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风棠扭头望了眼那货郎担子,问杨若晴:九文钱咱也是拿得出的,晴儿你咋不买呢?
杨若晴抬手把额前的一缕刘海抚到一边,勾唇一笑:本姑娘天生丽质,不戴花照样秒杀半条街,又何必去浪费那个钱?
骆风棠:……
因为今个是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又赶上月头。
瓦市里面,空前绝后的热闹啊。
除了原本那些长期驻扎在瓦市的摊贩,十里八村的村民全都汇聚到了这里。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各种农副产品,山货,野味,水货,到处都是!
叫卖叫买声,讨价还价的声,汇聚在一块,形成一副络绎不绝的大型农贸食品的交流地。
杨若晴来到了瓦市,就跟鱼儿跃入了大海,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人群中灵敏的穿梭着,从每一个摊位前扫过,寻找着物美价廉的黄豆子……
很快,她便跟好几个农妇做成了交易,以三文钱每斤的价钱,收购了二十多斤黄豆子。
晴儿,你先跟这谈买卖,我走开一下,一会再来这找你!
在一个卖黄豆的老汉的摊位前,骆风棠对正俯身打量黄豆的杨若晴说道。
杨若晴闻言抬起头来,诧了下,你去做啥?
骆风棠没啃声,脸微微红了下。
杨若晴随即恍然。
人有三急,瞧瞧自个这话问的,嗨!
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哈!
她随即嘻嘻一笑,转过身来接着打量老汉麻线袋子里的黄豆。
方才过来的这一路上,杨若晴去路边的米粮铺子打听了行情。
米粮铺子里的黄豆子,都得五文钱一斤。
而这瓦市里面,过来赶集的老农们手里的黄豆子和花生,只要三文钱。
杨若晴开心得嘴巴都快要咧到一边去了,可惜没带扁担麻线袋子和绳索,不然,她恐怕真要把所有的黄豆全部扫了!
一碗茶的功夫后,骆风棠回来了。
晴儿,黄豆子买好了没?他问。
好啦,都在这呢!杨若晴道,指了下自己的脚边。
先前那只装豆腐的木桶,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黄豆子。
看着份量不少。骆风棠道。
杨若晴笑了,三十斤呢,够咱做好长时日的豆腐啦!
根据契约,三天往酒楼送一回豆腐。
每回送五十斤豆腐。
十斤黄豆子,便能做五十斤豆腐出来。
桶里有三十斤黄豆子呢,足够做六回。
三天一趟,也就是说,这三十斤黄豆子的原材料,足够支撑好一段时日的供货。
再说了,家里还有几斤老孙头送过来的黄豆子呢!
等把这批黄豆子用完,到时候再来赶集收购黄豆子!今个咱就收到这里啦,回村吧!
杨若晴愉快的说道,拍了拍手,俯身打算拎起木桶。
骆风棠已抢在她前面,将装着黄豆子的木桶拎在了手里。
我来拎!他道。
杨若晴道:木桶挺沉的……
骆风棠笑了下:没啥,咱走吧!
好吧!
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
棠伢子,今个是寒衣节,你家买香纸炮仗了没?杨若晴问。
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一,是寒衣节。
眠牛山这一带的习俗,都会在寒衣节那日的下昼,去山上给已逝的亲人烧香纸,好让他们在那边有钱添置过冬的衣物。
听到杨若晴问,骆风棠微垂下双目,闷声道:没买!
打从自己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娘的面,祖父祖母就更甭提了。
每年祭祖,跟着大伯去村后山上,大伯都会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土包告诉他。
告诉他,那是他爹!
让他给他爹磕头,烧香……
他每年都照做,可是,心里面却一片茫然!
有爹,有娘,到底是种啥滋味?
他不清楚,所以,对这种烧寒衣,也素来看得淡漠!
何况,家里日子艰难,能省几文钱算几文钱罢!
昨儿夜里,大伯就叮嘱我今个买寒衣,我没买,也不想买!骆风棠闷声说道。
杨若晴打量着他这副模样,有点诧异。
随即想到他的生世,也能理解一点。
就好比她自己,上世是孤儿,无父无母,被组织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