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太太,你别这么激动。
钟雪想把莫念初推开。
反被她一把推了出去,你滚开。
痛意撕扯着她的眼泪,开始决堤。
绝望的眸底,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痛苦的审判,为什么顾少霆,为什么?
他扣住了她抓扯的小手,重重地攥住,眼眸森然,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莫念初,是你自己承认你和他睡了的。
顾少霆的指尖,指向了对面的费良铮。
费良铮愕然。
这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少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他扯着莫念初,走到费良铮的面前,你问问她,有没有说过你们睡了的事情?费良铮,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妈睡我老婆?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费良铮没有做过这事,他也不相信,莫念初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你是了解念初的。
顾少霆没兴趣听费良铮的解释。
他抬手扣住女人的后脑,逼她望向费良铮,莫念初,爱情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陪葬,先让你妈去陪葬你们的爱情吧。
他重重一推,把莫念初推到了费良铮的怀里。
费良铮慌忙扶住莫念初,不忿地起身,顾少霆,你没完没了是不是?这种事情,是随便乱说的吗?你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就算你和念初在闹矛盾,好歹病人是你的岳母。
她要当我是他的男人,就不会跟你鬼混在一起。男人脸上的肌肉颤抖着,看向莫念初,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开始?
仅仅是因为她在床上,被逼无奈说了句谎话。
他就如此疯狂的报复。
她望着他惊世无双的脸庞,蓦地笑了。
她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她更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她逼自己收起眼泪,压抑住内心奔腾的痛苦,再次走到顾少霆的面前。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停止?
她的声音轻如死灰般。
费良铮听得心里发毛。
顾少霆却出奇平静的,勾唇笑了一下。
这笑里有鄙夷,有不屑,更有轻蔑。
他知道,她的牵绊太多,死,哪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给莫念初答案。
转身抄兜离开。
钟雪慌忙跟了上去,顾总……
刚追到面前,就被顾少霆抬手甩了一个响脆且狠重的耳光,谁让你跟把项目跟国外那边解约了?
钟雪被打得眼冒金星。
她委屈得眼眶泛红。
这事她是自作主张,但她认为这是早晚的事情,顾总,我就是觉得……
以后,没有我的批示,再敢擅自决定,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知,知道了。
钟雪捂着红肿的左脸,缓步跟上顾少霆的步子,向外走去。
办公室里。
费良铮递了纸巾给莫念初,就算是项目收回,药物不再提供,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你别太担心了,我不会让伯母就这么眼睁睁地离开。
莫念初感激地看了费良铮一眼。
又落寞地垂下眼皮,你都看到了,顾少霆是个疯子,我真的好怕,怕他连你也报复,那样,我真的会自责死的,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你不用担心我,他能怎么报复我?无非就是跟我打一架。费良铮从小和顾少霆一起长大,虽然现在顾少霆变得不可理喻,但他本性不是这样的,笑了笑,我和他能打个平手。
虽然是句玩笑话。
莫念初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她和费良铮离开后。
顾少霆又独自返回了那间办公室。
地上的铁盒还在,没有从铁盒里洒出来的饼干,还安静地躺在里面。
他抬手,把铁盒拿起来。
卡通造型的粉色小盒子,少女气息浓厚。
里面的卡通饼干五颜六色,眼睛和耳朵都做得栩栩如生,想必她是下了功夫的。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情。
她会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讨好地把饼干递给他,然后说一些让他好受的话?
他拿了块饼干递进口中。
浓厚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他满足地咀嚼着。
眼底隐隐淡出笑意。
余下的饼干,他收好,一并拿走。
回到顾宅。
莫念初把之前打印的离婚协议书,重新拿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