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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猜,项峰靠在墙上一边喝热果珍一边说,那节目的主持人,不会是你吧?
……被你猜中了。
……
但你们也不差啊,两个外行人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收听率,我觉得简直可以说是奇迹。而且,最难得的是,你们做完节目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东西。
为什么不可以?梁见飞问。
咦,徐彦鹏瞪大眼睛,你们不是‘针尖对麦芒’吗?
项峰和梁见飞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
难道说你们吵架都是假的?
也不是,项峰说,不过既然是做节目,会更愿意把想法表达出来。
可是……彦鹏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你们平时不都这样吗,互相抬杠,直到一方把另一方激怒为止?
我们是常常意见不合,但也要顾及对方的感受。梁见飞说。
……那么,彦鹏看着项峰,平时你不会嘲笑她是失婚妇女?
他想了想,点头。
你也不会骂他是心理变态的大作家?他又看向梁见飞。
她想了想,也点头。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项峰张口想说话,却被见飞抢在前面:当然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或者大唱反调,但是也会想一想,我这样说,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对方会不会受伤——不过当然了,我们都不是随意几句就会被击倒的人。
说完,她转头看着他,像是在跟他求证。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引来徐彦鹏的侧目。
可是这样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呢?项峰不禁开始回想过去一、两年间所发生的点滴,最初的他们,的确曾经不遗余力地挖苦对方,被踩到痛脚的人会想要加倍去踩对方的痛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懂得了给彼此留有余地,像是不忍心真的伤害到对方。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特质。
那种特质,叫做孤独。
他们都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于凡事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她常常独自度过各种节假日,他也一样;她把工作当作是生活的全部,他又何尝不是?他们是茫茫人海中的两条平行线,有截然相反的地方,但也有极其相似之处。
出乎我的意料……彦鹏眨着眼睛,来回打量他们。
但这也并不表明我们的关系有多好,只不过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在吵架就对了。梁见飞补充道。
走出广播大楼的时候,项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一起吃晚饭吗?
好,她回答地爽快,本来约了人,可是临时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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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她忽然转头看着他,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比我老爸管得还多。
他有点尴尬,只好假装没听到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他们在电台附近随意找了家小饭店坐下,然后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窗,看人来人往。
我父母已经放弃了。梁见飞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路灯。
?
关于我能不能嫁得出去这件事。
项峰拿起桌上的白色茶壶,往她以及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水:你不是已经嫁过了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但她说那不算。
他失笑:也对。因为嫁错了。
她抿了抿嘴,脑袋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古怪的念头:我想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他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她。
因为经历过他之后,我才算是对男人有了彻底的认识。
项峰摇头:相信我,你对男人的认识还远远没到‘彻底’的程度。
哦,是啊,她夸张地拍了拍额头,认识你之后我才算是领悟到了这一点。
他们点的几样家常菜被端上桌子,玻璃窗上的雾气更重了,几乎看不到外面。
看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重要的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他下了一个结论。
比如说?
他想了想,决定牺牲自己的亲兄弟:拿项屿来说,他聪明、自负、风流倜傥,跟他一起疯玩的时候,你完全想象不到当他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家里时,会花几个小时去想心事。其实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潜意识里对于所得到的东西都怀着质疑的态度。
……
又好比子默,他继续道,她内向、木讷、不擅于表达自己,她看上去傻而软弱,可我觉得她比项屿坚强,真正临到什么事的时候,她能够比项屿更早下定决心,而且坚定不移。
她看着他,嘴角带着微笑,一言不发,就像认真听讲的学生。
还有世纷,我想,她是一个最神奇的人。
她露出灿烂的笑脸,让人很想捏一捏那鼓起的脸颊。
项峰拿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茶:她原本是开朗、活泼的,后来不得不变得安静、沉稳,可是她又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于是她有两个面,这两个面渐渐融合在一起,你不能说她仍旧是她,也不能说她完全不是她,她其实是一个新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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