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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的车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她窗前,用力拍了几下,大声说:你会不会开车?!
她皱了皱眉头,尽管觉得是自己地错,但还是忍不住对那男人心生厌恶。她放下车窗,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们报警吧?
报警?男人冷哼了一声,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等交警来起码要一小时,我没那种闲工夫。
那你想怎么样?她拿出耐心。
私了,各自做单车事故,但是你撞了我,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得给点车马费。
要多少?
男人在车尾左右看了看,说:800。
……先生,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见飞有点气愤,可是对方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不便发作。
小姐,修一修起码要两天,他比了个手势,我不止要自己出交通费,还很辛苦,这个价钱不算贵了。
我不会给的,800太多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人讹诈了。
最少600。男人很爽快。
她还是摇头,那男人就瞪她,像是怎么也不会放过她。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驶过来停在路边,司机从车里下来,脚步从容地来到她身旁,说: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挡在路中间很招人厌?
见飞抬头,看到来的人是项峰,抿了抿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猜他多半又要开始奚落她,她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听。
项峰双手抱胸,问:怎么回事?
她不情愿地开口说:我调头,他从旁边上来,我撞了他。
先生,我看现在这个时候等交警来起码要一个小时,不如私了吧。他转过头,一脸和蔼地对那吉普车主说。
吉普车主赞同地使劲点头,见飞恨不得下车割了项峰的舌头。
1000吧。他又说。
吉普车主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并且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爽快,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不……800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项峰不着痕迹地瞪他,修理起码要两天,这两天里面的车马费、辛苦费收你1000算便宜了。
收我?!
吉普车主和见飞同时变了脸,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先生,项峰指了指路口,这里是‘丁’字路口,直行和左转是分道行驶的,她从这里调头过来的时候,除了跟在她后面的车之外,不可能有其他车会从旁边上来,如果有,就是闯红灯。
……
看到那里的摄像头没有?他又指了指,这个路口的情况都能被拍下来,你是不是违规马上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两位肇事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吉普车主很快走了,是灰溜溜地。项峰看了看见飞的车头,说:没有修理的必要,只是擦掉一点漆,而且以你的技术,修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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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发什么愣?
没有……她咽了咽口水,只是忽然又想起了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项峰双手抱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见飞先是自言自语地说:咦,我为什么要说‘又’……接着看了看他,懦懦地开口:谢谢。
你说什么?他故意问。
我说,谢谢!她没好气地吼,想起几天前的晚上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心情又不由地低落起来。
哦,不客气,他点头,晚饭还没吃吗?
嗯……
带你去个好地方。
?
跟着我开,别跟丢了。说完,他跑回停在路边的越野车,不一会儿就发动车子上路了。
喂,喂,别自作主张……她喃喃地抱怨,却还是跟了上去。
原来项峰所说的好地方,不过是一家很不起眼的茶餐厅。
这里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其实菜的味道不错。他坐下来,把餐牌递给她,低头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你作主吧,既然你请客。她故意说,刚才受了一点惊吓,现在吃一顿白食想来一点也不过分。
哦。他收回餐牌,对旁边的服务生报了几个菜名,就低头继续倒满自己面前的茶杯。
见飞忽然有点后悔,说到底,他帮了她呢……可是转念一想,以他的个性,说不定又盘算着什么作弄她的计划。
放心吧,项峰微笑着说,我点的菜里没有你最讨厌的腰果和芹菜。
她愣了愣,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讨厌这两样?
他又是淡淡地一笑:你不是也知道我吃小馄饨最讨厌在里面放葱吗?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无奈地想,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做仇人做到这个份上,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一个差点被欺负的女人,男人不应该欺负女人,也不应该看着女人被欺负。
他说得那么坦然,让她不禁有点刮目相看。她第一次觉得,撇开那令人讨厌的个性不说,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并且自始至终自律地执行着——比起那些毫无底线的人来说,算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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