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若晴揭开油纸,随手拿起一只包子来,掰了一块正要放进口中。
手指顿了下。
这包子馅儿,是素韭菜的?
她又掰了其他两只包子瞅了一眼,肉馅儿!
突然想到什么,她捧着包子走到骆风棠身前。
他手里的包子,就剩下最后一小块。
果真,也是素韭菜馅儿的!
我吃不下这么多,咱们一人一半!
她拿起一只薄皮馅儿多的肉包子塞给骆风棠:吃这个!
晴儿,我吃饱了,你自个吃吧!他推迟。
我要减肥,你让我吃这么多,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吗?她问。
骆风棠满头黑线。
这肉的你吃,我就爱吃韭菜的!他闷声道。
杨若晴怔了下,看了眼手里的包子。
她不傻。
棠伢子这是舍不得吃肉馅儿的呢!
这小子,还蛮懂得心疼人嘛!
心里为之一暖,她脸上却是露出一个邪乎的笑容。
踮起脚来,把手里的肉包子强硬塞到他嘴里的同时,她朝他挤眉弄眼道:嘿嘿,韭菜壮阳,你们小伙子火力本身就猛,就莫要吃太多韭菜啦,当心流鼻血呀!
骆风棠:……
男孩儿一张冷峻的脸膛,涨得通红!
埋着头啃着手里的肉包子,都不敢跟杨若晴目光对视!
瞅着他这副腼腆窘迫的样子,杨若晴感觉好有趣。
抓起包子,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嗯,今个的包子,好香,好好吃啊!
吃完了包子,杨若晴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她拍了下骆风棠的肩膀,对他道:吃饱了吗?咱走吧!
骆风棠点点头,弯腰拎起了地上的狗和木桶。
虽然,两只包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三成饱而已。
但是,却满心的满足,浑身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晴儿,你这木桶里装的是啥呀?走在路上,他好奇的问道。
杨若晴扭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木桶。
这小子拎了一路,竟然还不知道他拎的是啥,她也是醉了!
你揭开看看不就晓得了吗?她笑着道。
他果真停下来,揭开了木桶上面挡灰尘的盖子,往里瞅了一眼。
咦,这是啥?白生生的。
没见过吧?她笑眯眯问。
他如实摇头。
这就豆腐,用黄豆子做出来的,至于咋做的,这是我的独门秘方,概不外传!她道。
他咧着嘴,笑得一脸的憨厚,双目中却泛出佩服的光芒来。
晴儿,你真行!
那是!
杨若晴笑着,见他还呆愣在原地瞅着她傻笑,嗔了他一眼,又抬手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
傻小子莫楞着了,咱赶紧去找家最大的酒楼,把黑虎给卖了分钱哈!
好嘞!
两人加快的步伐,朝着镇上最大的酒楼奔去……
一碗茶的功夫后,两个人站在一栋两层的酒楼前面。
杨若晴抬起头,认出了酒楼门楣上,从右到左,三个烫金的大字:聚味轩!
哇塞,放眼清水镇,再找不出比这酒楼更气派的了!杨若晴啧啧着说道。
骆风棠点点头。
棠伢子,你从前的那些野味,都是卖来他们家吗?
杨若晴转而又问。
她记得上回骆风棠的那只狍子,被那家酒楼的人使劲杀价。
压得他实在受不了,才赌气把狍子扛去了瓦市。
骆风棠摇摇头道:不是这家,是另一家,规模啥的都不如这家!
那你为啥不来这家卖呢?杨若晴有点不解了。
清水镇的酒楼,既然不止一家,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刚来镇上卖野味那会子,摸不着东西南北,还差点被骗,是他们家的采办帮了我一把。打那以后,我就一直把野味送去那里。
风棠微微皱了下那一双有点叛逆的浓眉,沉声说道。
那采办对我还不错,价钱给的也公道,后来他病死了,新接手的采办就不咋地了!
这就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杨若晴道。
棠伢子,要是聚味轩给的价钱还算公道,往后你的野味干脆送这里来得了!
骆风棠笑了笑,眼底泛出一丝苦涩。