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辟邪?这……
洪承畴看着眼前的朱辟邪,心头一阵愕然,原因无他,这个人的装束实在是太怪了,头顶上顶着一个钢盔,身上的衣服更是花花绿绿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人!
曹将军!
一旁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这个人装束如此怪异,莫不是满洲派来的奸细吧?这岂是我大明子民应该有的装束?
朱辟邪眉头一皱,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冷笑着看着自己。
曹变蛟不满道:张公公,您什么意思?他不是大明子民的装束,难道是满洲人的装束吗?他可是刚刚救下本官的性命,挽救了我们两镇兵力败亡的命运!
洪承畴摆摆手,沉声道:曹将军,朱壮士这身打扮的确容易引起他人疑虑,特别是在眼前这敏感的时刻,也不怪监军大人疑虑。朱壮士,您这身装扮着实有些怪异,本督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朱辟邪笑道:督师大人说的是,在下虽然是大明子民,但是自幼双亲离世,跟随恩师游历四方,直到今年年初,方才返回故土,十几年来,东洋、南洋、西洋,都转了不止一圈,因为久在异国,这装束自然是怪异了一些。
洪承畴点头道:怪不得呢,倒是本督少见多怪了。
曹变蛟连忙说道:督师大人,如今大明与满洲鞑子对峙,敌强我弱,正是用人之时,这朱兄弟手段了得,不如留在军中,助我等一臂之力,那个岳托……
监军张若麒冷哼道:曹变蛟,正因为如今满洲大军压境,敌强我弱,我们才要慎之又慎,这个人来历不明,行为举止怪异,装束闻所未闻,如何能够加以重用?莫不是就因为他救了你一条小命,你就要举荐他为官不成?若是真的是皇太极派出来的细作,那我们可是要吃大亏的!
张公公!
曹变蛟大怒,厉声喝道:怎么,难道朱兄弟说的话,不是大明的语言吗?难道他的面容,不是咱大明子民的面容吗?但凡满洲人,都是留的金钱鼠尾辫,一身膻腥的味道,即便是伪装的再像,中原的官话,总说不了那么流利吧?
张若麒脸色一沉,喝道:本官乃是大军监军,要对皇上、对朝廷负责,就因为他没有鼠尾辫,没有体味,官话流利,就确定他不是奸细,未免太武断了吧?如今满洲俘虏到关外的中原民众少说都有数十万人了,便是大明的将领都有不少叛降到了满洲,哪一个不是汉人?他拿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满洲的奸细?仅仅凭借救你一命吗?
不知道这个够不够?
朱辟邪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向着朱辟邪看去,只见朱辟邪将手扬了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是岳托的人头!
朱辟邪笑道:监军大人,在下适逢其会,闯入了乳峰山西石门的战场,时值鞑子攻势正酣,在下出手,一举击杀了满洲贼酋岳托,不成敬意,聊表心迹!
嘶!
在座的人登时一阵大哗,岳托的人头啊,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斩杀了岳托,刚刚还以为曹变蛟那厮在吹牛呢啊!
岳托是谁?
那可是满洲礼亲王代善的长子,皇太极的亲侄子,满清的多罗贝勒,皇室宗亲,更是皇太极的左膀右臂,最信重的悍将之一!
便是洪承畴都不由的站了起来,满脸的震骇!
果然,果然是岳托的人头!
一旁的吴三桂震骇道:末将镇守宁远十几年时间,与岳托交手何止几次,对他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认错!绝对是岳托!
朱辟邪笑道:张公公,您说皇太极会不会为了向大明安插一个奸细,用满洲重将多罗贝勒的人头来当投名状?
张若麒脸色涨得通红,即便是再无知,张若麒也非常清楚岳托在满洲地位,岳托,那可是礼亲王代善的长子,善年事已高,可以说未来两红旗的旗主连同礼亲王的爵位都是岳托的啊,毫无疑问,这可是努尔哈赤的亲孙子!
即便是皇太极想让奸细拿着岳托的人头来当投名状,代善的两红旗也不答应啊,那可是代善的嫡长子!
洪承畴缓缓说道:岳托勇冠三军,威震关外十余年,没想到今日竟然死在了朱壮士的手中,毫无疑问,满洲自皇太极之下,只怕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啊,便是皇上知晓了,也必定要对朱壮士不吝重赏的!
张若麒冷笑道:洪督师,既然岳托勇冠三军,他朱辟邪又是如何将其斩杀的?看朱壮士身材也不甚雄壮,两军阵前,想要斩杀岳托,难如登天!
张大人!
朱辟邪淡然道:放眼天下,能够击杀岳托的不在少数,但是能够在五十步之外,一举将身着重甲的岳托击杀,甚至连他的胸甲都给穿透的,也只有我朱辟邪!您信不信?
朱辟邪的眼睛注视着张若麒,剑眉微挑,星目放光,一身杀气有若实质,莫说是张若麒这样一个文官,便是见惯了生死的曹变蛟、吴三桂等人也无不凛然。
张若麒感觉到心头一颤,强自说道:本官还真的不相信,你能够在五十步之外,对岳托这样的悍将一击必杀,甚至连穿着重甲的身体都给洞穿了!憾綪箼
洪承畴摇摇头,说道:五十步之外,虽然上将强弓可以射杀敌将,但是将其盔甲身体都给洞穿,的确是不现实的,便是曹将军勇力冠绝大明,都难以做到……
督师大人,
曹变蛟咬牙道:朱兄弟手持火铳,一枪击毙岳托,非但是末将亲眼所见,军中将士看见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