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把娘娘和小皇子藏在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娘娘您要知道,就因为小皇子的名字,贵妃娘娘都没少对外头那对顶名的母子下手呢,要不是皇上盯得紧,恐怕那孩子已经出事了。呢。
姜南秋愣住了,顶名?这是什么意思?
田嬷嬷就解释道,皇上疼爱小皇子,又时常来您这里,倘若被人知道了,您和小皇子必然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必然也会想办法谋害了。可是,皇上又不能完全隐去小皇子的存在,要不然对日后身份的承认会有不便。所以,皇上就在宫里头安排了一对母子顶替,平日里不闻不问,实际上却是暗地里安排人盯着的。
姜南秋呆住了,她没有想到魏少轩为了他们母子做到了如此地步。
田嬷嬷继续劝导,娘娘,就算您无心争宠,也要为了小皇子的将来好好想一想啊。宫中不必外头。就算您在寻常人家,为了一点家产,大家也会斗得你死我活,何况是天家呢?普通人家,那争的,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可是在这宫中,若是输了,只怕就只有一个下场啊。
姜南秋听着,浑身冰冷。
田嬷嬷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下意识地去躲避。她总想着,她和孩子呆在这个院子里,惹不到外头的人,涉及不到争斗。
可是孩子总有长大的一日啊,到时候,她们总要走到外头去啊。
姜南秋发愁,难道要自己违背心意,对魏少轩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侍寝了吗?
田嬷嬷看姜南秋满脸愁容,就道,奴婢这样说,也不是催促娘娘去讨好皇上,只是想提醒娘娘而已。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只有说服了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姜南秋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胡燕燕病了大半个月,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玉珍心中焦急不已,一直在劝慰她,可是几乎没有效果。玉珍知道娘娘在盼着什么,不愿意好又是为了设呢么,可是,她更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皇上如今独宠芳嫔,其他的嫔妃一点都不沾。就点东阳宫那般恩宠,皇上也只是去坐坐而已,何况什么都没有的关雎宫?
眼见着自家娘娘还在钻牛角尖,几乎要把自己逼死,玉珍只能用激将法。
娘娘,奴婢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您要听一听吗?只要娘娘您不生气,奴婢就是被打死了,也如实相告。
胡燕燕就道,你说吧,我如今也没有力气生气了。
玉珍就道,奴婢听说,那芳嫔两面三刀。在咱们宫里头假情假意心疼娘娘,回去后却是大笑不止,还咒娘娘您早日归西,这样她就可以做贵妃了。
胡燕燕一听,就气得眼睛中都是火焰,果然是狐媚子,居然也敢做这样的春秋大梦。我早就看出来她虚情假意。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想要我死,我就偏不如她的愿,偏不死。
玉珍赶紧说道,娘娘说的是。不仅芳嫔。很多人都在看娘娘的笑话呢,尤其是东华宫的福贵嫔。还说什么,若是娘娘没了,她就成了宫里头最大的了。
胡燕燕听了,更起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竟然也想踩到我的头上来了。好,很好。以前倒是都装的很乖啊。我不过是病了,可不是死了。去把御医叫来!
玉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请御医去了。
这些话,总算将胡燕燕从颓然失望的深渊中拉扯出来,她的病也一日日好了起来。
至于,好起来之后,将这些女人如何弄死,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事情了。
胡燕燕一边养病,一边反思自己这段时日错在了哪里。
然后她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从前,她还是太过高傲,也不够圆滑,才一步步落魄至此。
就像那日在芳嫔宫中,她若是掉几滴泪,装得更柔弱一些,保准夫君会怜惜她。
不过,如今醒悟过来也不算迟。憾凊箼
她可还是贵妃,凤印也还在她的手中呢。
病好之后,胡燕燕将自己满腹的怨气都收了起来,变得隐忍起来。
同时,她也开始心平气和,见人都三分笑。不仅对芳嫔客气尊重,就是从前那些看不上眼的低位嫔妃,也刻意拉拢起来,不是赏赐东西,就是留下来好好说法。
只是她这些手段的效果甚微。
试想,能在这宫中混到如此位份,又安然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单纯的呢。
这些嫔妃表面上对胡燕燕十分尊敬,转眼就去东华宫示好,就怕被认为和贵妃是一伙的。
毕竟贵妃如今已经昨日黄花了啊。从前霸占一大半的宠幸,如今可是皇上的面都难以见上了呢。
不过,这也不怪这些嫔妃见风使舵。
实在是贵妃从前为人太过飞扬跋扈,又残忍狠毒。她但凡有一丝丝良善,也不至于如今身边一个真心扶持的人也没有,仇人倒是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