着。
浮南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忽然想到自己还沐浴过,她迷迷糊糊地对阿凇说道:我去沐浴一下再来睡。
不用。阿凇将手中书翻过一页。
浮南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垂落,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不用?
我给你洗过了。阿凇侧过头,轻咳一声说道。
浮南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宽松寝衣,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我没醒?浮南惊讶。
昨晚睡得太晚,你今日困倦,说来还要怨我。阿凇理直气壮答道。
浮南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她将自己的衣袍裹好,又钻进了被窝里:那我继续睡了。
阿凇把书合上,顺带将桌上的灯熄了,他也躺进被窝里,将浮南抱得很紧:好。
他身子高大,手臂四肢又沉,浮南被他抱着,又不敢完全贴着他的肌肤,因此显得有些局促。
给我让点位置。浮南缩在他怀里小声说。
好。阿凇松开了一点。
浮南的脑袋从他的臂弯间探了出来,她看着在黑夜月光里的他的面颊,他半睁着眼,长睫轻颤着。
她鼓起面颊,轻轻吹了吹他的眼睫毛。
阿凇的大掌翻了上来,将她的后脑按着,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浮南在他的臂弯之中低声笑,笑声很轻。
现下的一切太美好,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如果还是梦,怎么办?或许是之前的经历太苦,所以浮南小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若真是梦,我就一直沉睡,让它继续做下去。阿凇答。
一直沉睡,那不就是死了吗?浮南又轻笑出声。
这样可以见到你。阿凇将她颊边的发丝拢好。
浮南抱着他,还是笑着:好了,睡觉吧。
阿凇将她按在自己怀中,果真乖乖睡觉了,他闭上眼去。
过了半晌,浮南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你果真什么也不做了?
阿凇也没动,就这么抱着她说:你不是累了吗?
哦——浮南低声应,可是你好像……
没关系。阿凇答。
浮南在他怀里背过身去,她结结巴巴说:那……那好吧。
身后,阿凇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耳后。
浮南确实是很困,不多时她就自己睡着了,次日也准时在清晨醒来。
今日学宫休息,她没事做,就陪着阿凇去看了婚服,阿凇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很快,她昨晚说了要梦中成亲时婚服的样式,第二日他们就设计出雏形了,甚至还给浮南提供了各种布料与装饰的材质给她参考。
这个袖口处的圆珠装饰,应当是贝母光泽的。浮南斟酌着,在呈上来的宝匣里挑出一枚珍珠,没这么光滑,也没这么亮……
这是最好的珍珠了,南大人,您要什么样的?魔族部下有些惊讶,连忙行礼说道。
浮南一愣,她笑了:我的意思是,不用这么好的。
梦里是什么样,现实里也应该是什么样,她自己也不太习惯太过华丽的服饰。
她穿过最贵重的衣裳,应当就是阿凇登位大典那日穿着的衣裙了。
梦里的阿凇没什么钱,当然买不起最好的婚服。
尊上,这……魔族部下有些犹豫。
按她说的挑。阿凇依着浮南的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