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吧。
他迈步下亭,不等走到树前,青萝已手脚并用,猴子一般攀了上去,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够野的呀。
扔上来!她又招手。
他挥手扔出,她伸手接住,两人间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挂在梢头的月儿流泻着银色光芒,照亮了那在树丛间忙活的小小身影,只听叶子窸窸窣窣响了会儿,她探出小脑袋笑道:
好啦,我缠得死死的,绕了好几圈,铁定掉不了!
嗯,你怎么下——
咚——
来字还未出口,人影已落于地面,一个不稳,身子向前趔趄了几步。
小心!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已是不及。
好在她晃了几晃,终是稳住了身形,站定在那里。
他松了口气,摇摇头道:真是跟我姐一个德行。
咦?
她弯下身,双手往树根那里抄去,再直起身面向他时,掌心里已捧着一只染满鲜血奄奄一息的小鸟。
它应该是被野猫咬了,你那儿有伤药吗?
他看了眼鸟儿的伤势,摊开左手掌心:
给我吧。
她以为他是要医治它,想也没想就小心放到他掌心中,只见他右手轻轻抚上小鸟的脑袋,温声道:
不要怕,不要怕。
咔嚓——
小鸟的脑袋被拧断。
青萝瞪圆了眼珠子,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地。
他蹲下身,随手捡了根树杈,在地上刨了个小坑出来,轻轻把小鸟的尸体放了进去,往里面埋土时,青萝终于回过神来,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像只炸毛的小狮子,气冲冲地质问:
我是让你救它的,你干嘛要杀它?你又凭什么杀它?
他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身,淡定的拍拍身上尘土。
它伤成那样,活不成了,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死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