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提起毛笔,在宣纸上抄写起来,午饭也只是教人提了食盒过来,草草对付了一口,休息一会儿继续抄写。
而他,就抱臂斜靠在亭柱上,静静的瞧着她。
到了下午,她的手腕实在受不住,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辰安,你帮我抄吧。
他摇摇头:我抄,那就是我的字迹了,必须得你自己抄。
可是我的手腕好酸呀。
他二话不说扭过头去,招呼阶下的宫女:
给你家娘娘揉揉手腕。
......
她切了一声,只得自己继续抄写。
终于,傍晚时分,总算抄写完毕,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娘喂,终于抄完了。
宫女询问:娘娘,可是要继续在这里用晚膳?
不等她回答,他先道:
饿着。
哈?她回过身,眼神中满是不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等。
啧,把话讲明白点你会死呀。
他也不生气,宠溺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那好看的笑容瞬间抹平了她的不快,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搞得神秘兮兮的。
闲来无事,她便在梅林四处溜达着,不知怎地,想起两人的初见,循着记忆来到那棵挂香囊的梅树前,指着它问:
周辰安,你为棠棠祈福的树,是这棵吧?
嗯。
他下意识的抬脚想到她身旁,可想到二人身份,又生生收了回去,只靠在亭柱上,远远的望着。
她摸了摸树干,又往最初的那棵找去,忽然,听见宫女咦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不小心踩到了一只死鸟。
宫女说着,身子往一边挪了挪。
死鸟?
心里的那根弦猛地被挑起,她快步过去,蹲下身一看,石径内侧,果然躺着一只鸟儿,浑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拾在手心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许是冻死了。
也许、也许还有救呢?
青萝几乎是本能地说出这句话,她捧着小鸟到了亭中的熏笼那里,想将它贴过去暖一暖。
素雅的袍袖横里挡来,使她不得近前,周辰安另一手伸来,向她摊开掌心:
给我。
先前的温情亲近登时消失,青萝赶紧抱它入怀,朝他瞪眼呲牙,凶巴巴道:
不许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