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阳飞快地抬起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去,小声且害羞地说了一句:谢谢。
沉衔月摆了摆手,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该说什么话。
二人之间弥漫着尴尬,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沉衔月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边向前走了几步。
楼观阳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他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胸口,药物刺激下他的心脏还在快速搏动,有力地撞击着他单薄的躯体,令人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喂,你现在到学校了吗?
小言?沉衔月惊喜地叫了一句,我已经到学校了,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教室,找不到你。你在哪个班?哪栋楼?
知行楼,高二14班。你现在在哪?
我在……沉衔月快速搜寻着哪里有没有标志的建筑物或者名字,终于她看见了对面楼的名字,我在知行楼对面那栋楼的一楼走廊上。
站在那别动,我去找你。
说完,对面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沉衔月静静地伫立在那,身后那灼人的视线似乎消失了,她心里打着鼓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一眼,他确实不在那了。
少年在一群灰紫色校服中显得格外特立独群,这不是因为他没有穿校服,也不是因为他在大步奔跑,而是他身上特有的张扬的、肆意的、兴奋的情绪将他从沉闷中剥离了出来。
周向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在得知她方位的一瞬间便在楼上搜寻她的身影,只用了几秒就找到了她,接下来只需要向她靠近,轻松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都怪那老头拖堂,要不然我应该能早点来找你的。周向言双手撑在膝上,脸上洋溢着笑。
沉衔月打开包,想递给他纸巾,可手指刚触到夹层便突然想起纸巾一张也不剩了。她掩在包中的手指顿住,接着下一秒从中取出折迭好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