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鸿单手扣着袖扣,下楼梯时随意地向餐桌望去,他那个叛逆的儿子今天正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吃着早餐。
今天怎么有心情吃早餐?周雁鸿走到餐桌落座,调侃地看向周向言。
步入高中以来,他和儿子的关系降到冰点,尽管他不想拿工作繁忙当做借口,可他真的很难顾及到一个青春期男孩的情绪。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所以他一直尽量地在别的方面弥补他。
长期得不到回应的周雁鸿并不尴尬,他接过赵姨端到桌上的栗子粥,微笑地道了声谢,他抬手用勺子搅了搅泛着热气的粥,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下周的生活费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杯子里的牛奶喝剩下了一半,周向言实在受不了再单独与他相处下去,这个老禽兽,他的情敌。如今的他仅会在阿月的耳边称他为父亲,当然是为了刺激她享受她内心饱受煎熬的样子罢了,毕竟在那一晚之后他们的父子关系便已不再是传统的世俗意义上的了。
小妈呢?她怎么没起来?周向言起身离开餐桌,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回头问道。
周雁鸿讶异地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锐意,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周向言撇撇嘴,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彰显他的不服。
只是问一句就开始有所警惕了吗?周向言讥讽地笑笑,霸道横行的他也有一天会担心禁锢不住鸟儿向往天空的心吗?
赵姨,等会九点衔月如果还没起床,你记得喊她一声。她今天外出有事。在周向言走后,周雁鸿也吃好了,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对赵姨说道。
好的先生。赵姨应声答道。
八点十五,沉衔月靠着响了三遍的闹钟终于爬了起来,昨夜的放纵令她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酸累,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再磨蹭了。
她快速洗漱完打开衣柜,看着里面款式齐全的衣服,沉思了会,选择了一套正式又不失休闲的衬衫、A字裙套装。
最上方的衬衫扣子没扣,领口微敞,垂下两根长短不一的黑色细带,隐隐露出精致的锁骨。半长的柔顺卷发披在肩膀,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沉衔月抿了抿唇,饱满的双唇染上豆沙色,完成了淡妆的最后一步。
她五官深邃,容貌昳丽,看起来不可向迩的形象因为那一双时不时闪烁着无辜的杏仁眼,逆转了整张脸的画风,倒显得亲和起来。
门外咚咚两声敲门声响,太太,您起了吗?
我起了,赵姨。沉衔月歪着头对着梳妆镜带上珍珠耳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