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抚台大人,您认为朝廷这样干,当真可以?莫不是真的以为我郑芝龙是软柿子?
郑芝龙缓缓说道。
哈哈哈……
李岩从太师椅上走了下来,拍拍郑芝龙的肩头,笑道:侯爷,放眼大明谁敢把您当成软柿子?别说我李岩不够意思,朝廷的旨意之外,咱们还是可以商榷的。
什么意思?
郑芝龙问道。
李岩笑道:很简单,副总兵一位,已经给了常扬武将军了,参将三位,朝廷只任命了两位,还差一位,那意思就是咱们商量着来了,本抚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这个参将的人选就交给您来举荐了,本抚与您联署,朝廷没有不准允的道理。
郑芝龙闷声道:一个参将而已,抚台大人,可是福建六卫这么多的将领呢,本爵如何安排?
李岩淡然道:侯爷,您是福建水师的提督,不是福建都司的都指挥使,福建八卫的将领如何,还不劳侯爷费心吧?也罢,毕竟谁也有三亲六故的,大明官场历来如是,想必您也有一些亲属或者故旧安置在福建八卫之中,您可以在其中在挑选三个人,一个游击,两个守备,本抚与你联署,如何?如果再多,那即便是本抚与您联署,只怕朝廷也不会答应的。
李岩说的也在理,连总兵都交给你郑家了,现在你还狮子大开口,向朝廷张口再要一个参将一个游击,两个守备的名额,那朝廷岂能任你予取予求?
郑芝龙微微沉默,他也知道,这是朝廷的旨意,硬顶,那是肯定不行的,裁撤八卫,筹建左镇,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问题在于,如何最大程度维护自己的利益,毕竟福建八卫,那就是自己的后花园啊,没有了后花园,日后自己想要扩充兵力,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那福建八卫的这些将领,不知道抚台大人如何安置?
郑芝龙问道。
李岩答道:这个嘛,倒也不难,朝廷已经调拨了安置银,所有要裁撤的军兵,每人十两安家银,每人还有两亩良田,三亩薄田,作为这些人安置之用,除此之外,所有裁撤的军兵,撤销军籍之日起,十年之内,免征农税与商税,两万余兵力,除去五千精锐外,其余人也不过一万七八千人而已,左右不过是三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轻而易举就可以搞定,至于那些将领嘛……
李岩停顿了一下,笑道:那就要看咱们两个的了,朝廷有旨,八卫指挥使以及指挥同知调任京城,另有委用,总有他们的俸禄可领;指挥同知以下将领,侯爷可以酌情调入你的水师,当然只怕水师也装不下这么多的将领,一部分可以暂时调入福建兴都司几个卫所,现在行都司卫所编制严重缺员,正好补了行都司卫所的空缺。
难道就不能调入福建左镇嘛?
郑芝龙问道。
不能!
李岩脸色一正,答道:朝廷此次变法,为的就是整顿各个都司的卫所,如果将所有将领兵员全部塞入军镇,那岂不还是老样子?莫说是朝廷,即便是大将军那里,也不会答应的。
郑芝龙咬牙道:抚台大人,事关重大,这件事情,下官需要考虑一下,还请大人给我几天时间!
傅重霄冷哼道:南平候,裁撤福建八卫,筹建福建左镇,乃是朝廷的旨意,怎么,难道你这样的事情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成?你也不是福建的都指挥使吧?便是福建都指挥使,也没有权力抗拒朝廷的政令!
郑芝龙脸色一变,喝道:傅将军,这里是福建,不是南京城,更不是北京城,同样轮不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怎么,南平候要抗旨吗?
傅重霄缓缓的将手放在了腰刀之上。
郑芝龙冷笑道:不管本候抗不抗旨,你都没有资格,小小的福建镇总兵,你还做不得朝廷的主!问问你的大将军,敢不敢跟本候如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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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重霄的宝刀已经出鞘,遥指郑芝龙,喝道:郑芝龙,你当真把你自己当成福建的土皇帝了吗?违逆圣旨,我傅重霄的刀便斩得了你!
傅重霄,你放肆!
李岩转身喝道:以下犯上,动辄刀兵相向,这难道是大将军教你的处世之道吗?
傅重霄冷哼一声,腰刀在度插了回去。
李岩沉声道:南平候,傅重霄有句话说的不错,这是朝廷的旨意,言出法随,不是哪一个朝堂大佬或是封疆大吏就能够抗拒的,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毕竟,你不是福建都指挥使,也不是福建左镇未来的总兵。
抚台大人,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郑芝龙冷声道:这福建可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平和,一旦发生兵变,你这个福建巡抚可是要首当其冲的!
李岩微微沉默,答道:好,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就福建八卫一众将领需要安置的人列一个名单出来,三天之后,无论谁阻挡,都挡不住朝廷变法的决心,此乃是大势,逆大势而动,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告辞!
郑芝龙也不废话,向着李岩一拱手,扬长而去!
三天时间,这就是开玩笑。
从福州到泉州,路程可是不近,哪怕是一人双骑,拼命赶路,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方才能够返回泉州,留给郑芝龙调整的时间,也就仅仅一天时间而已。
不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